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起一边嘴角，那道弯弯的弧度上挂满了名叫看好戏的恶趣味。

“加油。”心操人使冲我挥挥拳头，“我等着呢。”

……冷静，一二三，冷静！

我舔舔舌头上的伤口，努力把头上爆出来的青筋压回去。

我把剁好的鸡肉块倒进炖着香料的锅里，把锅盖好后直接过去找心操人使算帐。

心操人使：“……哎呀。”

我一只手扯住心操人使的袖子不让他跑，一只手作势要掐这人的脸。

心操人使装模作样地：“啊痛痛痛痛痛……”

我半信半疑的松开手，挪开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去看他的脸。

“没事吧，我不是控制力度了吗……”

心操人使挡着脸不给我看。

我睁大眼凑过去，试图通过观察心操人使没被遮住的地方辨认他到底怎么回事。

“喂喂心操，真的没——呜哇？！”

在我靠过来的那一刻，心操人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赏了我一个脑瓜崩。

“……心操。”

我垂着头，从嗓子里挤出的每一个音都透着阴森森的寒气，“我说啊……”

心操人使表示皮这一下挺开心的，他歪着头，故作不解道：“什么？”

“——你给我等着！”

心操人使：“哎嘿。”

……

我和他打闹了好一阵，菜差不多也好了。

心操人使扒拉几下快被我搭成鸟窝的头发，收拾了半天才把被我倒腾出来的乱毛用手给梳了回去。

我拉着伊露姆坐在餐桌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瞪心操人使。

我理直气壮地：“哼！”

心操人使：“……”

“好吧好吧我知道错了。”心操人使任劳任怨的把菜给我把端过来，又给我盛了碗饭。

我又瞪了他一眼。

心操人使伏低做小的凑了过来给我布碗筷。

他给我倒了碗汤，在我低头去喝的时候把菜朝我的方向推。

我喂了几口伊露姆，还是不说话。

心操人使的手指动了动，轻轻敲了几下桌子。

他沉默了片刻，开始找话题。

“咖喱鸡很好吃。”

“……嗯。”

“我做的合你胃口吧？”

“……挺好。”

“等下还吃得下点心吗？我带了盒布丁上来。”

他生怕我拒绝，特意补充道：“连山岭女侠都赞不绝口的老牌甜品店里头新推出的限量纯手工布丁，全新八种口味，需要告诉你都是什么味道么？”

我咽了口口水，艰难的摇头。

“可是我想说唉。”心操人使开始碎碎念：“玫瑰提子，海盐焦糖，樱花白桃，酒渍樱桃，奶油蜜瓜，蓝莓可可……”

“别说了……我吃！”

我差点绷不住自己好不容易撑起来的那张冷艳高傲的皮。

心操人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搞定了我，就开始攻略坐在旁边啃鸡骨头的伊露姆：“你要么？”

伊露姆吮了口沾上酱汁的手指，嫌弃道：【你以为我是小黑蛇吗？我可有骨气了！才不吃嗟来之食呢！】

我“呱唧呱唧”地给高风亮节的伊露姆鼓掌。

“说得好哇！那布丁就都归我了！”

说完这话，我立马盯着心操人使看。

心操人使：“嗯……”

伊露姆十分痛心疾首：【小黑蛇！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不可以这样了！

那可是布丁！布丁！

“布丁可是信仰啊伊露姆！”我拍着胸口，大声道：“你们年轻人根本不懂布丁的可贵之处！”

伊露姆：【……年轻人？！】

伊露姆像被灌满水又被针尖扎破的气球，“咻”地一下爆炸开来，溅了人一身水花。

她一下子站起来，拉着我的衣领对我嘶嘶叫唤：【我不年轻了！不年轻了！】

我敷衍地感叹道：“啊哦。”

伊露姆气到跳脚，【我已经蜕了很多次皮了！每张皮都比你活得久！】

“知道了知道了。”我拍拍伊露姆，压着这位老人家的肩膀让她先坐下：“伊露姆可老了，牙齿都老到掉光光了！”

【牙齿没有掉！没有掉！】

伊露姆张开嘴给我检查：【你看！都在嘛！】

我：“……挺好，老当益壮。”

伊露姆这才满意了点。

她抓住我的手，试图让我切身感受她的牙齿究竟有多硬。

我：“……”

伊露姆十分热情道：【摸摸嘛！这可是咬碎神明的牙齿哦！】

“不了……”

【我保养的很好哦！】

“这怎么好意思……”

【不要和我客气啦！】

我向心操人使拼命发射求救信号。

心操人使：“……”

他一言难尽的咽下嘴里的汤，干咳了一声。

我和伊露姆一起看向他。

心操人使憋屈了半天才憋出句话来。

“……吃饭，不然你布丁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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