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奔青州去
曹操以雷霆与怀柔手段威吓许都豪门世家写下声讨袁绍的檄文,其实这个檄文对于袁绍来说根本没有影响,对曹军亦没有臂助,曹操之所以出此策,为的就是将这些豪族绑在己方的船上,毕竟与袁绍交战不比他人,一但后院起火,那后果是不敢设想。威吓世家大族,是身为一代雄者的曹操为许都安定必须要做的措施。
许都诸事处理完毕之后,曹昂随即率领典军师卫营东走徐州,去骚扰青州,为了能够好好的打响这一仗,曹昂特意问曹操将整个典军师卫营好好的改制了一番,他要流星堂为典军师卫营配于最好的装备,最强的劲弩,最好的马蹬,毕竟是深入敌境,这点要求无可厚非。
建安四年五月,此时的典军师卫营按照曹昂的命令,分散来到徐州,车胄亲自迎接曹昂,请曹昂暂住州牧府。
府内,曹昂站于厅中,背负双手,看着墙上的皮图微微沉思,“这么说,袁谭就在临淄城?”听得曹昂发问,车胄急忙回道:“不错,后将军,临淄乃是青州大郡,位置重要,且其郡为昌邑,东莱,平昌、下密、章丘等诸多郡县包围,极难攻取,历代主镇青州守将皆以此为根本。”
曹昂闻言沉思不语,接着转首看了看下方的司马懿、甘宁、魏延、史涣等人道:“你们怎么看?”但听魏延请命道:“末将愿引一军,打下临淄周边几处郡县。”
甘宁闻言嘿嘿道:“将军放心,老...末将也愿率军直接去打临淄,乘着青州各郡援兵未至,先吓破那袁谭的狗胆!”曹昂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你等可知道我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众人闻言互相对望,史涣轻声道:“自是来骚扰青州,争取先机。”曹昂额首道:“不错,所以,若是不能拿到最大的利益,那我等还不如不来!”
司马懿闻言轻道:“将军之意,莫不是要消耗袁军士卒?”曹昂额首道:“只是攻打青州郡县,没有什么大用,倒不如引袁谭兵马出来,最大的击溃他袁军的精锐兵马。”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曹昂轻轻的拍了拍墙上的皮图,沉声道:“北海的守将现为何人?”车胄急忙道:“北海守将乃是袁谭手下爱将严敬。”
“严敬?”曹昂摸了摸下巴:“其人如何?”车胄忙道:“勇力过人,熟读兵机,非等闲之辈、深的袁谭喜爱。”曹昂深思片刻,接着双手一拍道:“咱们,就打北海!”众人闻言互相对视一下, 唯有司马懿淡然无状,魏延疑惑道:“将军,为何非要去打北海?”
曹昂沉声道:“如今的青州有三不足,一是冀州兵力分散,幽州方定,冀州兵马各分数城,安民驻守,暂时难以分身,所以我们打青州,无需担忧会有多少兵马来援;二是心骄,公孙瓒兵败而死,袁军士气虽盛,但也多骄,自以为从此南向而征天下当可所向无敌,骄兵随勇,却也易败。特别是袁谭,严敬这种一直高高在上的人,必有轻敌之心;其三,北海乃是大郡,是西阻泰山的险地,袁谭必然极为重视,若打此处,必能引袁谭兵出临淄,来与我等交战。”
众人闻言似有所悟,曹昂笑道:“公等切记,咱们这次打青州,不是夺城!是要打‘胜仗’,记住,咱们的目的是要把袁谭打惨,把袁绍打疼!”
“诺!”甘宁、魏延等人俱是大声呼应。司马懿则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心中暗道:后将军府,这头猛虎要开始吃人了。
几日后,徐州军马以雷霆之势直奔北海而去,为了迷惑严敬,曹昂按照司马懿的吩咐,打出以车胄为主帅的旗号,来迷惑视听。徐州和北海,中间小县不少,但都少有兵马。大军就这么一路北上,直取北海城池而去。
消息传到北海,严敬一边发书于临淄城,一边召集手下部将商议,但见北海诸将云集,严敬扫视着众人言道:“今日召诸公来,乃是斥候有信,徐州车胄亲领大军,北上直奔北海而来,不知意欲何为?”
下方诸将闻言互相目视一会,方有人道:“将军,不管车胄此番出兵为何,但主公整治河北的军法就是:宁折万军,不失寸土!不管车胄的目的为何,咱们要做的就是守好北海城!
严敬闻言摸了摸下巴,接着轻道:“本将自随袁青州至北海以来,少有军功,车胄也非曹军名将,一味固守,只怕折了日后南下的锐气,在主公和袁青州那里也是不好交代。”
满厅众人闻言尽皆不语,过了片刻,方听严敬又续道:“敌人来远攻城,我若不战,是示弱也。此事非上将可为。”话已至此,严敬的意思大家很明白,他要出战立功!
如此,两面的军马皆有所动,严敬亲令大军出北海城,往琅邪去迎曹军,消息亦是历时传到曹昂军中,严敬准备主动出战,曹昂心中非常高兴,毕竟严敬功劳虽然不著,但他能成为北海的太守,绝非侥幸,听车胄分析此人,也算是青州的保障之一,如果他只是一味的防守北海,弄起来,确实是有些麻烦。但是严敬既然为争军功出城,曹昂相信凭着己方装备配备上的优势,严敬此战当必败无疑!当然,若要严敬完全放心手一战,还需做些稳妥的工作才行。
琅邪平原上,只见远方已是尘土飞扬,少时,便有探马来报:“后将军,车刺史的前锋军已是引取严敬前来。”
曹昂点了点头,说是引取,实则是车胄败给了严敬,这点也是在曹昂和司马懿的谋划之中。只见司马懿缓缓的打马来到曹昂身后道:“将军,如何给车刺史下令?”
车胄的前锋军当有五千余人,已不算少,却被严敬轻易的撕裂,打得狼狈而逃,其人的能力未免些过低,但不管如何,他对于曹氏的忠心却是无可质疑的,这也是曹操让他坐镇徐州的原因,一州之事未必非要赋予一个有能力的人,但是却一定要交给一个忠心的人。
少时,车胄兵马匆忙而至,看着浑身尘土的车胄,曹昂笑了笑道:“刺史不必停下,直接往后军去吧,这里自有曹某挡之。”
车胄闻言脸色有些发红,毕竟诱敌诱得这么‘真’,他的面上也是不太好看,心中也颇为忐忑,但见曹昂并无怒火,车胄高悬的心也顿时落下,浑身感到轻声道:“多谢将军!”
车胄军马方退,便见前方尘土飞扬,严敬军马分三面具至,曹昂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换日,对着身后军卒喝道:“打出本将旗号!”
掌旗卒闻言,道一声得令,接着便命四五名士卒将大旗抗出,黑色锦旗飞扬,旗帜上所书的五个大字在空中恍有一种嗜人之感,汉后将军‘曹’。
只见远处严敬军马齐齐止步,严敬看着不远处飘舞的旗帜,眼中金光渐渐爆闪,问左右道:“汉后将军可就是当年杀纪灵,平徐州的曹昂?” “正是”
“原来如此,我道车胄为何敢犯青州之境,原来竟有大人物前来坐镇。”严敬一边赞叹,一边缓缓的打量着对面骑着赤兔,手握换日的主帅,幽幽言道。
“严将军,对方区区一黄毛小子,有何可惧?末将愿往取曹操之子的首级!”说话间,便见一骑飞出,大声喝道:“曹昂小儿,竟敢以孤立一军入我青州之地!尔等还指望有命存于此地?今可敢出马与我一战!”
曹昂淡淡的摇了摇首,叹道:“你还不配。”话音落时,魏延已是当先出马,但见魏延手中长刀挥舞的并不很快,但却一板一眼,毫无间隙可乘,最简单的刀招有时就是最有效的刀招,且论力量,两人相差甚远,但见魏延手中长刀横斜飞舞,虽毫无花哨,却胜在悍勇绝伦,数合之后,便见严敬手下副将头颅飞至空中,眼中全是讶异与不甘。
“好武艺!”甘宁咧嘴哈哈一笑,接着急忙问曹昂道:“将军,攻不攻?”曹昂闻言幽幽道:“攻,当然要攻。我们有最好的马蹬,最远的劲弩,最悍的勇士,对付区区袁谭手下一将,若还需使计,那这典军师卫营,本将不要也罢!”
甘宁闻言会意,接着一提长刀,高声喝道:“擂鼓!骑军,随老子上!谁慢了一步,休怪老子日后翻脸!” “杀~!”
狂乱的杀喊声煞时响起,典军师卫营三千铁骑彷如洪水一般,呼啸汹涌般的向着敌军冲杀而去,狂乱的马踏之声震彻青原,惶惶间卷起了漫天尘土。
骑兵方动,便见司马懿手持令旗,打马来到阵前,接着缓缓的举起右手,接着便见箭弩营全然整箭举弩,只等司马懿下令。
此时前方,忽见一直率众屠杀的三千铁骑左右而散,向着严敬两侧军马杀去,中路顺时露出破绽,司马懿淡淡点头,接着将手中令旗挥下.....
“嗖嗖嗖!”冰冷的弩箭排排相连,恍如与地平线平行的冰冷一线,反射着烈日的光芒向着迎面冲杀的严敬骑兵射去。“啊!”只听第一声惨叫,便见严敬冲杀的前军纷纷倒地,手中的兵器的落地之声与战马的倒地嘶鸣交杂一边,让人心惊胆裂。
此时,甘宁的骑兵亦是抽出了刀柄极长,前段曲弯的‘战马刀’,骑兵双脚御马,双手持刀,横侧与马头之前,仿佛三千颗刮肉的獠牙,双方马军方一相遇,便见战马刀直直的切破皮甲,狠狠的滑进袁军的肉体之内,却又丝毫不带滞留,立刻从其身后划出,带起一片灿炫的雪花,飘散在空气与平原之上。
严敬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什么骑兵?灵变之力居然这么强,变向居然如此容易,那弩箭又是什东西!竟然可连射达数百余步?
但此时已没有让严敬去细想的时间,曹军的兵马与自己的兵马全然相交,欲罢已经不能,他必须亲自上阵方可挽回一屡败势,不觉之间,严敬已是催动了战马,率领着亲卫向着前方的战场上奔驰而去。可是却有一只军队早早的拦住了严敬的去路。
不需通名报性,曹昂只需一打眼,便可认出严敬的主将之尊,但见换日镏金镗随手一摆:“拿枪!”严敬似是还没有明白过来,便见镏金镗如一轮断崖弦月,闪电般的直刺而来,严敬大惊失色,魂尚且没有回过来,便见‘当’的一声脆响,自己的枪已是和换日交接一处。
严敬直觉的自己握枪的左手如火烤般一样疼痛,只此一招,他便知道自己已是不需要再打下去了,虽然自己架住了曹昂的兵器,但是却被他顺着枪身向下一撩,严敬的左腕历时鲜血喷涌,此招虽说是见不得台面的招数,但严敬不得不承认,这兵器太‘诡’,这招太‘诡’,这曹昂给人的感觉亦是‘诡’
怀着一心建功之心的严敬就这样退了,刚刚击溃了车胄的军马就这么败了,典军师卫营一路直追北海城大军,但自身却令行禁止,丝毫不乱。
看着渐渐远去的严敬,曹昂淡淡的点了点头道:“这样应该就足够了,来人,速去找个降卒,将本将的这封信送往临淄的袁谭处,另外大军直扑北海,做攻城状,本将不信袁谭他不出兵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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