“没说什么。”萧烨记恨着老夫人的一巴掌,推开萧老夫人,径自朝府门走去。
“他叫柳昭,是新的柳侯爷。”
一说柳侯爷,萧烨急忙转过身,问道:“他是那个死老头的儿子?”
想起那个猥琐的柳平,萧烨一阵恶心感,那男的是他的儿子?还真是看不出来,长得蛮是好看的,就是矮了点!
“烨儿,你得慎言。”老夫人跟着他的身后,提醒道。
“我又没说错话?那老头不是死了吗?”萧烨反问道。
老夫人担心萧烨的性子,直来直言的,可不是好事,特别是在这帝都。
“烨儿,方才那巴掌可打痛你了。”
“没有,不就一巴掌。”萧烨淡淡地回道,话里却尽是不满,要知道他娘从不打他,他可是萧家的独子。
老夫人叹了声,难过地看着被自己打肿的面颊,说道:“娘也是没有办法,你太任性了,这里是帝都,那人是天朝帝君。”
“帝君怎了?”萧烨反问道。
“烨儿。”老夫人停下步子,连捂住萧烨的嘴,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话不可乱说。”
帝君,是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就像上次,就算烨儿没有杀死柳平,可也是一句话的事,能杀死萧烨。
“烨儿,别天真了。我们只是四大侯爷之一,而他是天朝帝君。”老夫人继续说道。
萧烨突然间有些听懂老夫人的话,他们是臣,而他是君。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吗?”讥讽地说道,什么君,什么臣,不过是姓秦的命好点,出身在帝王之家?他要也是帝王家的人,不定比他差?
萧烨极其不满,挑起嘴角,冷嘲道:“是帝君就可以抢占臣子之妻吗?”
老夫人惊愕,惊的是萧烨还敢说出这话,惊的是萧烨到现在还没有察觉出洛清的身份。
之前,不想说洛清的身份,是想他死心,秦墨玉今日这一宴,不说都不行了。
“烨儿,她是谁?你可知道?”老夫人拉过萧烨上了马车,在车内,看着他的双目,轻声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她背着我偷人!”萧烨恨道。
“哎!”老夫人叹道,“娘瞒了你很多事,现在不得不与你说。”
“娘,你想说什么?”萧烨感觉到老夫人面色十分凝重,认真地问道。
“烨儿,我不知道洛清与你有没有说过她的一些事,但是,娘现在要告诉你,她已经是你惹不起的人,不,是你一直都不该惹的人。是娘的错,不该救她,更不该让她嫁给你!”
老夫人说着,萧烨就想起,天牢内,洛清与他说的话。
“我嫁过人!”
“不,我爱的不是他,我错把他当做他的弟弟爱了。”
“四年前,我以为他是他弟弟,就嫁给他,三年前,我知道自己错了,跟着被他逼得跳河自尽,却没有死成。然后流落到南云城,娘亲凑巧遇见我,就将我救回萧府。”
回想着洛清那番话,听到萧老夫人最后一句话:“她是苏家的女儿,叫苏落!”萧烨心里顿时倒了江,翻了海。
猛然间,什么都明白过来!
她的故事,她的身份,她的一切!
“她是苏家的女儿,是天朝跳河自尽的贵妃,是吗?”他轻声地说道,身子摇摇晃晃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马车的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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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夫人握住萧烨发凉的手,“烨儿,你懂了吗?她一直一直就不是你该要的人!”
萧烨呵呵地一笑,“原来如此!”
然后,睁开双目,冷冽的光芒盯着老夫人,扯开她的手,“娘,那你为什么要她嫁给我?又为什么要让她与我相爱?”
老夫人一时无话相对,她知道她错了,从秦墨玉出现在萧府,就知道错了错了。
救下苏落,是为什么?又为什么要撮合她和烨儿?
是痛惜苏落吗?看着她孤零零的,想起自己的命运?或者,她该不该告诉萧烨,苏落是德芳太后的女儿,而德芳太后与萧家定下一门亲事。
而她,到底是为什么留下苏落,真的很迷糊!
当天,惠明帝下旨,迎娶萧家义女为夙妃。
一时,满朝风言,对萧家义女的身份议论纷纷。但是,以萧家的实力,帝君的圣旨,并没有人敢出来反对。
凤栖宫,德芳太后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顺公公,看得顺公公全身发颤,不敢抬头看一眼。
“太后,奴才办事不力,请你治罪。”
“办事不力?”德芳太后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顺公公,别忘了你的主子是谁?”
“太后,奴才不敢。”顺公公连连磕头求饶。“奴才从来都是太后的人!”
“不敢最好?可是这么的机会给浪费了,哀家对你不能不惩戒?”太后看着艳红的指甲,淡淡地说道。
“下去,领五十大板。”
见太后没下令杀他,顺公公连连磕头谢恩,退出宫门时。一旁的苏沛看着宫门口被杖打的顺公公,说道:“秦墨玉,好歹是他看着长大,多少有些情意,你留一个随时会反戈的人在身边,不怕又像三年样功亏一篑。”
提及被苏落背叛的事,德芳太后捏了捏手中的茶杯,淡道:“怕,怎么会不怕?”
她说后,愣了一愣,“可谁让她是我的女儿?谁让我是她的娘亲?”
“你是故意的!”苏沛突然恍然大悟,双目紧紧地盯着德芳太后,“你知道顺公公下不了狠手,是想?”
“哥,你既然明白这一切,就不用说出来。”太后瞥他一眼,不悦他什么都说出来。
“秦墨玉死了,还有个秦墨痕。要是能杀,我早就杀了。还用等到现在吗?更何况,兵权不在我手中,杀了他们也没有用!”
“不过说回来,我倒是没有猜到秦墨玉会想到萧家,让林凤认落儿为义女,一来,给了落儿新的身份,与咱们没有任何干系;二来,笼络萧家,与萧家做了亲戚。一下子,他有了两家做后盾,萧家,柳家!”
“他是个极其厉害的人,不逊先帝。”苏沛接道,“甚至在情爱方面,比先帝更强烈。”
“是!所以,我有些不忍心杀他,秦家这二个孩子都是让人疼,若不是他们的父亲,不会过得这么累!”
“你终究还是狠下心!”苏沛叹道。
德芳太后抿了口杯中的茶水,合上双目,轻淡道:“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了,能利用的都该利用。要是三年前,她没有背叛我,或许我还是一样不忍伤害得她很深。”
“你知道吗?秦臻死前,就防备了我,他算好了,只让我多活二十年。”她睁开眸子,很轻很轻的声音,眼泪慢慢地滑出眶,笑得凄然。
苏沛并没有听清楚德芳太后在说什么,只是见得她的泪珠,惊慌地起身,问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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