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艺不太重,一马能绑三袋。弩虽多也用不了二百多匹马驮。
众粗汉这才醒过味来赵岳扒死尸衣服的用意,都嘿嘿笑。
没这衣服绳,想用马带着神弩走还真没办法。
战前,以如此少的人截杀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当时都很紧张,只考虑厮杀,没留意绳子的问题。战后,伤痛。加战后的发蒙松懈,加疲惫,加忙碌,也没留意货车上并没有配带绳子。
只有心如铁石,神经强韧的赵岳才能镇定自若,考虑周全。
把敌人的铁甲武器袍子靴子等用辽军携带的宽大结实行军皮睡袋装了。扎好口子,驮在剩下的一些马上。再用大车的长缰绳把所有驮马连在一起控制避免其无主驾驭而乱跑。
不会骑马的十几个工匠戴着皮帽子,包着皮袍子,用衣绳绑在马上,防止掉下来。
窝囊的俘虏小韩常被扒了铁甲,包着皮袍,也背戴手铐,绑骑在马上。
他脸上蒙着自己的用于骑马挡风的围子,外人看到了,也不知他是被堵着嘴强绑走的战俘。
大队弃了货车,护在马群周围,催马跟着向导段景柱迅速钻入小路,开始了潜逃之旅。
工匠们大多不会骑马,甚至从未骑过马,在快马上被颠得难受。
韩常马术精熟,绑着又背着手不能自如控马,骑马也不难受。他被武能、徐谨夹在中间控制着,奔行间看着骑着莫离横野将军的宝马自如奔在前面的赵岳所提着的那口大刀正是他的那柄,惊奇赵岳如何轻易降服了莫离的宝马,对这位强大如魔神的沧赵子弟心生敬佩,神色复杂。
他不知自己以后的命运会变成什么。
他的父亲是辽军高官重将。他的家,他的母亲、亲人、梦想都在辽国。梦想可以抛弃或改变,但他决不会抛弃亲人不顾亲人安危投降大宋。
赵岳不一刀利索了结我,绑架我,费这大的事带我走,到底是何用意?
要是这个魔鬼般的强者看我是汉人,感觉我武力可用要招降我,我是不是要以死抗拒?
韩常小童鞋觉得自己是条硬汉子,不怕死。只是二十郎当岁,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啥美妙还没尝过呢,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丢哪个荒地树林,就这么被野兽啃了,也不甘心呐。
赵岳可不关心他纠结什么,只抓紧时间拼命赶路。
穿山越冻得坚硬的田野,专跑远离村镇之地,段景柱果然能耐,引得路让大队能一口气顺利跑到天黑。
老天爷似乎也格外照顾这伙胆大能干的强盗。今晚有好圆的月亮,而且云彩稀少,月光照得雪地一片银亮,夜晚认路问题不大。赵岳命令继续顶风冒严寒赶路。
一切等进入山里,掩藏了踪迹,安全了再说。
人与马都撑着精神,直跑到天亮,又来到一座山前,要穿山而过。
那些拉车的驽马跑得汗出如浆,虽强壮却奔跑能力有限,即使只驮着些轻便东西,负担不重,坚持到现在也实在支撑不住奔跑了,纷纷无力地嘶鸣着慢下来,怎么催促也不肯再跑了。
赵岳大急,正要准备进山后找个方便掩藏尸体的地方杀掉这些马,甩掉包袱继续快跑,段景柱看出来了,笑道:“二爷,不必对这些无能畜生动粗了。咱们到家了。哈哈”
赵岳闻言大喜:“景柱,这就是咱们的燕山地界?”
燕山是中国北部著名山脉之一。西起白河,东至山海关,北接坝上高原,七老图山、努鲁儿虎山,西南以关沟与太行山相隔。南侧为河北平原,高差大。滦河切断此山,形成峡口——喜峰口,潮河切割形成古北口等,自古为南北交通孔道。在军事中也很有地位,是兵家必争之地。
燕山有大小燕山之分。
大燕山范围可就广大了,指坝上高原以南,河北平原以北,白河谷地以东,山海关以西的山地,东西长约420公里,南北最宽处近200公里。
赵岳前世对燕山不了解,今世北上经过燕山地区,却并不熟悉这一带,故有此问。
段景柱笑着点头:“咱们在燕山的窝离燕京并不是太远,却人迹罕至,正好灯下黑。”
赵岳听他说得轻松有趣,扫视着空旷寂寥不见人烟的附近地区,也不禁笑起来。
如此大事居然这么几人真就隐秘地做成了?!
他暗暗感叹一声,心情放松,在兴奋中长长舒了口气,然后回头对疲惫不堪的众人笑道:“到家了,再加把劲向前走走。”
说着还特意饶有意味地看看韩常。
韩常瞅着连绵起伏幽深的广大燕山,又看看赵岳,不能说话,神色却流露出越发复杂。
他知道自己再有本事这次也是真的逃不了了,很是悲哀茫然,也奇怪沧赵家难道在燕京附近的深山中已经潜藏着一只马贼军?
如果真是这样,那沧赵家族,
不,准确地应该说是那位大宋当代盛名小圣人,清州知府赵公廉,只怕真象听说的那样是真有心伺机夺取燕云,收复往昔汉家十六州,野心不小,所谋深远,在燕京早有布置,这样的敌人太可怕了!
若是沧赵是皇赵,这天下哪还有别人混帝王的份?!
如果沧赵家族是那伙强大海盗背后真正的主子,那这世界只怕要巨变。大辽对付小小金国都如此吃力,还有未来?
被动迷茫中感慨万端甚至心悸,韩童鞋只能被夹着随大队拐进山里,神秘消失在燕地统治中。(未完待续。)
PS: 在此感谢齐齐和蚂蚁娜树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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