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回家这个词(2 / 2)

城山信则有了些慌乱,毕竟冈村一郎是他最好的朋友。“不可能,不会的。冈村虽然不太上进,学习较差,但他人很好,对我和其他同学都很热心。他怎么可能是凶手呢?那是他的亲人呀!他虽然平时爱占小便宜,但也不至于为了钱杀了自己的姨妈啊?”

“听说他和死者之前发生了矛盾,所以最近一个多月都没有去过死者家中?”

“是的,这怪我。我看中了一个项目,想自己去竞标然后成立一个工作室。冈村知道后,想要与我合作。那个项目非常有前景,利润很大。他去问房野女士借钱,但房野女士驳回了他的创业计划。当时我也在,场面还是有些尴尬的。最后我们离开了房野女士家,从那以后冈村再也不去了。”

“哎,其实后来我仔细想了想,那个项目确实风险极大,房野女士作为长者,提出的建议都很有意义。我劝冈村去认个错,但他一直以忙为理由。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单独去向房野女士道歉。”

城山信则察觉自己说的话太多了,立刻停下了,看着其他人。他看到那个让人寒战的黑帽男子抬手转了下手表,有些急躁。他才觉得,那个男子并不是警察,而他身边的人虽然刚刚问话了,但也不太像警察。

名侦探工藤新一出现在这里,虽然让人紧张,但也能理解,他也是米花大学的学生。但例行公事的审讯,为什么会有这些不明身份的人参与?

他也有些焦急了,问,“工藤学弟,你为什么说冈村一郎是凶手呢?”

“我没有说他是凶手呀。”工藤新一看到已经十点多了,事情必须快点结束了,十一点宿舍就到门禁时间了。

他问城山信则,“学长应该看过很多心理学书籍吧?我也很喜欢看,发现很多书你都借阅过。”

突然转移的话题,让城山信则有些措手不及,“啊对。那只是我的兴趣,并没有研究过。”

“冈村一郎知道藏钱的地点,他明白自己有嫌疑,很容易被怀疑。而他又与房野女士熟识,这次案件让他很有参与感,所以面对警方的审讯,他无法平静下来。他的慌乱,其实是一种正常的心理状态。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相关的内容?”

这是一道附加题,城山信则在思考。当他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时,他就听见有人回答出了。

“陷无罪者为有罪。”还是FBI对犯罪心理更为了解一些,赤井秀一很快就知道了工藤新一想说什么。

“对。冈村一郎知道案件背后的隐情,也就是他知道死者藏有一大笔钱。当他察觉到自己有嫌疑时,他的回答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他在整个审讯过程中是高度紧张的。他虽然表现得很引人怀疑,但他并无犯罪事实。他只是表现得不够好而已,才越解释越混乱。”

工藤新一话锋一转,“但你不一样啊,学长。你看过很多相关书籍,你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身体细节,更了解该如何回应。”

城山信则嗅到了不对劲,立刻撇清,“我不懂你的意思。”

“目暮警官说要对你进行心理测验,其实你一点也不紧张。你知道你的作案手法有多完美,警方很可能会因为没有实证,而需要心理测验作为辅助手段。所以,无论是测谎仪下的生理反应,还是联想诊断的回答,你已经练习了很多遍。”

“我说了,看心理学书籍只是打发时间的一个兴趣,这不能证明什么。你也不能……”

工藤新一摇摇头,“‘陷无罪者为有罪,逸有罪者为法外’。你应该清楚,这是心理测验的缺点。它冠以‘心理’二字,代替审讯,但结果仍与审讯相同。”

人性复杂,没有统一的评价,也没有刻板的规章。心理诊断可以作为侦破方向的立足点,但一直都无法成为定罪的实证。

工藤新一开始宣布他与城山信则关于自学心理学的较量结果,“不过看来你并没有读懂心理测验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发现嫌疑者是否对于案发现场的某件事物,有着特定的记忆。因为现场的所有事物,并不是在其他地方也普遍存在的。”

是什么?是什么出了差错?城山信则快速回忆自己从今天下午的问话到刚刚的所有回答,自己有多说什么吗?

安室透虽然没有系统地学习心理学,但精通审讯技巧,于是他说:“何时,何地,何人,何物,何事。这五大元素便可以构成犯罪,其中何物,特指凶器。”

凶器?那件青铜器?有什么问题吗?城山信则低下头,眼神来回飘荡。

工藤新一为他做出了解释,“你可能不知道,那件青铜器是近一个月才送到了房野女士家,而你却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过那里了。所以,你是如何知道凶器有多重的?”

“我……”

“你知道出现在特定场所的特定物品,那么也就是说你便是特定相关的人物。诚然你在审讯过程中不动如山,但在作案时难免有些慌乱,所以没有仔细思考为什么那件青铜器会突兀地出现在房间正中的空地。至于你如何在那个特定时间,赶到死者家中作案——”

工藤新一停顿了一下,站在赤井身边随意地搭上他的左肩。很不巧,赤井秀一刚刚挨打的地方就是左肩,此时被压到了痛处,但赤井秀一没有出声制止。小痛而已,安室又不会真的下手多狠。

站在他右边的安室透要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估计会亲手证明他是错的。

继续说起案件,“我想我身边的这两位可以说明你的行动路径。对吧赤井先生?我看你的裤腿粘上了碎叶,你刚刚是和安室先生去钻小树林了吧。”

工藤新一低头指向赤井秀一的裤脚,但却被一巴掌糊在后脑勺上。他立刻捂着头,痛呼一声,“啊呀,赤井先生,我这聪明绝顶的脑袋会被打笨的。”

赤井秀一无言地收回手,顺便把工藤搭肩上的另一手扫下去。工藤被打笨不要紧,这臭小子再胡扯下去,自己就要挨打了。

安室透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别闹了。”然后对城山信则说,“我们已经在从图书馆通往房野女士家的树林中,发现了你的脚印。你可以狡辩,但我们正在搜集其他证据。”

早已乱了阵脚的城山信则,面对众人的审视和质问时,他竟然想的是这位金发男子是何身份。虽然安室透的语气不算严厉,面色也不凝重,但给他的压迫感比那二位警察还要强。

他再也无法保持洒脱的坐姿,整个人颓废地压在桌上,“为什么,怎么会怀疑我?我的回答并没有什么漏洞。”

“因为我在转移你的注意力。先是透露案件的隐情和进展,带你深入案件中心。当然,你比我们更了解案件细节,但你不会主动告知我们。所以我给保姆和冈村一郎都分别冠以犯罪的倾向,引导你配合我的思路。你察觉到我对他们的怀疑,也在试图增加他们的嫌疑。”

“你刚刚对他们的评价,可并不是什么夸赞呀。虽然你没有说他们品行不端、人格缺陷等大问题,但举例出的小毛病,保姆的懒惰、不负责,冈村一郎的贪图享乐、爱占便宜,等等。你想说明,他们有杀人动机,也符合罪犯心理特征。你学的确实不错,但你却没有研究透真正的罪犯——你自己应该如何完全规避嫌疑。”

“也正因为你内心松懈了,所以在我提起凶器时,你不再抗拒回答,而是很配合,甚至提出了相驳点。我说十五公斤,这和你已有的认知不同,所以你纠正了我说凶器是二十公斤。”

“不好意思啊,我设的圈套太多了。很遗憾,你没有全部避开。”

战胜的公鸡,说的大概就是此时骄傲自满到不行的工藤新一吧。其他人都看不下去了,目暮警官让高木赶紧问话。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城山信则交待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

一条人命,不过是成就了他的贪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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