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写的那些剑客,不都是仗剑携酒,意气风发吗?
可怎么到了李扶摇这里便好像是 喝酒都要偷偷摸摸,一点都不爽利。
鱼凫百思不得其解,今天终于问了出来。
李扶摇转头看了看鱼凫,最后摇了摇头,他要是告诉了鱼凫原因,只怕连他自己都会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鱼凫见这个问不出来,便乖巧的转移话题说道:“奴婢认识青泥其实超过了十年,只是从来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公子你说奴婢那么聪明,怎么就猜不出来呢?”
李扶摇伸出手想拍拍鱼凫的脑袋,但还是作罢,他有些无奈的说道:“人心各异,要想看透,实在是不容易。”
鱼凫吐了吐舌头,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一直走在前面的风吕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他开口问道:“李小子,咱们出了城去哪儿?”
这是鱼凫第一次听见风吕说话,她很快便瞪大眼睛,张着嘴巴。
她躲到李扶摇身后,不确定的问道:“公子,他会说话?”
之前鱼凫知道风吕是一头很有灵性的驴,但也绝对没有想到他会说话这么吓人。
风吕之前之所以没有在这些人面前说话,除去他真的没有什么兴趣去和他们打交道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他几乎每天都往那处温泉跑,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会说话,那还得了?
即便是有李扶摇的关系,让他不会被群起而攻之,可以后再去温泉那边,可就是真就看不到那些个身材曼妙的女子了。
李扶摇用脚踢了一下风吕的屁股,这才说道:“往北走就是了。”
风吕转过头有些幽怨的看了李扶摇一眼,在李扶摇身后,常临悬剑而来。
李扶摇停下脚步,等着那个大仇得报的少年。
常临神色复杂,看到李扶摇之后,稍微走快了好几步,最后和鱼凫站在一起,没有说话。
李扶摇没有转头,只是嘱咐道:“不要忘了自己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常临点点头,低声道:“知道了,师叔。”
相比较之前的那些师叔,其实这一声喊得格外真诚。
李扶摇听出来了,他笑了笑,最后没有转头,只是挥了挥手,又踢了一脚风吕,一人一驴缓缓前行。
鱼凫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知道追上去和没有追上去的结果一样,因此就不做这些无用功了。
常临低声道:“我就说师叔不会喜欢你的。”
这句话说得很平淡,没有半点讥讽之意。
鱼凫笑着说道:“公子身上穿着的青衫是我给做的,还有一身白袍,希望再次见到公子的时候,他能穿上那身白袍。”
常临疑惑的看了鱼凫一眼。
后者用家乡话说道:“你这个瓜娃子,撒子都不懂哎。”
傻子?
傻子还真是什么都不懂。
——
妖土又开始下雪了。
山河那边,北海那边倒是开始结霜,可在南方,实际上还是绵绵秋意不尽,哪像是这妖土,这个时节就开始小雪不断。
妖土广阔,本来就是出了名的地广人稀,又到了现如今这时节,要在妖土看到一些妖修都算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可在青天城里,却是依旧人山人海,自从青天君在北海险些把另外一位大妖打杀了之后,妖土里短时间里流言四起,有许多人传言说是青天君这是要投靠山河人族了,可这一类的论调大多一提出来便被人质疑不已。
青天君论地位,能在妖土排进前五,论实力,更是老一辈的大妖不出手,这同辈后辈之中,都无人是青天君的敌手。
既然都是有如此地位了,山河人族又能拿出什么东西来让青天君心动,不惜舍弃这妖土里大好前程,而投靠人族?
既然是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人们的视线自然便是放在了青天君险些打杀一位大妖的事情上了,早在很久之前,青天君在桑江便将一位大妖打得重伤,现如今又是一位大妖不敌,便足以让人开始猜测,这位妖土巨头的战力到底是不是仅仅是前五而已。
那些个成名已久的大妖,真的是青天君的对手?
只是青天君的名头越发响亮,青天城便成了一众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妖修的天堂,长此以往,青天城里的人自然是越来越多,许多已经厌倦争斗的妖修,走进青天城,便有在此了却残生的想法,毕竟青天君早已说过,青天城里不许私斗,谁若是违反,不管背景多大,也是个死字。
青天城的声名再盛,也总有人不当回事。
有个喜好穿着一身青色衣裙的女子,从北海回来之后,大多数时候并不是在青天城里待着,而是经常出没于青天君的那处茅屋,甚至偶尔便偷偷的把青天君从那条小溪里钓起来的东西带走,长此以往,让那个名声已经盛极的青天君都觉得十分无奈。
今日清晨,青天君坐在那颗梧桐树下,神情古怪,在枝头的那只麻雀不敢招惹心情不好的青天君,谁知道这位大妖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便把它给吃下肚去,要知道,这位大妖,在妖土里,可是出了名的馋嘴。
青天君坐在梧桐树下,其实看着的还是不远处的石缸。
缸里以往有不少他从那条溪流里钓起来的小鱼,可现如今,其实剩下不多了。
虽说本来就是为那个闺女准备的,可那闺女偷摸着在她老爹眼皮底下把那些东西偷摸带走,这就实在是让青天君都觉得有些无奈。
他知道那闺女是要把这些好东西给某个小家伙。
早知道闺女大了就要胳膊肘往外拐。
可切切实实感受到的时候,也不太能接受。
有妇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端着一个盆子,她看了一眼青天君,皱眉道:“那小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让闺女好像是失了魂一样。”
青天君翻了个白眼,“我也没看出来那小家伙有什么好的,可闺女就是喜欢,怎么办,我总不能把那小子打一顿,打一顿闺女的心回得来吗?”
妇人把盆子往灶台上一放,忍不住埋怨道:“那什么时候我能见到那小子?”
青天君诧异道:“你见他做什么?”
妇人一脸理所当然,“我女婿,我不见这哪儿行?”
青天君揉着脑袋,“我还没答应。”
妇人还是一脸理所当然,“闺女都看对眼了,你要拦着?”
青天君忽然觉得脑子里全成了浆糊。
和女人讲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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