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1 / 1)

苏落秦墨玉 轻离 2331 字 2024-02-06

“我的太子妃,活不活得过明天,那要看你自己了!”

阿锦只觉得天昏地暗,双腿间未褪下的痛楚让她不知道身在何处。

轻轻地合上眼,一滴泪滑出眼眶。

她哭了,竟然哭了。

在眼泪落下时,似乎听见一个女子的厉骂声:“身为储君,不可以哭!”

因这句话,她咬着唇,硬生生地把后面的泪忍回去,冷着一张脸漠然平静的贴着雪地。

慕容夜阑从妹妹那处拐到这里,恰好见到这幕,苏倾城已进了屋子独自去睡。

外面的天真的很寒,他瞥见地上覆着白雪人儿,不禁走去一瞧。

不美,但是她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目看慕容夜阑的一霎那,让他全身怔住在那。

平淡如水的眸子,咬得破烂的双唇,让慕容夜阑莫名地心痛。

越是清淡,越是觉得她的心在滴血。

“为什么不哭?”不受控制地蹲在地上问了一句。

阿锦看着他,淡淡虚幻地说:“不能哭!”然后眉头紧皱,似乎在与痛楚作对,又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双唇,唇边溢出一颗颗血珠亦是不许泪落下。

慕容夜阑起身,他没有停留很久,太子府的事与他无关,他不过一个过客!可是那双清淡不见底的眸子印在心底再也挥之不去。

到了后半夜,雪停了,苏倾城突然醒来,他梦到目光如水的阿锦。

便只披了件红袍,他喜爱像血一样妖艳的红色,他赤着脚,踏出屋子。

屋外白茫茫地一片,不远处树下的血迹被覆盖住,不仔细辨认,瞧不出雪下埋着一个人。

“死了吗?”苏倾城眉头微皱,要是死了,帝那里还真的难交代?而且他不喜欢死人!

走出去,一脚埋没雪地,又提起,地上显出一个深深的印子。

“哎!”苏倾城冷冰冰的脚猛踢了几下雪下的阿锦,看到人微微低吟一声,他喜得凤目射出邪魅的光芒,没死?

只是在他的双目瞥见阿锦被冻僵的面目,心中的怒火“轰”地声冒涨,脸上没有泪迹,在她睁开双目时,竟然冷淡淡地瞧着自己,没有慌乱地求饶。

又一次地挫败,又一次地愤怒。

“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向本太子求饶?”苏倾城怒道,记得,他心情不好将个侍妾扔到雪地,那侍妾嚎哭大喊着求他饶过自己。

为什么在阿锦的眼里,他看不到自己想要的结局。

“你不痛吗?”将她如雪球般砸至雪地,她难道没有痛楚吗?

“痛!”阿锦轻轻地回了一个字,痛得她将双唇咬得很破,痛得她将指甲往肉里狠狠地掐,痛得她仿佛路过地狱。

“痛?”苏倾城纳闷,柳眉挑起。

不是阿锦不想哭,是她不敢哭。

年幼贪玩,五岁的她一整日地呆在屋子里听师傅上课,春日美景,妹妹们在外面放风筝,她羡慕妹妹,羡慕风筝。

师傅怜惜她,放她出去小玩一会。

可是,在她开心地将风筝放高,快乐地和妹妹大笑,她的母亲过来,一把将她的风筝线扯断,怒声骂道:“谁许你玩的!朕说过不许贪玩,身为储君不许笑!”

在母亲面前,她收住笑容,委屈地掉出眼泪。

“不许哭!”可是在她眼泪没有落下,母亲一个巴掌甩过来,厉声喝止道:“身为储君不许玩,不许笑,

不许哭!”

她咬着唇,不再敢把眼泪掉下来,师傅被母亲拖出去割出舌头,因为许她玩。

她害怕母亲严厉的神色,依照规矩地做好每一步,遇到再大的事都不敢哭,不敢任性,因为她是储君,南朝的锦颜长公主!

银装素裹的院子,有人过来,撑着伞,莲步轻移苏倾城的身边,是两个女子。

“太子,这是谁啊?”伞下的女子无疑是主,她的声音不娇是柔,她一身鹅黄的披风舔了几分风情。

“本太子的正妃!”苏倾城冷讽道。

“太子妃?”清雪微微一笑,没有过多的吃惊,其实地上将死的女子是谁,她早就知道,要不然不会半夜来此。“好像要死了!”

是要死了,阿锦感觉自己的思绪漂浮着,脑子里闪过很多画片,有母亲的,子枫哥哥的,苏承逸的,还有苏倾城的。

死,她不怕,生死有命!

“要死了?”苏倾城皱眉不悦地说道,她死了,讳昭帝一定会向他要人,而且他不愿还没被自己收服的人就这么死了。

“雪儿,找个大夫,本太子不许她死!”苏倾城秋水瞳子闪过一抹阴婺,死,太简单了。

“是!”鹅黄衣裳的女子回道,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合着眼,还剩最后一口气的阿锦,又看着赤足踏离的苏倾城,笑着提醒道:“太子,诺莺妹妹怀有身孕,你去陪陪她吗?”

“也好!”苏倾城点头道,说着往一边的长廊穿去。

苏倾城的狠厉在府内众人周知,得罪他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萧儿,替太子妃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清雪温和地笑道,太子妃?心里却是不屑地冷笑。

她蹲在地上,用手轻轻地擦去阿锦脸上的雪,笑吟吟地说道:“太子妃姐姐,你可得活着,要不然妾身可要受罪了!”

苏倾城府中侍妾众多,有名分的女子只有四人:清雪、诺莺,慕容玲儿,玉娆。

四人的身份除了清雪出身青楼,其他三位都是当朝大臣近亲。

慕容玲儿,丞相慕容夜阑的妹妹。

玉娆,大将军长女,

诺莺,兵部尚书二女。

女子若没有貌,那背后有势力才可进太子府。

太子府的争斗虽然比不上后宫激烈,但是小计小斗的硝烟不逊后妃。

阿锦的无意介入,更让太子府波涛汹涌。

冬日的阳光再耀眼,射在身上也带着冷冷的寒意,汲取你的体温。

阿锦醒来时,只觉得全身散架,仿佛游荡在鬼门关。

她睁着眼,环视着四周,还没死?

阿锦不怕死,但也不愿死!

茹嬷嬷见着阿锦醒来,冷哼一声,说道:“好娇贵的身子!一睡竟然睡了三天!”

三天,她睡了三天?

她吃力地撑起身子,扭头看到窗外的树枝上挂着的冰,一阵刺骨的寒风吹入,不禁将身子往被子里钻。

“太子妃,还真怕冷?”茹嬷嬷边上的侍女——思贞一脸的嘲讽,那日洞房花烛,谁不知太子将太子妃扔到雪地后,跟了失宠的太子妃让人不悦。

“给我更衣!”阿锦淡淡地命令道。

茹嬷嬷脸色一变,一个寡妇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吗?她朝着思贞使眼色,不悦地说道:“把衣裳拿来,给太子妃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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