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过来,她一个字都没有同他说,看她时,她冷淡着面容。
“皇兄!”苏诺风挡住苏倾城迈向阿锦,他伸手护着阿锦在身后,“你别吓她了。皇兄,不许你欺负她!”
“我知道你嫌她是个侍女又是个瘸子,可是小九喜欢就好了。”他羞红着脸,说到喜欢声音轻柔得低了头。然后扭头真诚地对阿锦说:“你别怕,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苏诺风的深情,阿锦没有丝毫地动容,撇头直接对上苏倾城,也因小九的一段话,她伤心地认为苏倾城真的嫌弃自己的瘸脚。
都说爱情中的人最是真性情。
阿锦的冷淡与隐忍在情字面前变了,她会很在意苏倾城的心,在意他是不是爱着自己,在乎自己?变得别扭,变得哀愁。
苏倾城又怎么敢在苏诺风面前与阿锦对视,表现出他对阿锦的心意。在阿锦看他时,他负手侧身,避开追问那万分伤心的眼神。
多看一眼,心就增痛一分,痛得将自己逼近发狂的地步。从不知道爱一个人心会此般的疼痛。
“好好照顾他。”这话也不知是对苏诺风还是阿锦说的,转了身,踏步要走。
“把思贞留给我。”踏前一步,听见阿锦的声音。
身子不禁顿了顿,初听她开口心底欣喜,然后,一声“倾城”也未唤,还是问他要思贞,一个婢子。
可就算阿锦唤了他“倾城”,然后抱着他,求他别走,结局还不是一样,甚至更残忍。
如果是那样,苏倾城会一把推开阿锦,当着苏诺风的面挥她一巴掌,然后大怒骂道:“贱婢,好不知道羞耻。”
他不会为了阿锦,气病苏诺风。#@$&
苏诺风于他是心尖的人,动不得。
“朕换其他人来。”苏倾城记得思贞这号人,他不敢冒险留思贞在阿锦身边。
“我就要她。”阿锦与苏倾城对上,冷冷地要求道,她习惯思贞的照顾,就算思贞有心害她。
就像她喜欢苏倾城,就算他弃了她。
苏倾城不想给,思贞这人不是想象中的简单,可听着阿锦坚定的声音,说道:“好”。%&(&
时间穿梭指尖,那是瞬间眨眼之事。
那夜的苏倾城搂着阿锦双目脉脉含情,极尽温柔地说:我爱你!
转间合目,话少得只有一个“好”字。
“思贞,好好照顾阿锦小姐。”苏倾城对着静静于一旁的思贞说道。
思贞应道,她没有想过要杀阿锦。
阿锦淡淡地苦涩笑笑,小姐?在苏倾城心里,一眨眼的功夫,已不是他的妻子。
苏倾城说完后,快速地转身,镇静地拖着曳长的衣袍走离,一步步,稳稳地踏着。
还没走远,苏诺风带着阿锦往另边走去。
两个人,一个东,一个西,或许,此生都不能相遇。
听见身后轻微落叶声下离去的脚步,苏倾城停了,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风呼呼地吹起,树枝沙沙地轻响着,不大的风吹落未黄的叶子,吹得他发冷,面颊的红影被吹散,泛着苍白,一双绝色无双的墨玉眸子失去往日的色彩,黯淡无光愣愣地瞧着眼前的一点。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瞧什么。
“阿锦”。他张嘴唤道,一瞬间,脑海里全是她的影子,她的面容,她淡淡的笑颜。慌乱地转身,而路的那头寻不着心底的影子。
“阿锦,阿锦。”他好想去追回,将她抱走。然而踏出
的一步偏偏收了回来,想到阿锦的同时,他忆起小九瘦弱的身子,雪白的面容。
于是决裂、果断地向前走,快步快步地走去。
成全小九的幸福,是不是真的能三个人都快乐?
苏诺风对阿锦好吗?
好,很好,很好!
或许,这世上苏诺风对她最好!
苏倾城的好会让她痛心到心碎,而苏诺风,舍不得她流下一滴眼泪。
苏诺风对阿锦嘘寒问暖,拿木桶的话,爷将这个狐狸精放在心坎处来疼!
可是,阿锦对苏倾城以外的男子向来冷情,而苏诺风又是破坏她与苏倾城情缘的人。
带着阿锦去她的房间,苏诺风欢喜地嘻嘻笑着,他从墙壁上拿起风筝,说道:“阿锦,这是我做的风筝,我们去放它可好?”
阿锦摇了头,冷淡地拒绝道:“我有些累,想睡。”
逐客令一下,苏诺风面色一沉,但很快地扬起笑容,他瘦弱的身子就像竹枝般飘逸,微白的脸因为喜色面带红润。
“恩,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来找你。”苏诺风将风筝挂回原处,笑着退出房门。
苏诺风单纯,但木桶还是看出端倪。
从阿锦的神态中发现她对苏诺风的冷漠,想着,他家爷的一腔情意怕是付之东流。
又期盼着,她能感受到他家爷的好。
苏诺风离开后,阿锦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拿出未缝制好的衣裳。
衣裳是艳红的美,是苏倾城独爱的颜色。
她展开妖红的衣裳,还差袖子。
“你还要替他做衣裳吗?”身后的思贞不禁问道,苏倾城已将她送给自己的弟弟,以为她该死心?
“还差袖子。”阿锦淡淡地说道。
“他不要你了。”思贞残忍地说出事实,她私心地不想阿锦沉迷情爱。
阿锦摇了头,说了一句,“我懂。”
然后没有说下去,她懂苏倾城的无奈,也懂他是她的劫。
不要她了,可她爱他。
她拿起线对着细针,试了几次,还是穿不进去,心底一急,针尖扎进指尖,一个痛楚直到心底。
凝视着指尖冒出艳美的血珠,她的双眸干涩地不住地眨眼。
“怎么老穿不进?”她轻淡地说着,拧着针再次对着针孔,心底更发的急。
针尖随着又扎了指头,珠子蔓延指尖,血红地美艳。
“奴婢帮你穿吧。”思贞连说道,她这样心神不宁,怎穿得进针?
“不要。”这次阿锦拒绝,“我要自己穿。”她坚决地说道。
然后,在一次次的空落下,扎得又是同个指头,血珠如含苞欲放的蔷薇慢慢地开在指尖,很快地又谢了,鲜红的花瓣一滴滴地落地。
“怎还穿不进?”阿锦念道,到后头那是穿针,她一针针地刺着指腹。
“娘娘。”思贞惊慌,抢过阿锦手中的针线,红色的长线上染着血滴,珠子从线头迅速顺着到地。
“我不是娘娘。”阿锦不觉得痛,她更在意“娘娘”二字,还是什么娘娘?苏倾城不要她了。
“痛吗?”思见她这副摸样,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可笑,再冷情的女子怎一动心也与别的女人一般?
“痛?”阿锦低头一看,才见到指头破烂地都是血,她不解地说道:“怎么都是血?”
记住地址:新文院小说 xwy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