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心中很不高兴,总觉得今天一口气没有理顺,不该这么轻易就把那小子赶走的,应该好好戏弄戏弄。
老人家有点不开心,连花园都不想打理了,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这是很少有的现象,素来清净的文明巷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出现这样的喧嚣。
买菜回来的徐翠花慌慌张张朝秦老走了过来:“秦老,不好了,出事了。”
秦老有些不悦道:“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外面的热闹你不要瞎凑合。”
徐翠花道:“是小张,刚才来拜访您的小张,他把萧九九给打了。”
“什么?他把九九打了?你没看错吧。”
徐翠花点了点头道:“不会错,反正萧九九的胳膊断了,据说是骨折,人已经送到医院去了,小张也被警察给带走了,秦老,您看这该怎么办。”
秦老脸色骤然一凛:“做饭去,整天正事不做就会瞎操心。”
徐翠花碰了一鼻子灰,心说他不是你徒孙吗?我看那小张还不错,拎着菜篮子向厨房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道:“秦老,我看小张人不错,不至于打一个女……”
秦老怒目圆睁,徐翠花接下来的话赶紧咽了回去。
“姓名?”
“张弛!”
“年龄?”
“十八!”
“性别?”
“目前男性!”
高大英俊的警察吕坚强禁不住抬起眼睛看了看张弛,这小子臊眉耷眼的不像好人,什么叫目前男性,难不成你小子还有改变一下的打算,不过他也明白这种常规询问程式可能会激起一些人的反感,而且为数不少。
吕坚强提醒张弛道:“注意你的态度,不用我提醒你吧,你现在涉嫌伤害罪。”
他不是危言耸听,受害人萧九九尺骨骨折,如果案情真是像她弟弟萧楚南所说的那样,张弛的伤害罪名是跑不掉了。
张弛道:“我态度很端正,我也愿意配合警方调查,可是麻烦你们先去把治安镜头的那段录像调取出来,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既然遇到事了也没什么好怕,反正现在大街小巷装得全都是摄像头,把事发现场录像找出来就能还自己清白了。
吕坚强道:“我们警察办案需要你教吗?”以他的经验来看,张弛的底气很足,看来这件事或许还有一些内情,他已经派人去调监控录像了。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他不会轻易给嫌疑人扣上伤害罪的帽子。
张弛身份证丢了,无法提供身份证件,吕坚强询问他目前住址,张弛本来想照实说,可又想起自己在路晋强的景通旅社是人家出于友情赞助,而且并未进行登记,不合规矩,如果照实交代等于坑了人家,给路晋强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只报了自己过去在北辰的地址,虽然是真的,可如果警方去实地调查,就会发现那地方已经因拆迁被夷为平地。
吕坚强望着这小子,没身份证,在京城没有临时住址,这货就是典型的社会盲流,可看样子穿得也算齐齐整整,吕坚强道:“你家在北辰来京城干什么?”
“旅游不行啊!”
张弛没说自己来上大学,还没去报到呢,如果警方先去联系校方,让校方知道自己因为打人进了局子,自己岂不是更加麻烦,他开始意识到自己自从遇到白小米之后,就开始霉运延绵无尽期。
吕坚强也没继续追问,反正张弛的身份证号已经拿去验证,关于他的资料很快就会查出来,网络社会想隐瞒资料,太难了!
派去调查出事地点现场监控的警员回来了,向吕坚强汇报,事发现场刚好在监控摄像头的盲区,因此并未记录下来事发当时的状况,也就是说除了双方当事人之外找不到其他证据了。
张弛一旁听着,意识到麻烦大了,如果没有监控录像,那么就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当时周围没有旁观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和那姐弟两人都清楚。
可那个天才儿童人小鬼大,以他的尿性是不会说实话的,他姐姐萧九九,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灯,不分青红皂白前来为弟报仇,现在她尺骨骨折,正所谓旧仇未报,新伤又添,她肯定会落井下石。
张弛心里发毛,完了!只要那姐弟俩咬死口自己打了他们,自己还真没地儿说理去。怎么这么倒霉?为什么偏偏现场在盲区?他们该不是在故意阴我吧?
吕坚强道:“你仔细想想事发的时候周围还有没有其他旁观者?”虽然他高度怀疑张弛是施暴者,可身为警察必须要公平中立地调查案情,不能让表象左右。
张弛摇了摇头,除了那姐弟俩的确没有,在吕坚强的建议下,他又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张弛实事求是,没有任何的歪曲夸大,可他的描述在吕坚强听来很玄幻。
“你是说萧九九先打的你?”
张弛纠正道:“是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还手,关于这一点你可以去找她调查。”
这货也没说实话,没还手但是还脸了,如果他不是主动把脸迎上去碰瓷,对萧九九的伤害还不至于那么大。
吕坚强道:“她照你脸上打了一拳,然后她骨折了。”
张弛点了点头,就是这么回事。
吕坚强笑了起来:“我说你就算说谎也动动脑子,她打你,她尺骨断裂,你脸上怎么连一点伤都没有?”
这在刑侦高手吕坚强看来不可能,不是说萧九九受伤不可能,而是说张弛的脸上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昂!”张大仙人郁闷了,我脸皮厚怎么了?别说她用拳头捶我,当初我从悬崖上掉下去,脸皮着地还不是毫发无损。
“萧九九从五岁就开始习武,接受过正规的武术格斗训练,上学的时候就在市级比赛中多次获奖。你觉得合乎逻辑吗?你自己相信吗?”吕坚强有点生气了,他认为眼前的这个嫌疑人在狡辩。
张弛道:“我信,你要是不信,你用尽全力在我脸上打一拳试试,你只管打,我绝不怪你。”
吕坚强望着张弛,真是很少见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如果自己不是警察,指不定真会削他一顿,可不能这么做。
吕坚强道:“想套路我?我一个人民警察在派出所里照你脸上打一拳,然后你就可以告我殴打,我有那么笨吗?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多孬心眼呢?”
张弛道:“警官,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抓,您跟我在这儿耗什么?”刚才碰瓷不成反被困,这货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总想着再碰一次,好像还没碰瓷过警察,刚好开开荤。
吕坚强认为他在用激将法,就是想激怒自己。这厮真的很欠打,可不能动手,坏人自有法律制裁。
有人在外面尖叫着推门走了进来,张弛认得来人,就是穿着修身时装,举止阴柔的精致男子,那男子刚才好像护送萧九九去医院了,想不到这么快又回来了,和他一起前来的还有天才儿童萧楚南,萧楚南是专门来派出所说明情况的,正在律师和两位温柔警花的陪伴下描述事发情况。
精致男子因为被拒绝陪同,所以就来找肇事者,想不到还真让他给找着了,毕竟张弛也不是重犯,吕坚强讯问他的时候,也没关门,派出所条件有限,就那么几间屋子。
精致男子推门就进来了,左手叉腰,右手捻着兰花指指着张弛叫道:“你是不是男人啊?居然欺负小孩子,还打女人。”
吕坚强也没想到他会突然闯进来,颇有点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意思,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在派出所里好像轮不到他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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