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许攸张合
“啪!”袁军帅帐,只见袁绍狠狠的一拍案几,怒声道:“孤大军七十余万,曹军兵马如此之少,居然连区区的一座官渡土城都拿他不下!反倒为其所拒,皆是尔等不用心矣!”
众将闻言相互看了一看,垂首默然不语,沮授急忙出班道:“主公,此事怨不得诸位三军诸将,实乃是曹操早有准备所置,我观彼军之防守巨器布置完善,数量极多,显然是筹谋多时,当此时机,万万不可急战速进啊。”
袁绍闻言双目一眯,未曾说话,沮授见袁绍不开口,急忙又道:“主公,曹军早有准备,扼守于此,我军虽众,却难以逾越半步,此时之天机,当在相互对持,若能旷待时日,以兵势威压中原,乱其士气,遏其生产,则不久后大事可定。若是再急攻而不取,士气丧尽,则正中曹操下怀啊,到时大势去...”
沮授话音刚落,便听袁绍冷哼一声,声音寒彻刺骨:“田丰乱我军心,以被孤打入死囚牢中,今方才战了一阵,你竟又来惑我军心?!.....真是可气之极!”
袁绍此时已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听不得劝谏之言,沮授苦心道:“主公,您若不听忠言,与战不利啊。”
袁绍闻言心头巨震,好啊!?又一个与战不利!但见袁绍嘴角冷笑,轻声道:“来人,将这惑我军心的狂徒与我乱棍打出去!以后,让他休要再来见我!”
沮授面色大惊:“主公!?您,您不听忠言,与战不利啊...”
“打出去!”话音一落,便见左右士卒飞身欺上,手中两条武棍飞舞,将沮授乱棍打出帅营。
只听袁绍高声喝道:“今后,谁若在言不战!皆以田丰、沮授为例!”
两面文武数十人皆是低首不语,只见袁绍猛然起身,怒道:“传令全军,分为七阵,每阵十万兵将,每日轮着攻打官渡,将曹操逼出官渡!官渡在谁手,许县就在谁的掌中!”
此后,袁绍每日便增兵攻打官渡,双方计谋层出不穷,挖通道,掘坑堑。但曹营有荀攸,郭嘉,贾诩,刘晔等人使计,每每都能挫败袁绍的阴谋,而对于官渡的巨大守卫利器,袁绍军马虽众,但也是始终攻取不下,来来往往,互相坚持竟长达三月有余。
由于马钧开发的多种农器翻车,在河南大兴推举,以及在淮南的肥沃土地屯田后,连年的丰收,此时的曹军在粮草数目的丰腴上,相比于历史上的曹军高出太多。已有了与袁绍久持的实力。
只是多月已去,历史上许攸归曹操献攻取粮仓的计谋之事一直没有发生,期间曹昂也偷偷的派人到乌巢周围寻找袁绍的粮仓,却是没有丝毫情况。看来,袁绍并没有向历史上那样,将粮草囤积于乌巢,如此又该如何呢?
看着整个官渡周边的地图,曹昂不由惆怅的抚了抚额头:“袁绍粮仓不在乌巢?那又会囤积与何处呢?”
下首的司马懿轻声道:“自古以弱破强者,无非火攻,水淹,断粮....如今袁绍霸住黄河之边,我方处于低谷,水淹已是绝不可能,其营寨分为七屯,日日轮流相攻,往来替换,互为支柱,火攻亦不可取。唯有这断粮之法,才最为可行。只是,袁军屯粮之所.....实在是难以琢磨。”
曹昂微微一叹,看来想破袁绍,还是得需要知道袁军虚实内情的人....
想了一想,曹昂随即对司马懿道:“仲达,速派精干细作,前往邺城,散布许攸贪图受贿,聚敛民财的流言。”
“许攸?”司马懿闻言一愣,接着疑惑道:“将军为何对要对此人下手?”
曹昂闻言苦笑道:“这个嘛,我自有我的道理,总之想尽一切办法,在邺城编排许攸的名声,弄得坏的不能再坏,便是最好!他的名声越臭,咱们才能吃得越香。”.
与却同时的袁军大营内,一个略微有些泄顶的灰袍文士突然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把正在上首宣布战阵部署的袁绍吓得一激灵,接着不满的看着那泄顶文士道:“许攸,帅帐之内,如何这般无礼!”
许攸的相貌颇为滑稽,不但有些泄顶,两道好似扫帚的眉毛就像粘的一样,贴在那双大大的鱼泡眼上,鼻子不大,但鼻孔却有些朝天,两撇小胡子像是烧焦了一样,搭配在那张黑黄相间的板牙嘴上,但看长相,许攸简直就是个笑话。
但见许攸一摸鼻子,谄媚笑道:“明公,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卑鄙小人在背后谋算与我,惹得我这一个喷嚏,是想止都止不住啊。唉...惭愧...惭愧。”
袁绍皱了皱眉,也是没心情理他,许攸却是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又上前媚笑道:“明公,攸适才一个喷嚏惊了你的大驾,实在是惭愧的紧,今日便献上一计,以为补偿,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袁绍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你有话便说!”
许攸面色不变,依旧是那一脸的媚笑,看的帐中其他的谋士都有些恶心。
只见许攸遥遥一指地图,开口道:“明公,此计说来也容易,但细想却也精妙,便是明日假意攻取官渡为诱饵,然后分兵去取许县,神不知,鬼不觉,不知明公意下如何?”
那边郭图闻言嗤之以鼻,而逢纪则是一脸轻蔑笑道:“曹操何等样人?岂会中此俗计?许攸,你未免有些太小瞧曹操了吧。”
却见许攸一扬朝天鼻,傲然道:“哼,我计虽陋,却也敢说出来与明公分忧,哪像尔等,一计不出,一策不献,就知道空吃俸禄粮米,临机应变百无一能,真真是贻笑天下。”郭图逢纪二人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那边袁绍眉头一皱,摆摆手道:“也罢,不论如何,姑且试上一试,明日便再攻官渡土城,另遣一将,领一军暗走小路,偷袭许都!许攸,你说此大任当交由何人方妥?”
许攸闻言急忙笑道:“自是当交给张郃,张儁乂。”
话音方落,便见袁绍向着左手边的一银甲之将瞧去,问道:“儁乂,你可能但当此任?”
被许攸点名的人,一身银色甲胄,面容儒雅之极,一张方寸国字脸让人望之生敬,却又难以揣测,正是河北上将张郃。
听袁绍问他,但见张郃不慌不忙的起身,鞠了一礼道:“张郃愿往。”
袁绍见张郃主动请战,随即想了一想,额首道:“也罢,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许攸闻言,谄谀笑了一声:“明公英明。”却没见到那边逢纪和郭图一脸阴霾,且目光中带着丝丝狠辣与怨毒。
出了帅帐,只见张郃善意的冲着许攸一笑:“多谢子远兄今日相荐之情。”其时袁军中最为奇特的风景莫过于张郃与许攸私交不错,二人性格完全背道而驰,一正一贪,却不知为何私下交情深厚。
却见许攸抹了抹鼻子,仰首不屑道:“少来这些虚的,你当我愿意白白举荐你?唉,谁让我许攸交友不慎,碰着了你这么个榆木疙瘩,从来不自己主动请缨出战,我要是再不为你争争机会立功,只怕你这上将的名头也是保不了多久了。”
张郃闻言,微微一笑:“无事,主公若有用我之时,自会用的,我又何必非要去争,再说上将之称,左右不过是一个虚名,要不要也罢。”
许攸闻言一翻白眼,无可奈何道:“唉,想我许攸一张三粗不烂之舌,就是碰着个死人,也能将他说的动上一动,怎么时运不济交了你这么个朋友,不争功,不图利,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许攸说话一向傲慢难听,且好夸夸自得,袁营中人少有人愿意听他说话,唯有张郃这等心沉气定之人能忍得了他,见许攸自顾自的在哪里瞎说,张郃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便向自己营磐方向走去。
许攸见张郃没理他,随急忙上前道:“张儁乂,你不听我说话,要干什么去?”
但见张郃转身笑道:“子远兄说的那么快,郃想说也插不上嘴,不如回去整点兵马,以便来日出征。”
一句话只把许攸弄得愣了一愣,接着嘿笑道:“嘿,这小子,口舌之上,倒也有些进步。”
次日,袁绍大军急攻官渡,正面牵扯曹操军力,令派张郃自领一军轻骑,抄取要道,直奔许都而走。但袁绍,许攸都没有料到的是,袁军的意图,早已是被郭嘉,贾诩二人算到,此时埋伏与许都官道上的左右两路伏兵,一路是曹昂,司马懿,一路是张辽,高顺。
看见远处渐渐升起的一缕缕烟尘,曹昂笑了一笑,对身后的司马懿轻道:“果不出奉孝兄和贾大夫所料,袁绍真的派人分兵偷袭许都来了。”
司马懿闻言轻道:“此番赵云,甘宁,魏延三将尽皆留在官渡助守,将军万万不可大意。”
曹昂闻言笑道:“无事,咱俩这里虽无名将,但那面却有张辽、高顺二将可托大事,当可无碍。”
正说之间,只见远处袁军已到,当头一将,手持长枪,儒雅非凡,正是张郃,身后位列数名副将,兵马整齐严谨,旗帜招展,端得是威风凛凛,气势不比等闲。
正行军前,忽听一阵阵喊杀之声,左右两面军马同时杀出,为首立于军前的二人,正是张辽与高顺,而曹昂作为中军,只是和司马懿遥遥的在后面殿后。
曹军乍然冲出,却见袁军在张郃的指挥下显得并不慌乱,稳稳的伫步立于曹军之前严阵以待,张郃拍马轻出,冲着对面的张辽和高顺道:“汝等何人,竟敢拦我去路?”
只见张辽微一拍马,走马出阵,冷冷然道:“在下张辽,阁下可敢与我一战?”
张郃闻言笑道:“原来是昔日吕布帐下的大将张辽,幸会,幸会。”
张辽也不答话,一挥手中长刀,当先策马而出,身后高顺扬声喝道:“陷阵营,当先出击!”
只见张辽寒刀微闪,策马而出,直取对面张郃而去,张郃只是淡淡一笑,接着便走马与张辽战做一团。俗话说得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张辽与张郃当先一交手,便是两两平手之局,张郃一枪快似一枪,顺时间便是枪影满天,张辽长刀一刀比之一刀更猛,寒影戳戳,二人旗鼓先当,无一人落在下风。
而那边的陷阵营也是碰到了一支彪军拦路,但见一支重甲步兵拦住陷阵营的去路,每一个士卒都是手持双戟,狠狠的与陷阵营碰撞在了一起,一时间,两支彪军竟然杀的难分难解,这支精兵比之陷阵营竟是不承多让。
“大戟士军!?”司马懿似是突然有所明悟,接着额首言道:“他是河间张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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