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忠军心情大好,将张弛买来的猪头肉吃了个一干二净,他准备明天就出院,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气氛。
房门被轻轻敲响了,得到谢忠军的应允后,医生走了进来。
谢忠军朝医生笑了笑,却发现医生的笑容有些僵硬。突然一截染血的刀锋从医生的胸膛前暴露出来,谢忠军吃了一惊,抓起一旁的茶杯向对面扔去。
不锈钢茶杯犹如出膛炮弹,砸在对面的墙壁上,杯身深深陷入其中。
裘龙的身体一点点在空气中暴露出来,他浑身是血,面目狰狞,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他的灵能已经无法维持隐身状态,他不需要隐身,他在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算死也要带着谢忠军一起。
染血的身躯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一般冲向谢忠军,手中长刀直刺谢忠军的咽喉。
谢忠军翻身从床上跳了下去,抬脚踹在病床之上,病床向裘龙挤压而去,裘龙跃过病床,长刀居高临下力劈而下,他要将谢忠军劈成两段。
谢忠军的右臂迎向长刀的刀刃。
锵!锋利的长刀没有将谢忠军的手臂砍断,甚至连刀痕都没留下,谢忠军的左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裘龙的胸部,这一拳足以开山裂石。
裘龙身躯剧震,被谢忠军的一拳打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
谢忠军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裘龙滑落在地上,继续向谢忠军冲去,哪怕是只剩下一口气在,他也要搏杀到底。
长刀刺在谢忠军的心口,再也无法前进分毫,谢忠军伸出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微微拧动,轻松夹断了长刀,冰冷的刀锋如同一道急电划过裘龙的咽喉,裘龙咽喉的血涌泉般喷涌而出。他仍然举起那半截断刃,狠狠砍在谢忠军的脖子上,刀锋在谢忠军坚韧的体魄面前根本无能为力。
谢忠军将染血的刀片弹射出去,近距离射入了裘龙的右目,刀片射入裘龙的大脑,在谢忠军无形力量的牵引下,彻底摧毁了他的大脑,斩断了神经。
吕坚强率领警察冲进病房的时候,看到裘龙浑身浴血仍然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满身是血的谢忠军坐在靠窗的地面上,身躯瑟瑟发抖。
“裘龙!”
吕坚强率先瞄准裘龙开枪。
子弹击中了裘龙的后脑,裘龙的身体直挺挺倒了下去,趴在地上,殷红色的鲜血流满了一地。
谢忠军惶恐道:“为什么?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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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张弛建议,赵登峰才懒得去医院探望干爹谢忠军,一旦发现被人利用,这种感觉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赵登峰在为人处世方面还不够成熟。
从车上下来,赵登峰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问:“裘龙真死了?”
张弛点了点头道:“放心吧,他的确死了。”
赵登峰道:“我是不是安全了?”
张弛没说话。
赵登峰忍不住又问:“我是不是安全了?”
张弛道:“反正裘龙是不会给你构成任何威胁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想害我?”
“你小子是不是有被害妄想啊?”
赵登峰苦笑道:“我是背锅,其实这件事压根就和我没关系。”
张弛道:“放心吧,我们警方会保护你的。”
赵登峰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警方,可我整天被你们保护,这跟坐牢有什么分别,而且裘龙已经死了。”
张弛道:“裘龙死了并不代表你就没有危险了,经过这件事之后,民间借贷的那些人都认为你和陈军民合伙,以后你的麻烦肯定少不了。”
赵登峰懊悔无比:“等我回去找我爸想想办法,争取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张弛发现赵登峰也不是太蠢,知道事情的关键所在。
谢忠军比起上次张弛来看他的时候伤势更重了一点,新换了病房,他刚才的病房正在取证。
赵登峰把一个水果篮放在床头,看到干爹受伤,他一点都不心疼,反而有点幸灾乐祸,谢忠军有今天纯属报应,他并不知道裘龙死而复生的事情,这件事目前属于高度机密。
赵登峰问候了几句,向谢忠军道:“干爸,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项目的事情我也向我爸说过了,他的意思是不准备签下这个项目,再便宜都不能要。”
谢忠军其实此前已经和赵雨浓通过电话,在这个项目上达成共识,决定放弃,谢忠军道:“项目还没开始就遇到了这么多麻烦,遭遇了血光之灾,以后还不知会遇到多少事,咱们做生意人就讲究一个吉利。”
张弛插口道:“万事开头难,说不定以后就顺风顺水了呢,再说您都流这么多血了,要是就此放弃岂不是血本无归了?”
谢忠军笑了起来,从表面上来看,他这次的确是血本无归了,可实际上他的目的已经达成,所谓谈生意做项目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对三线城市的商业综合体,他一直都不怎么看好。
赵登峰也没想久留,自从知道自己是被干爹利用的诱饵,他就打心底膈应,寒暄了几句,就起身告辞。
谢忠军也没留他,让他先走,不过要留张弛单独说几句话。
现在赵登峰已经彻头彻尾沦为张弛的跟屁虫,倒不是多崇拜他,而是因为张弛有能力提供保护。
张弛让他先出门等着,自己马上就来。
赵登峰走后,谢忠军意味深长道:“你小子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对你如此忠实。”
张弛笑道:“我从来都是以德服人。”
谢忠军感觉这话有些刺耳,认为有影射自己的意思,轻声道:“裘龙不是好人,他的存在只会造成更多的动荡和死亡。”
张弛道:“只可惜马东海了。”
谢忠军也叹了口气道:“的确可惜,我虽然很想保住他,可裘龙猝然发难,我有点防备不及。”他本以为张弛会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张弛根本不主动提起,人家不问,他当然没有主动解释的必要,谢忠军发现这小子比过去藏得深了,这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张弛难免会对自己有看法。
谢忠军道:“我知道有些事你未必能够理解,可我既然这样做就有自己的理由,张弛,我真得很想你过来帮我。”他明显有了三顾茅庐的诚意。
张弛道:“师父,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是这方面的材料,还是别进去给您添堵了。”
谢忠军看到他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劝说。
张弛和赵登峰回到酒店,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向屈阳明做了个通报,屈阳明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说辛苦了,让张弛注意安全,早点回京,此外还有一个要求,让张弛看看有没有办法搞到一些裘龙的身体样本。
这方面张弛只能求助于吕坚强,吕坚强当晚仍然留在北辰,他住在公安招待所,条件肯定比不上张弛的五星,和张弛见面约在晚上十点半,裘龙第二次确认死亡,这次没来及做尸体移交手续,警方在勘查现场的时候,就有上级部门过来进行移交,连尸体都是人家直接带走的。
裘龙的死亡认证书已经完成,吕坚强在征求上头的意见之后,裘龙的案件就此完结,从表面上看,这次的任务算得上圆满完成,杀害陈军民、蒋超海、马东海还有一名工人的真凶找到了,可除了马东海之外,并没有看到裘龙对其他三人行凶的过程。
吕坚强在工作上非常认真,他想追查到底,可现实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十点半的时候,张弛就在公安宾馆对面的夜排挡等着,吕坚强晚来了五分钟,张弛点了一盆小龙虾,一盘螺丝,让他尝尝。
吕坚强工作期间不喝酒,张弛也没勉强他,自己要了两瓶冰镇啤酒。
吕坚强道:“我真是担心,你说裘龙还会不会死而复生?”
张弛摇了摇头,他不这么认为,裘龙应该也不是死而复生,而是拥有着超强的生命力,比起普通人更难被杀死罢了。
吕坚强郁闷道:“应该及时尸检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来得这么快,而且拥有那么大的特权?”
张弛道:“都跟你说过了,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干专业的事情,你只负责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不然会给你自己带来很多麻烦的。”
吕坚强叹了口气,不得不接受现实,可心里非常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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