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楠神色骤然一僵,好一会,才有所反应:“你说什么?”“你带我和通儿离开,远离京城的是非好不好?”柳纤柔眼底含泪,紧紧抓着他的衣袖:“阿楠!我已后悔当初的选择,后悔当初的有眼无珠,更后悔失去了你……所以,阿楠,你带我和通儿离开京城好不好
?阿楠……我不想再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了,更不想每日生活在惶惶不安中……我想要远离是非,过上平淡而幸福的日子……”
听闻她苦苦的哀求,尉迟楠的心情无疑是复杂的。
若是放在以往,他一定会不计后果的带她与通儿离开京城,远离是非,给她一切想要的东西,可如今,时过境迁,很多事情都变了,他也不会再有这么一颗冲动的心。
抬手,慢慢抽回衣袖。
“对不起!我不能带你与通儿离开!”尉迟楠面无波澜注视着她。
柳纤柔瞳孔一瞬间放大,像是不敢置信般,摇头,狠狠的摇头。
“不!我不相信……不相信……你曾经说过,只要我觉得过的不幸福,你便会带我离开,远离一切是非……”柳纤柔下意识伸手,想要再次抓住他的衣袖:“……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尉迟楠不动声色后退两步,避开她的指尖。
柳纤柔面上的受伤之色,一瞬间达到鼎盛:“我还清楚的记得,你曾经给予过我的承诺,难道你自己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尉迟楠闻言,眼底划过一抹苦涩。
原来,她一直记得,他曾经给予过她的承诺。
可这么多年来,她又是如何回应他?
也许……
在她的眼里,心里,他正如含儿口中所言,他就是她的万年备胎。
“如果你执意想要离开京城,我可以派人送你与通儿离开,并安排好你们日后的衣食住行!”片刻,尉迟楠幽幽开口。
柳纤柔眸光微亮,希翼的望着他:“那你呢?”
“我不会随你们离开!”尉迟楠没有拐弯抹角,直言道:“京城内有我的责任,有我后半生的人生!”
此番,他不想再做一个可有可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他想要过上正常的日子,有妻儿环绕的日子。
柳纤柔眼底的光芒,一瞬间暗淡:“为了郑灵薇?”
“是!”尉迟楠颔首:“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未来的妻子,我不能让她因为我而受委屈,甚至是,被人戳脊梁骨!”
听闻他给予的答复,柳纤柔眼眶中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一颗颗顺着眼角滑落:“你不舍得她受委屈,那我呢?你就舍得我受委屈?舍得我每日活在苦苦煎熬中,无法自拔?”
“我说了,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命人送你们离开!”尉迟楠英挺眉头微蹙,不喜欢她这强加的语气。
这么多年来,他对她的照顾,对她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但这并不是说,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是他的责任!
从她当年选择嫁给尉迟锐的那一刻起,她的喜怒哀乐,就不是他所能控制,更不是他的责任。
“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柳纤柔哽咽:“阿楠!不要对我这么、这么残忍好不好?我现在除了通儿之外,就只有你了!”
尉迟楠闻言,不置可否扯了下唇角:“你这些话,若是不知情的人听去了,怕是会误以为,你对我有爱慕之意!”
“阿楠!我……”“你怎么可能对我有爱慕之意?”不待她吐出欲出口话语,尉迟楠已先一步道:“如果你对我有爱慕之意,当年就不会选择嫁给锐哥,如果你对我有爱慕之意,这么对年来,你就不会一直将我归类与朋友的界
限;所以,日后还是不要再说,这些引人误会的话语了!”
“阿楠!我没有……”
“回去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走还是留?”尉迟楠再次截断,她欲出口话语:“三日之内,你可以派人告诉我你的答案!”
柳纤柔身子晃了晃,面上仅存的一丝血色,也彻底退却:“你现在让我回去,你知道我回府后,有可能要面对什么吗?”
“……”尉迟楠拧眉。
“是所有人的谩骂,嘲笑,与指指点点!”柳纤柔。
尉迟楠呼吸紧了紧:“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你现在就带我与通儿离开京城,远离这儿的一切是非!”柳纤柔想都未想,直言道。
她想过来,今日来此,若劝说不了,他加入尉迟锐的阵营;那么,她就让他带她与通儿离开京城,避开尉迟锐的爪牙。
她绝对不会回府,被那些平日里,被自己狠狠踩在脚下的贱人欺辱。
尉迟楠沉默注视她好一会,才轻启薄唇:“纤柔!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对着本世子招招手,就算是对本世子最大的恩德,本世子没有理由,不乐颠颠的听从你的号召,是吗?”
“我从未这么想过!”柳纤柔矢口否认。
“但你这么做了!”尉迟楠眼底的神色,渐渐变得凉薄:“同样的话,本世子不想再重复了,你若是想离开,本世子安排一下,两日后送你与通儿离开,自此以后,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柳纤柔闻言,顿时急了:“阿楠!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为何不可以?”尉迟楠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反驳她的话语。
柳纤柔呼吸一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的质疑?“严格算你来,一,你与我无亲无故,二,我从未亏欠过你什么,三,我们之间也没有责任一说,所以,本世子为何不可以?”尉迟楠目光平静的望着她,一字一句道:“说起来,你不过是仗着我对你的喜欢
,来索取一切,而现在,我对你所有的喜欢与感情都已经不在,你又有什么底气,来向我索取你想要的一切?”
柳纤柔瞳孔骤然一缩,显然没料到,会从他的口中,听到如此冷酷决绝的话语。眼底先是涌现出一抹难堪,紧接着,是滔天的火气与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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