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赵岳一身轻松,坐在客栈房间慢慢品茶等待什么。
没过多久,王念经果然引着前来拜访的公孙胜和李忠进来了。
公孙胜一看到赵岳,就笑着道:“静室独品,公子好幽雅的兴致!”
李忠则只向赵岳微笑一点头,并未出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赵岳笑着伸手延客,亲手给二人上茶。
公孙胜喝了口茶,不禁轻叹道:“贫道是方外之人,不想如今已经丧失了化外之人应该有的静幽之心。”
语气中多有感慨悲伤之意。
赵岳一笑:“公孙先生不惜身染杀伐之气,涉红尘,铲邪恶以助苍生,此等修行更感人肺腑,更有意义和修养高度,岂是只知霸居优美山岳,只肯巍峨殿堂闭门安坐,只等人供养尊敬,对苍生疾苦只表面慈悲念几声无量天尊阿弥陀佛的假道学可比?”
“而岳是凡俗之人,身陷红尘不能自拔,满脑子俗念,争名争利争人气,争一切红尘俗物,一身俗气,无数欲/望,偶尔烦了繁华热闹才盼着有点幽静,学着品一下世外高人之举。”
公孙胜听了这番话,沉吟许久,才捻须笑起来。
自从生辰纲那次在梁山见识到赵岳的与众不同,公孙胜就对赵岳留意起来。
当时他就被赵岳深不可测的武功、对二龙山发展模式与道路的独到指点和见识震惊了。
他一直不明白赵岳身为权贵豪门纨绔子弟,统治阶层既得利益者,为何会暗中积极帮助支持他们这伙劫贪官反官府反大宋统治的绿林草莽强盗。
后来,民间慢慢盛传起赵岳的一项项狂妄嚣张之举、任侠使气恶霸作风。
公孙胜以出家人心态,冷静旁观,察觉到赵岳所为看似依仗家势与家族美好名声在任性胡闹耍威风扬了恶名,实际每一次真正对付整治的都是社会不公与黑暗,以暴力针对官府腐败、百姓愚昧麻木,挑战的是大宋极力推行的儒弱文化传统和统治阶层的尊严权威冷血和傲慢。
时间越久,他越意识到赵岳所为绝不是常见少年处在叛逆期搞的常见叛逆之举。
威名赫赫的沧赵家这个不读书。只会胡闹惹事,只给家族脸上抹黑的出名混帐子弟,原来是如此有意思。
这哪里是人间废物,社会败类。家族之耻?
人家分明是天纵奇才,几百年也不见的能出一个的绝世人物。
怪不得人家沧赵的长辈说小孙子是家族子孙兴旺的标志、幸运的吉祥物,任小孙子怎么胡闹闯祸,也一反慈悲仁爱等美好形象,一味纵容宠溺小孙子。一力强硬偏袒护持到底。
公孙胜觉得沧赵家这两儿子,赵廉和赵岳就象一个人的两面,前者代表慈悲仁德与正大光明的力量,后者代表冷酷凶狠与黑暗暴力。
前者是美好,被崇拜称赞追随,处理复杂社会的恶事却未免弱而迟缓,显得不得力。
后者是邪恶,被无知之人嘲笑不喜,处理社会诸恶事却强而迅速。
沧赵这两孩子的威力一合起来就仿佛是开天劈地的双面神剑。
人家这一代只两男孩子,可真会生啊。两顶一万。
对沧赵家族到底想干什么。公孙胜有诸多猜测。
但他此时并不想旁敲侧击打探这个。
知道赵岳对他有好感,知道赵岳愿意和他相处,公孙胜知道自己已经无形中多了种幸运。
秘题该揭晓的时候,自然会揭晓。
如此厉害的家族与兄弟,只管好好相处,只要顺着他们的意志去做,一切必会美好起来。
心照不宣地和赵岳对了个眼神。两人都笑起来。
言归正传,公孙胜不拐弯抹角,不废话,直接说明来意。
原来正是贩马之事。
自从闹强盗军。二龙山在军师吴用灵机一动跟着强盗军发家后,日子过得那叫个顺意舒坦,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人有人,不但站稳脚跟,而且不怎么折腾就日益壮大。
如今,二龙山有头领十几人,来自各地各山头的得力头目几十上百人,兵力三万多。有上千匹马,并且听取了赵岳当初的建议,山上有菜田,山上山下野地种植了牧草,放马养鸡牛羊,孽龙湖盛产鱼虾,放养着鸭鹅。吃得真好。
房子,当初山上只有孤立的宝珠寺。
如今在山顶周围特意建了一圈由石头水泥构成的坚固耐用省心二层楼房,既是舒服居处,又是堵截敌人从山壁攀爬进攻放火的堡垒与瞭望哨。
空出山顶中间的广大平坦区域练兵集训,方便调兵。
二龙山已经由过去天然形成的易守难攻,变成简直可称是固若金汤的逍遥法外福乐之地。
加上依赵岳的建议和晁天王的疾恶如仇本性,山寨善待周围百姓,禁止官府来收粮征税横征暴敛敲诈勒索欺压,得到百姓拥护,周围的居民不但未因闹强盗而减少,反而增加不少。
有了这些百姓缴纳的粮食,山寨的吃饭问题就不用过度依赖四处抢掠,不用迫害百姓。
二龙山势力范围内已经形成了事实上的独立王国。
青州官府人员不敢踏入半步,以免挨刀灭门。
日子过得好,人的心气顺,山寨自然团结和睦,也吸引了外人纷纷来投,越发兴盛。
也是依赵岳当初的建议,晁天王重视骑兵建设,尤其重视将士的骑术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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