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火海(1 / 2)

夜色深沉,有蒙面黑衣人执利刃而来,刀光剑影之下,人潮开始四处躲避颤动,一时间,尖叫声响彻整个东街,人心惶惶。

“保护爷和郡主!”孤鹜眸光一冷,立即低喝一声。

与此同时,雪忆速度极快的便撕下自己的衣物,将木木绑在身上,手中长剑亦是紧紧握住。

他下意识看了眼苏子衿的方向,见苏子衿朝他点了点头,心下顿时便平静下来。知道司言会保护好苏子衿,他便一心只顾着怀中的木木,利刃执起,有血腥味顿时蔓延开来。

“莫怕。”司言一手抱住苏子衿,一手抽出腰际的长剑,冷峻的脸容一派沉静:“那孩子有雪忆在,一定无事。”

司言知道,现下苏子衿最是在意的,大抵便是方才那个唤作‘木木’的孩子,故而才有此一说。

苏子衿点了点头,话还来不及说,便见一群黑衣人冲了过来。

他们的目标好似格外明确,除了苏子衿和司言,周围的百姓并不去攻击。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苏子衿心下一顿,便立即知道了这件事的主谋是谁。

而另外一头,阿牛和陶然皆是在暗卫的押解下,瞧着这突如其来的杀戮,两人皆是面色惨白。刀剑无眼,那押着他们的暗卫很快便被迫放开了他们,转而一边应付着四处飞来的黑衣人。

陶然心中一惊,就见阿牛也同样满是惊惧的瞧着她,下一刻,两人便快速的跟着人群,打算逃之夭夭。

只是,阿牛刚跑出几步路,便瞧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提剑而来,浑身战栗着,阿牛立即哀求道:“大侠,求您放过……噗!”

话还没说完,就见那黑衣人手中利剑狠狠一扬起,‘砰’的一声,阿牛的人头便转瞬落在了地上。人头骨碌碌的转了一圈,看的陶然不禁咬住下唇,尖叫着飞奔起来。

“给老子上!”这时,百里奚的声音忽然从一侧传了过来,苏子衿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见百里奚面带阴霾之色,眼含戾气,平白添了浑身的杀气。

百里奚的话一落地,就有人从暗处冲了过来,提剑朝着四周的黑衣人而去。百里奚上前一步,他抽出后背的大刀,黑夜中,红衣猎猎作响,有杀意滚滚而来。

他丝毫不看苏子衿或者司言,素来璀璨明媚的眸中,满目猩红。

眸光一闪,苏子衿心中有不安扩散开来,能令百里奚如此的杀气腾腾……莫非是轻衣出了事情?

司言手起刀落,清冷的容颜淡漠依旧,看不出一丝慌乱,仿若这般场景他见惯了似得,漆黑而深邃的眼底,看不出情绪。

似乎感受到苏子衿的担忧,仍旧处于战斗之中的司言抽空看了眼她,见她神色依旧,只眼底有几缕几不可见的情绪划过,薄唇微微抿起,他便道:“轻衣不是那么好对付。”

苏子衿的担忧,他自然明白,只是,轻衣并不是寻常的女子,毕竟她一个人也曾去过疆南、也曾踏足北魏,一路上自是不可能顺遂至极,那样多的危险她都安然无恙的度过了,又如何会怕这区区的刺杀?

更何况,依着百里奚对轻衣的在意,即便轻衣只是受了点小伤,想来百里奚也要反响极大的,所以如今倒是说不准百里奚的杀意是为了哪般。

见司言如此说,苏子衿不禁点了点头,诚如司言所说,轻衣着实是个厉害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敢只身一人前来锦都,便不是那样容易出事的。

这一头,司言和苏子衿两人显得有些轻松,即便在面对一拨又一拨的刺杀,两人依旧面色淡淡,看的那些个冲上前的黑衣人,有些面面相觑。

且不说司言如何镇定,就是苏子衿的反应,也着实有些平静过头,她脸上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惊惧之色,更是没有对司言的担忧,那股子绝对的信任和无畏,实在太过于刺眼。

眼底有杀意和狰狞之色浮现,他们对视一眼,便齐齐拔剑朝着司言怀中的苏子衿刺过去。

司言自是察觉了他们的意图,凤眸徒然冷沉下来,那漆黑而看不见底的眸子,顿时有戾气闪现。

……

……

东街的杀戮仍旧在继续,而另一头的街道上,无数百姓逃窜四处。

尖叫声和喘息声不断的街道上回响着,有一顶软轿缓缓被抬了过来,抬轿的侍从瞧着那些个反方向而来的百姓,不禁有些惊诧。

就在这时,软轿内,有男子阴沉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殿下,”站在轿子一侧的侍从回答道:“不知为何,好多人竟是朝着东街奔逃过来,瞧着那架势,好似在逃难一般……”

“逃难?”男子冷笑一声,随即他缓缓掀起帘子,露出一张略显狰狞的脸容:“去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月光下,那男子蓝色衣袍,看起来颇有些憔悴,素来伪装的神情,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如今的阴郁与不悦。

“是,殿下。”侍从点头,随即便上前一步,随意的就抓住一个正在逃跑的女子。

张了张嘴,那侍从便问道:“请问前面……”

“放开我!”那女子声音尖锐,脸上更是显出焦灼与疯狂之意:“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快放开我!”

女子声音堪堪落地,软轿内的男子便幽幽笑了起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要找的陶然,不就在这里吗?

只是,他不知道,如今人人自危,陶然更是担忧司言的人会追上来,心中显然尤为惶恐,现下倒是一刻钟也不愿意呆着了。

收回脸上那阴测测的笑,男子缓缓出了马车,上前问道:“二小姐这么晚,是要跑哪儿去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陶然不禁瞳孔一缩,下意识便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的人,不是司天凌,又是谁?

那个杀了她唯一的兄长陶卫、杀了她一直憎恨着的嫡姐陶圣心,同时也被废了的司天凌!

眼底有轻蔑之意,不着痕迹的升了起来。

只是,陶然本以为自己的情绪隐藏的极好,转瞬即逝而已。却是不想,如今的司天凌已然敏感到了一种程度,瞧见陶然眼底的那抹情绪,他脸上的笑容不禁愈发深了几分,可看在陶然眼底,却满是阴毒。

心下一惊,陶然咽了口唾沫,便颤颤巍巍道:“三皇子殿下,前边儿……前边儿发生刺杀,我……我只是偶然路过,然后便……在逃跑。”

陶然的话,基本有些混乱而不知所措,原本畏惧的是方才鲜血淋漓的一幕,现下已然被司天凌所取代。

毕竟,司天凌的眼神,委实有些可怖至极,这是陶然所没有见过的阴鸷和戾气,不像司言方才瞧她的漠然与睥睨,也不似苏子衿瞧她时候的幽深,司天凌的眼神,像是一只潜藏的毒蛇,此时正吐着信子,朝她的脸容上舔舐过来。

那赤裸裸的恶意闪烁在眼底,带着侵略性的残忍,让陶然情不自禁的便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挣脱那侍从,转而逃离。

然而,陶然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那侍从……乃至司天凌的钳制!

“怎么,二小姐这是在害怕什么?”司天凌桀桀一笑,手下亦是极快的捏住陶然的下巴,微微一使劲儿,疼的陶然面色惨白却丝毫不敢吱声。

原本司天凌今夜出来,是打算算计陶然的,只要以司卫的名义将陶然约出来,便可肆意的凌辱她。只是,他堪堪出门,便瞧见司卫约了陶然出去,两人速度极快的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让他失去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四处寻找还是找不到陶然,司天凌心中一瞬间便变得万分阴鸷。不过,如今平白的便遇到了陶然,还瞧见这般独自一人的陶然……他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了!

“我……我……”陶然咬着牙,疼的脸色发白。可她素来会看人的脸色,若是她现下反抗司天凌,想来依着司天凌的情绪……会更为暴虐的对待她!

心中有恐惧之意浮现,陶然的脑海中,有司卫的脸容渐渐浮现,那个方才还与她抵死缠绵的情郎,此时又在哪儿?为何不快来救救她?

“嘘,二小姐不必说。”司天凌眼睛一睁,下一刻便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放在陶然的嘴唇上,神色之间语气犹如一个疯子:“本皇子知道,二小姐现下想着什么,不妨让本皇子来猜一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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