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府门中贴了封条,直接纵身而入,眼前的环境跟梦中的一样,就在这院中习武,练完武之后,张媛就偎在这副身躯的怀里。他和她不是私情终生,而是彼此相爱。
心绪纷挠,涌向心头。
秋堂这脑子毕竟还是前世的,努力回想着,张媛的样子在她的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他蓦然间记起了一切。
他和恩师就在生活江畔的草屋中,他是孤儿,双亲病亡,是恩师收留了他,并传授他一身武功。恩师不想让他在江湖上闯荡,让他为朝廷做事,结果他去做了侍卫,从侍卫们脱颖而出,便成了锦衣卫,受皇帝器重。
至于恩师被害的事,他一直在调查。后来在一次行动中了暗器,来到皇都时晕倒在张员外的家门口,之后就如王妈说的一样了。
沙丽雅等人也进入府中,打断了秋堂的沉思,她竟然看到秋堂流下了眼泪。
她没有想到像秋堂这样的人会哭,这次并没有挖苦他,“秋堂,人死了,节哀顺便,不要太悲伤了。”
秋堂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流泪,也许现在他和前世的一切才真正融为一体。
他双拳攥得咯咯直响,眼中充满怒火和无限的杀气,“我秋堂就是死,也要查出凶手,为我义父和张媛妹妹报这血海深仇。”
沙丽雅被秋堂透出这股杀气吓到了,她从来没有看到他如此愤怒过,之前他总是那么色痞,甚至是无赖,而现在判若两人,怔怔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秋堂冲进房中,那是张媛的闺房,尸体不在,却是满屋的血迹,他的心像被一把无形的剑刺穿了,在痛,在流血。
他咬着牙,看遍一间一间的房屋,在义父张之恒和义母杨淑贤的床头跪了下来,看着满床的黑血,磕了三个响头。
秋堂没有哭,他心里只有恨。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地拍了拍秋堂的肩头,他惊然回首,不是别人,正是乐心花。
乐心花之所以来到皇都,就是因为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屡屡放生盗窃案,张祁英感到无力,便向上司请求将她调到刑部直隶衙门效力。奶奶也跟着来了,跟张祁英临屋相住。
张祁英也来了,他们来这里就是因在附近布下眼线,有人进入张府时,他们很快得知,便赶过来,没有想到是秋堂。
乐心花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可以说凶手很老练,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那个小丫环刚进入北门衙门就中了一镖,那镖是江湖常用的,不过喂有剧毒,小丫环踉跄跑进衙门,幸好她当时在,封住她穴道。
小丫环说那凶手蒙着面,她当时从茅房里出来,看到小姐房里有亮光,本想去看看,却是见一蒙面人走出来,只是用手一扫,蜡烛便灭了。
秋堂的双眼顿时亮了,天下除了红掌没有第二人。
这次他没有调戏乐心花,而是伸手捏了捏她的小下巴,“乐妹子,你真是哥的福星。”
这举止很轻佻,张祁英听乐心花不止一次提起过秋堂,心想此人果然风流,气得转过身去。
沙丽雅在一边轻哼一人,“有些人见了美女,又快要把持不住了,我们还是出去吧,不要妨碍人家卿卿我我。”她带着醋意说着,转身走了。
乐心花脸红了,也生气了,不过她生气时的样子格外迷人,“秋堂,你能不能正经点?要是被金莲知道你这样,她会生气的。”
“得了吧,金莲被小公主的人送到北元去了,说是跟大国师的师父学什么奇功,唉,见不着小媳妇,还真是想了。”
秋堂说就说吧,见沙丽雅带人出去了,而张祁英背过身去,闪电般的亲了乐心花一口。
乐心花小脸红得如似滴血一般,也不好当着师兄的面打闹,瞪着丹凤眼瞅着他,“秋堂,我现在已经查清了你的底细,有人说你是张员外的义子,现在他们都被人杀害,你还有心情亲……”
她说不下去了,想来幸亏有师兄,不然这货非搂着她啃半天嘴巴不可,毕竟杀黄毛怪的那夜,她被搂着睡的。
秋堂笑了笑,“我高兴,就是因为你为我提拱了线索,京城的盗窃案和杀我义父全家的凶手应该属于同一个神秘组织,你们根本没有能力破这案,还是不要管了,免得惹祸上身,落得同样的下场。
张祁英猛然转过身来,“秋少侠,你这也太危言耸听了吧,什么人是我张祁英不敢抓的?”
“你敢抓鹘鹰吗?我估计他也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人。”
秋堂心里不说,鹘鹰跟蛊花的紫荆联手,那么他们都是神秘组织的人,而他没有说出蛊花,就不是想张祁英插手,因为蛊花中他已经有三个女人,芙蓉、笑笑和阿紫。
张祁英愣了,没有说话。
乐心花轻声道:“师兄,我和秋堂偶然被黄毛怪暗算,他所说的话,我已经告诉过你,你若是不相信,可以问秋堂。”
丫的,从见面到现在一口一个秋堂喊着,不喊堂哥哥了,看哥晚上怎么整你!
张祁英点了点头,表示相信乐心花,却是怀疑秋堂虚有其名,“秋少侠,你不让我们插手,难道你想自己动手吗?”
老子自己动手?那是傻子,一个杀手会杀一个自己杀不了的人吗?扯蛋!
乐心花看秋堂那眼神,“师兄,我看鞑子小公主在,想必是秋堂想利用她们报仇。”
张祁英也听说过大国师赤桑和刁蛮小公主沙丽雅的事,他相信赤桑有这个能力,而秋堂则显得太狡猾。
他对秋堂帮朝廷破案还是有些感激,又见乐心花的脸一直红着,也不想管小师妹的闲事,双手一拱,“秋少侠,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行一步,晚上跟小师妹到我家,喝杯水酒。”说罢,转身便走。
张祁英刚走到门口,一人如鬼影般闪到他的面前,大白天如同见了鬼一样,还真是吓人一跳。
他一看是秋堂,心里叫了一声哎呀,看来这俊美的后生果然轻功盖世,竟然没有听到丝毫的脚步声,此人真是奇才。
“真是好轻功,在下佩服!”
“夸奖,雕虫小技罢了,我拦着你,只想告诉你,你不要认为我说是虚情假义,这案子你最好不了了之,如果你查出线索,你全家性命不保。”
“秋少侠,你怎么会这么说?”
“鹘鹰身为天下第一杀手,最多只是这个神秘组织的一个小头目,你说控制这个神秘组织的人得有多可怕。”
秋堂心想这个组织有专门偷窃的,专门杀人的,专门传送消息的,还有专门追踪的,而且是许多帮派都是其分支组织,不要说是一个张祁英,就是十个八个,也是送死的货。
张祁英还真不服气,只是没有跟秋堂争论,他觉得没有必要跟这种人计较,自有打算,笑了笑,快步离开。
秋堂见张祁英走了,朝着乐心花坏坏地一笑,大有想做点坏事的意思。
乐心花可是领教过秋堂有多好色,怒着嘴巴,“哼,秋堂,你还有这心思,金莲被掳到北元去了,现在应该有孕在身,她年纪还小,你让她一个人怎么过活?”
秋堂心里明白了,要离开镖局的那天,金莲说她肚子有小宝宝,结果把乐心花给气跑了,看来这丫的还在记恨这事。
突然间,他上前窜了一步,紧紧地搂住乐心花。
乐心花想推开他,却是没有舍得,这么久的相思,这么久的等待,她无时无刻都在盼着他奇迹般出现在自己身边,坏坏地调戏她,而奶奶也在天天唠叨他。
乐心花娇哼着,却是感到一只大手摸到了她的胸上,她娇身一颤,还是推开了他。
“秋堂,这是在张员外府上,你这样做,他在天之灵不会安息的。”
这是一招绝杀。
秋堂总不能说是从后世穿越来的,只是这身体属于前世秋堂,大部分思想还是从后世带的。
他苦笑一声,“我只是让你明白,亲几口不会怀上娃娃的,金莲年纪小,什么都不懂得,觉得亲亲嘴就会怀上娃娃,所以那天才会跟你说这事,哎呀,她要是有你这般成熟,估计再有几个月,我就喜当爹了。”
乐心花心里豁然洞开,心想原来金莲没有怀胎,这小丫头真的,也不小了,怎么会认为亲亲嘴就会有孩子呢,笑死人了。她知道秋堂跟金莲没有做那事,心里都高兴死了,却是羞答答地说了一声讨厌。
她懂得避开这个尴尬的话题,“秋堂,我看过死者的伤,大部分都是剑伤,有的是直接削断了喉咙。张媛有挣扎的迹象,可是……”
秋堂猛然间抓住乐心花的手腕,“乐妹子,可是什么,你到底要隐瞒我些什么?”
乐心花感觉他的力气很大,看他一脸杀气,娇嗔道:“你弄痛我了,仵作验过张媛的身,想来杀手是个女人,好像有些变态。
这是我是师兄分析出来的,他一向看得准。”
秋堂在脑海中想像着张媛在垂死挣扎,痛苦的叫喊着,却是被点了哑穴,还喊不出来,那种痛苦,那种绝望,他的心想被无数只猫爪子在挠着,难受的要死。
他暴喝一声,双掌拍向茶桌,强悍的内力震得木屑飞扬。
沙丽雅等人不知道房中发生了什么事,迅速冲进来,看到满屋的碎木块,像乐心花一样惊奇地看着秋堂,看着变得像一头愤怒雄狮的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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