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去,又想赶我走啊?我不是都说过了吗?就在你身边。你上哪儿我就上哪儿。”吴雪霞嘟了嘟嘴,然后不再理会韦宝,进船舱去了。
韦宝心中一暖,在这种冰冷的杀戮时刻,忽然感受到了一丝暖意。自己何德何能,现在这么受到众多美女的垂青啊?
要说上辈子积德,自己上辈子是个现代人,自己可没有做多少好事吧?顶多碰到要饭的,给个几块钱,平时网上看见上面水滴求助,都是看病的病人没钱治疗的情况,韦宝看见这种情况,就会给个几十块钱,一百块这样的,陆陆续续捐了小几千。
可这也不算什么啊,与自己到古代来的福利,简直没法比。
韦宝还是很懂得感恩,懂得珍惜现在的生活的。
“我也不看了!该做什么,他们自己知道。”韦宝跟在吴雪霞身后,轻声的来了一句。
吴雪霞本来都要进入她那间舱房了,闻言,停下脚步看着韦宝,嫣然一笑。
韦宝被吴雪霞这一笑,笑的神经一跳,立时引起一股冲动!虽然一晚上没有睡觉,头昏昏沉沉的,却又好似很亢奋,有一股邪火弹压不下来!
韦宝三两步走过去,拉起吴雪霞的皓腕,将她拉入了她的舱房,然后关上门。
香儿和王秋雅看到这一幕,同时心里酸溜溜的,却好似理所当然,反正两个人谁都没有说什么。
韦宝进门之后,吴雪霞慌张的看着韦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虽然留在韦宝身边,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会被这家伙占便宜,但吴雪霞曾经对韦宝说过,希望他能等到明媒正娶自己的时候才那啥。
韦宝一把搂紧了吴雪霞,将吴雪霞压在门板上,也并没有做什么,就这么抱着而已,狠狠的闻着吴雪霞身上的香味。
吴雪霞两只手不知道往哪儿放,想反抱着韦宝,又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想过要将韦宝推开,就这么静静的当一颗小树,不过,吴雪霞心里是甜滋滋的。
“怎么了?是不是见不得杀人?我知道你也是没有办法,不杀掉这些人的话,怕夜长梦多!这种事情一旦走漏一点风声,提前暴露了林文彪他们藏身的三角淀北洼,就会很麻烦。你也是没有办法嘛。”吴雪霞很是善解人意,很能体察韦宝的心意。
韦宝轻轻地嗯了一声:“我们一起睡吧?”
吴雪霞粉脸顿时羞得通红,轻声扭捏道:“你不是答应过我的?你想干什么啊?我让你亲一亲我的脸,你就去睡觉吧,好不好?”
“我不干什么,就想抱着你睡!”韦宝坚定道。
吴雪霞芳心怦怦狂跳,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缓了缓才轻声道:“那我帮你洗漱一下吧?你去床上坐着等。”
韦宝嗯了一声,放开了吴雪霞,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想和吴雪霞在一起,想让曾经不可一世,完全不将自己这个乡里少年放在眼里的吴大小姐服务自己。
果然,没钱没势的人,在发迹之后,多多少少都有点变态呀。
而韦宝并不觉得自己现在发迹了。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外面没有再听见招呼杀人和咒骂的声音,护卫队的人解决了所有的不肯就范的船老大和江湖水手,重新起航,开始去追赶那52艘大海船!
那52艘大海船上装着160多名统计署的特工,还有1600多名愿意配合行动的船老大和江湖水手!他们的目的地是进入卫河,然后进入三角淀,然后到达三角淀北洼,去接运林文彪的1300多辆马车的大队人马。
此时,林文彪的人马已经与谭疯子所带的三十多人的残部合兵一处了。
他们藏身于三角淀北洼的一批干涸的芦苇荡里面。
锦衣卫的许显纯想不到贼人藏身去了三角淀,所以并没有将搜索范围扩大到这里,而是在他派出的,几支搜索锦衣卫百人队失踪的地方,往河间府方向的这一大片搜索。
但即便这样,许显纯底下的四百多锦衣卫也没有真的去搜索,在许显纯划分给他们的四个片区内,分别寻找了一座镇子,躲在镇子里面,根本不出来,而是催促各个乡里的里正,和当地的卫所,县衙派衙役出去找情况。
他们也没有说具体什么情况。
要不然,虽然许显纯不知道贼人大队人马已经去了三角淀,三角淀又到处都是茂密的芦苇荡。
芦苇荡藏匿几两,十几辆,甚至是几十辆马车都没有什么问题,可是1300多辆马车,得有多么的庞大?要想完全躲避附近乡民的视线,是不可能的!
如果锦衣卫在第一时间四处发布海捕文书的话,到处发通缉令的话,再配上高额悬赏,一定已经有乡民去告发这一片来了大批马车的异常了。
可惜,并没有。
但是即便如此,林文彪和谭疯子等人藏身在三角淀北洼,仍然惶惑的很!他们绝不是怕死,是怕锦衣卫找来,行动失败!
按道理,许显纯派去向朝廷,向京城求援的人已经到了一天多,朝廷上上下下,以及锦衣卫和东厂的高官,以及魏忠贤,都清楚现在的情况了,援兵早就应该到了。
如果来上万马步兵,大面积搜索,即便是不发布海捕文书,也会极大增加林文彪的大队人马藏匿的危险性。
可大明朝的办事效率实在是低的吓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朝廷并没有第一时间对外公布实情。
晋商一帮大大小小的股东都急疯了,到处找人托关系,要朝廷加大力度彻查!
而且,晋商的股东之中,不乏东林党大员和阉党的首脑,一帮阉党大太监也能拿到干股,即便是这样,彻查盗劫大案的命令,仍然到目前为止没有发布下去。
这是一场时间与时间之间的较量!
不是魏忠贤不着急派人查案,不急着派出大量援军去搜索,而是担心万一查不出个什么结果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魏忠贤现在为大明帝国实际上的运作者!他考虑问题的方式,已经是代表皇帝和朝廷的了。
如果明目张胆的派出大批人马追查,那就等于完全洗脱了东林党勾结贼人搞破坏,和晋商内部有人搞鬼,自己人搞自己人的嫌疑!
到那时候,如果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黑锅,就得由锦衣卫来背锅,这么大的事情,完全推脱到顺天府的头上,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只能说,魏忠贤也有魏忠贤的难处。
而东林党的大佬们是能看明白这一点的,据他们得到的消息,东林党大臣不可能有人参与这种强盗晋商的事情,所以觉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是阉党兴风作浪,弄的京师乌烟瘴气所致!自然要求从快从严,立刻彻查到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宫门前,一群大臣等着见天启皇帝朱由校,已经等了好几个时辰了,他们当中都是东林党方面的大臣。
虽然此时魏忠贤已经权倾朝野,但是大明的科考体系和官场体系决定了东林党大臣再怎么被剿杀,人数至少还是在三分之二以上,甚至更多的!
阉党的崛起,顶多说压制与江南大臣为主体的东林党,想铲除,想连根拔起,想推倒,基本不可能。
“陛下还是不肯见咱们吗?”一名东林党大臣问道。
刚从宫门口出来的大臣摇了摇头:“说陛下身体抱恙!不过,我问了一个相熟的小公公,陛下哪里是什么抱恙?是忙着做这个,没有功夫见外臣!”
那名大臣说着,比划了一个锯木头,做木工活的动作。
天启皇帝朱由校是专业木匠的事情,不但朝臣皆知,甚至可以说已经天下皆知了,因为朱由校经常会派太监搜罗世面上新鲜精巧的木工制品,心血来潮的时候,还会将他自己的一些‘作品’赏赐给大臣或者外戚。
朱由校做皇帝的本事在历史皇帝排行榜中能排多少名很难说,做木匠活,绝对是古往今来皇帝排行榜第一名的牛人,一把刀,没话说的。
一群东林党大臣闻言,纷纷叹口气,都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其实都是为了他们在晋商存放的金银和古玩珍品而担心!
这年代存东西存在家里,自然没有存在票号稳妥,穷人或者小买卖人,会将东西存在当铺,这些达官贵人家的东西,自然不会放在当铺的,说出去也不好听,所以一般都是放在票号。
“魏忠贤真的越来越过分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对陛下说明呢?在京城发生这么大的劫案,这是扰乱整个大明的朝纲啊!”一名御史大夫气愤道。他的声音不小。
这个御史大夫身边的一帮御史和朝臣,急忙制止他,让他说话声音小点,都说防着隔墙有耳,再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宫门口啊!到处都是东厂的人,还隔墙什么?身边就是东厂的番役。传到魏忠贤耳中,是要掉脑袋的。
那御史也是达子一个,性情耿直的很,依然不肯小声:“我怕什么?我吃的是朝廷的俸禄,受的是陛下的天恩!自然要恪尽职守,尽我御史的本分,将朝纲不正之处指明,报与陛下知晓,哼!我这就上书参劾魏阉!”
一群大臣闻言大惊,暗忖这达子是不要命了,他们有的站开了一些,不敢再与这名御史大夫靠的太近,有的则小声叫好,却不敢公然支持。
这些人心态各异,既希望有这种耿直的人去与阉党正面对决,又害怕引火烧身。
“吕大人,小点声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内阁几位重臣,却一个也不出头,的确教人寒心呐!”一名东林党大臣轻声道。
御史吕大人哼了一声,依然声音很大:“我不怕!现在的阁臣,除了韩爌中立一些,孙承宗大人中立一些,并不完全投靠阉党,哪个不是魏阉的走狗?就连新近致仕的首辅叶向高,我看,也是魏阉的人!不用指望这些人了!要是指望他们,大明要亡国啰!”
大明内阁一般是七八个大臣,有的时候会多出来一点,有的时候,会少一点。
总之在七个到12个阁臣之间徘徊。
大明的内阁,作用还是很大的!
因为大明有票拟制度。
票拟制度是明代中央决策的重要制度。
明代制度中,外廷官僚的章疏要先由通政司呈递给皇帝御览,之后发给文渊阁,由内阁大学士以皇帝的口吻草拟批复内容,用墨书小票贴在原来的奏疏上,呈递给皇帝。
因为用墨书小票草拟,所以称为票拟。在票拟呈递给皇帝御览后,如皇帝同意内阁意见,则用朱笔照批后将奏疏发出执行(宣德朝后,此项权力转移到司礼监),如不同意则发还内阁重新票拟。
此外,皇帝还可以把这份奏疏压下,既不发下也不打回内阁,而是做冷处理,称为留中。
票拟制度成形于宣宗宣德年间,但宣德初期票拟未成定制。
宣宗只是常命重要大臣为皇帝顾问,以票拟形式参与决策,但这项权力并未专属内阁,不是阁臣亦可参与,如夏元吉、蹇义等即不是阁臣而参与过票拟,这一形式有一些像洪武皇帝初废丞相时与六部九卿面议政务。
不过宣德朝最为重要,最受信赖的三位大臣即内阁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宣宗常问政于三杨,可以说他们促成了内阁票拟制度的形成。
票拟制度成为定制则是在正统年间。英宗正统皇帝九岁即位,主少国疑,皇帝遇事常面询于太后,而张太后素以贤名称著,为避免后宫干政,太后避专,令阁臣议行。此后内阁阁臣掌票拟之职始成定例。
内阁票拟制度刚刚定行之际,还是“同寅协恭”,即所有阁臣协商办理。
直到弘治、正德年间首辅的地位才显著上升,阁臣票拟“居首者始秉笔,地望与次相悬绝矣”,所以后来也称内阁首辅为首揆。
听这吕大人连亡国的话都说出来了,吓得一伙东林党大臣又退开几步,尽量远离他,暗忖这吕大人真的是达的可以了。这是不打算要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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