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靳残歌的大军解决掉冬衣之后,那场奇异的大雪,便停了下来,九月初,毕竟不是很冷的天气,所以地上的积雪溶得也很快,没过三天,就已经又是一片好景色了。
只是,靳残歌还是在帅帐中来回地踱步,并没有什么喜悦地心情,反而有更加沉重的趋势。
“残歌,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千万别憋在心里头啊。”因为蛮寇大军一直没有攻城,所以这几天,离秋叶可谓是跟他形影不离。
此刻的她,看着靳残歌眉头深锁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
军中的事情,大致上她都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明白靳残歌此时有什么沉重的心事,值得他心中如此地焦虑,连脸上都表现地那么明显。
靳残歌听到她的问话,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她,“秋叶,我先后派出了三路探子,前去查探蛮寇*中有何高人,可是这三路士兵,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半点音讯都没有了。”
这怎么能让他不急啊。
坐在这里等,他哪里坐得住啊。
可是,若是不坐在这里等,他又能怎么办呢?他真是急啊。
“派得是什么人?是云鹰那里的奇兵吗?”她问。
靳残歌摇头,“不是。”这都几日了,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他心里头明白,或许是凶多吉少了。
“那就再探。”离秋叶说道,这蛮寇*中若是有能够呼风唤雨的高人,那留着,便是一个祸害。
不论他是何人,都得除去,而且是不计一切代价。
“可是……”靳残歌犹豫了一下,这三路人马都不知所踪,再探,恐怕也是有去无回的。
“残歌,没有什么可是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蛮寇军中真有那样的能人,继续留着便是隐患,对我军的威胁很大。”
靳残歌点头,秋叶说得很对,他不能犹豫,“来人,立即传云鹰前来。”当下,他便对着帐外一吼。
“残歌,为何我发觉,你现在做事情,变得有些犹豫不决了呢?”离秋叶看着他,问道。
靳残歌以前应该不是这样的吧,如此犹豫不决,怎么能浴血沙场?
靳残歌看了她一眼,嘴角扯出一个微涩的弧度,犹豫不决吗?或许是吧。
曾经的他,在战场上是毫无后顾之忧的,即便是战死沙场,那也只是自己的一条命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有了秋叶,他的宝贝儿,所以做任何决定之前,他都必须是深思熟虑过的,正所谓三思而所行,便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吧。
“优柔寡断,或许什么是我的本性吧。”
曾经,一切的一切,是无可奈何,是迫不得已,是都是被逼出来的,战场上的残酷,造就了曾经准备无情的他,每一次的绝处逢生,使他变得更加地冷漠。
可是,自从认识了离秋叶,一切便跟以往,再也不同了。
“爷,您找属下?”突然,一个声音从天而降,打断了说话的两人,云鹰急匆匆赶来的身影,站到了靳残歌的眼前,甚至连在外头禀报一声都没有。
“唔。”离秋叶一阵无语。
她怎么感觉这云鹰越来越随便了,刚认识他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啊,那时候对靳残歌是多少的恭敬与畏惧啊。
现在呢,进帅帐竟然都不用提前知会一声吗?好歹这里也是军机要地吧?
靳残歌也是皱眉,现在不止云鹰是这个模样,连其他人,都是一个样儿了,跟着秋叶久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学会,这不拘小节的作风,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云鹰,这是什么地方?”他问。
云鹰被问地一阵错愕,惊讶地看向自家的爷,“爷,您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他关心地问道,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自己的帅帐都不知道了?是忘了吗?不对啊,他再看了一眼主子,就算爷忘了,不是还有主子在他的身边嘛,难道是两个人都忘了吗?
靳残歌一阵无语,瞪了云鹰一眼。
“这……”云鹰有点儿凌乱,这是怎么了,不是爷传他过来的吗?难道就是为了问这里是哪里吗?
就这个问题,问一下外头的士兵,不就成了吗?
“回禀爷,这里是鎏豫关内二十万大军驻扎之地,您的帅帐之内啊。”
“嗤……”云鹰那一本正经的回话,让坐在一旁的离秋叶嗤笑出声,“云鹰,你家爷是问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既然知道这是帅帐,那你进门之前,是不是忘了有什么没做啊?”
云鹰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外头,“主子,没有啊,属下没有忘记……不是,属下没有要做什么啊。”
他摸了摸后脑勺,表示自己很无辜。
离秋叶摇头,再摇头,然后朝着帐外挤了一下眼儿。
“啊?”云鹰很想问,主子,您眼睛怎么了?随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顿时明了了主子这是在提醒他规矩呢。
他赶紧转身走出了帅帐,在外头抱着拳大叫一声,“王爷,属下到。”
靳残歌:“……”
这进都已经进来了,还有必要再多此一举吗?以后注意着点不就是了。
不过想归想,嘴上还是应了一句,“进来吧。”
云鹰听到靳残歌的话,这才又进了来,“爷,您找属下有事儿?”
靳残歌又是一阵无语,果然跟着秋叶久了,都已经是惯出一身毛病来了,这要是换了以前,谁敢在他面前说话如此随意?
算了,他也不好计较那么许多了,办正事儿要紧。
“云鹰,最近奇兵训练得如何?”他问。
奇兵?爷怎么突然想起来问主子的那支奇兵来了,云鹰有些奇怪,但还是恭敬地回答,“回爷,奇兵一直都在训练着。”
“那现在可以出任务吗?”靳残歌再问。
“可以。”
“那好,你立即挑几人前去蛮寇军中,打探是否有什么高人,切记要小心为上,不可……”靳残歌顿住,不可打草惊蛇吗?
前三路探子都是石沉大海了,肯定是已经惊扰到了敌方了,现在说不可打草惊蛇,早已晚矣。
“云鹰,切记一切小心便可。”
云鹰看了看主子,再看向王爷,应了一声,“是,属下即刻去办。”
等云鹰离开后,靳残歌才看着离秋叶,“如此散慢,不尊规矩的性子,都是被你给惯出来的。”没错,就是被他的宝贝儿给惯出来的。
“这样也未尝不好,你们之间,就是少了些互动,未免无趣了。”离秋叶倒是不太在意。
“我……”
突然,外头便传来了号角的声音,靳残歌面上一紧,未开口的话也吞进了肚子里,不由地往外头看去,身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离秋叶也是一阵紧张,追了出去,问道。
“蛮寇国要攻城了,秋叶,你在这里不要乱走,我先去了。”靳残歌简单地交代了一声,便大步离开了。
“我……”离秋叶还想说什么,只要还没有说出口,便只能看到一个背影。
走得可够快的,她撇了撇嘴,看着眼眼匆忙走动的人群,她突然感觉自己在这里,好似也没能派上什么用场。
“主子,蛮寇大军攻城了。”云恋在刚听到号角声时,便匆匆地赶了过来,夏竹也跟了过来。
“嗯。”离秋叶只是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话。
这是自他们到来之后,蛮寇大军的第一次攻城。
“属下听说蛮寇大军出动二十万兵马前来攻城,王爷也过去了吗?”夏竹问道,左看右看没有看到战王爷,想来是到前头指挥去了。
“夏竹,王爷是主帅,怎么可能在如此紧急的时刻,还坐阵在军中。”云恋说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离秋叶,“主子,您要不要也前去观战?”
“只出动了二十万兵马?”离秋叶看了云恋一眼。
“是。”
“咱们便不去了。”
云恋有些纳闷地看着主子,怎么感觉主子像是一点都不为在城墙上奋血欲战将士们担忧啊。
“主子,您怎么……”
“我如何了?”离秋叶淡淡地问了一句,“云雁何在?”她突然大吼一声。
“主子,属下在。”云雁本来就是贴身保护着离秋叶的,所以离她不会很远,听到她的叫声,便立即赶了过来。
“去,把这个送到残歌的手中。”离秋叶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体,“切记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是,属下遵命。”云雁接过离秋叶手中的手帕,转身便去执行命令去了。
“主子,您这是……”
“云恋,一些虚虚实实的事情,你不会明白的。”离秋叶只是摇手,“你即刻去找云鹰,让他派十人在暗处守护城中粮草军需,若遇可疑之人,无论是何人,一律拿下,切记,只可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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