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大破匈奴
经过了一夜的等待,步度根终于做出了决定,出兵九原郡,击垮南匈奴呼厨泉,以备扩张自己的实力。许攸闻信自然乐的高兴,随急急忙忙的告辞而退,直奔九原郡的后套东城来见曹昂,见了曹昂,许攸在车上骂他时的本事全都没有了,只是一个劲的媚笑,告诉曹昂自己此行多么多么的辛苦,多么多么的不容易等等。
曹昂心中好笑,但面上却依旧装的极为严肃,点头道:“你能说动步度根,确实是大功一件,这样吧,这次的事,你原先的罪就一笔勾销了,怎么样?”
许攸闻言一惊,卡巴卡巴眼道:“原先的罪?”
曹昂脸色一正,唬道:“上次你犯的罪按军法本应当斩,我饶你不死,虽是宽宏,但你毕竟是待罪之身,难道你忘记了!”许攸吓得一缩脖,谄谀笑道:“没有,没有,这种事怎么能忘记呢?将军真是宽宏大量,宽宏大量啊!‘
曹昂笑着点了点头,对于许攸这样的人就得时刻唬弄着,这种人你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不过,光唬不行,还要适当的安慰安慰,想到此处,曹昂拍了拍许攸的肩膀笑道:“俗话说嘛,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世叔这次陪我来塞北冒险,这份情侄儿私下还是一直记得的。”
面对着这个好似喜怒无常的侄子,许攸可真是一点招都没有,心中暗自骂道:想我许攸一向多智,有理便是理,无理也能搅三分,这倒好,碰到了曹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精,那曹孟德就是个狡诈深沉不干好事的,谁想他这儿子也不是什么好鸟,我这真是进了狼窝了。
不知道许攸在想些什么,曹昂轻笑道:“世叔,我已联系了甄家的人,准备在塞北与中原间大兴通商,我对商贾之道不太懂,这中间的一切,还需你老人家来操办周旋啊。”
许攸闻言精神一振,急忙笑道:“这你放心,有你世叔在,一切都好说!”心中却暗自思量着怎么并些油水。
曹昂一见许攸态度大改,就知道这老小子在打什么鬼注意,也不戳穿他,只是轻笑道:“听说塞外部落和西域各国都有联系,一旦我们称霸了这里,对中原的发展大有好处,不过世叔,有件事你需得格外注意,通商归通商,但有些东西可咱可是不能卖的。”
许攸闻言楞道:“比如什么?”
曹昂随意的耸了耸肩膀道:“比如上等铁器的治炼方法啦,一些强劲弓弩的雏形啦,这你可明白?”
许攸似是恍然而悟的点了点头,笑道:“世侄尽管放心,这点包在叔叔身上。”
曹昂笑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即刻启程回临戎去吧,一切的事情你和甄宓商量着决定就行了。”许攸又问了一些相关细节,随即起身告辞。
许攸走后不久,曹昂就得到了传信,说步度根的大军已经往后套进发,曹昂闻听之后,立刻派人给步度根送去了一封信件,信中交代了一条计策,助他破除匈奴。
步度根在接到曹昂的信件后,不由大喜道:“久闻曹氏父子善于用兵,今见此一计,便知其能,有此一计,我必能大破匈奴!”步度根却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条计策,将他整个一族彻底的拉进了这场草原大战,再无反转的余地了。
却说呼厨泉在后套与汉军僵持了数月,一直是唯唯诺诺的不愿也不敢进兵,却说这日,忽得前线来报,说步度根受轲比能相邀,领兵前来助阵,呼厨泉闻言大喜,起身兴奋道:“还算轲比能讲义气,派人前来支援。”
随后,呼厨泉亲自率军出来迎接步度根,二人相见,步度根冲着呼厨泉在马上遥遥一礼,豪言道:“呼厨泉单于,听闻你在九原与汉军僵持不下,本王受轲比能相邀,率领本部兵马前来助阵。”呼厨泉大喜过望,急忙回礼道:“有步度根单于前来相助,你我两军相融,破汉军必矣!‘
二人携手入营,呼厨泉问道:“步度跟单于,听闻你一直保持中立,原何突然来到九原助阵?”步度根爽朗笑道:“本族本不好战,但我与轲比能同属鲜卑,乃是近亲,实在是受不得他百般相求,故而也只好前来参战,呼厨泉单于,您该不会是不欢迎吧?”
呼厨泉呵呵笑道:“怎么会呢?有步度根单于前来助战,本王不知有多高兴,咱们明日便一起去破敌!”
步度根急忙一要手,笑道:“暂且不急于一时,本族战士远道而来,尚未歇息,权且安营扎寨,待过这几日在破曹昂不迟,难道他九原这么大的一个郡,还能跑了不成?”
呼厨泉闻言不疑有他,随即答应,步度根命令本族人马在呼厨泉部落的不远处的平原安营扎寨,自己则是连日与呼厨泉商议进兵的要点,以及打下九原郡后,两族物资的分配所属,呼厨泉见步度根如此精细,更加不疑有他,却不知道步度根借着机会,将他营寨的兵力部署分配,粮草囤积之所,掌握的一清二楚。
三日后的一个晚上,草原上忽然下起春雨,许是夏季欲至,这场大雨来的格外的猛烈,正巧步度根离开不久,呼厨泉随即命兵马暂歇,准备来日的征战。
“喀喇喇”但见一道凄厉的闪电划过黑沉沉的长空,照亮了一支正缓缓向呼厨泉大营行进的军队,这些军队身上全都披着麻衣草笠,一个个握着草原上特有的弯刀,向着呼厨泉的大营缓缓而行。
步度根一马当先,冷然的望着呼厨泉的大营,接着对身后的将领道:“命令各部,准备随骑军突袭!”由于是在黑夜暴雨之中,一切的传令都显得格外的缓慢,待步度根之令下达在每一个士卒耳中,已是两柱香后了。
“马军,突袭!”四千骑兵分为前后两军,一泻而下,势如破竹,冲着南匈奴的大寨猛冲过去,虽然是在黑夜,但由于连日来的探索,步度根对于南匈奴的营寨已经了如指掌,如此他的兵马在匈奴帐中恍如自己的后院,匈奴兵马因为盟友的到来已经完全的安心了,沉睡中的匈奴军根本无法抵挡这如同暴风般的狂潮!
鲜卑骑兵的反戈是呼厨泉做梦也想不到的,片刻之后,便听南匈奴的大寨好似炸开了锅一般吗,仓皇的迎敌号角间断的在寨子响起,四方的匈奴军士开始向着中间不断的靠拢,但又如何能低档的住鲜卑人早有预谋的疯狂进攻?
呼厨泉在去卑和刘豹的簇拥之下打马向着后方后退,鲜卑战士远远的就望见了他,一个个兴奋的大叫:“是匈奴的单于,围上去,杀了他!杀了他!”
呼厨泉如落荒之犬一般仓皇而逃,他手下的匈奴兵将为了保护他一个个拼死抵御追兵,但见皮甲箭弩在雨中纷飞,呼厨泉的数十个亲卫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呼厨泉眼中含泪,唇齿欲裂,竟要回马再战,却被刘豹和去卑死死拖住,保护着他向西加速撤离。
愤怒的吼叫声掩盖了晴空而落的大雨,战场上的喧嚣震撼着整个大营,冷刀飞舞,鲜血溅满了大地。
离大营不远西面的土坡之上,两员汉将率领着两千兵马静静的注视着远处漆黑无见,但觅声可闻吼声如潮的战场。是赵云和曹彰。
曹彰似是有些烦躁,转头看着浑然不为所动的赵云,焦急道:“赵大哥,呼厨泉真的能逃出来吗?”
赵云面色不为所动,只是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曹彰焦急道:“可是,若是呼厨泉逃不出来,大哥的计划不就会落空吗?”
赵云转头看了看这个勇武憨直,性格直爽的小子,心中浮起了一丝喜爱,笑道:“呼厨泉能不能逃出来,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大哥也不知道,但是这条路是呼厨泉西归属地的必经之路,如果他能逃出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往这里走。但如果他逃不出来,这就是天命了。”
曹彰看着这位连大哥也一向敬佩的赵大哥,终于问出了一个他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赵大哥,我觉得你和师兄完全就是两种人,而且听说当初你也是被大哥要挟到许都的,为什么你现在会...会对大哥的命令言听计从,对你的理念来说,这值得吗?”
道路上依旧是没有人影来,但赵云依旧是仅仅的凝视着前方,半晌后,方才笑道:“三公子,你错了。也许我和你大哥的处世之道不一样,也许我们对乱世的态度亦不一样,但他确实待我如兄,待师傅如父。什么是值得?当初你大哥要斩许攸,你出面为他求情,以一己之力承担,是否值得?后来你感觉对不起你大哥,为了弥补过错,单挑轲比能,这又是否值得?”
曹彰闻言呆呆的看着赵云,只见赵云顿了顿,接着轻轻笑道:“情义既已至,一切皆值得!”
赵云的话让曹彰的心顿时大为震撼,此时此刻,他对赵云的尊敬甚至超过了曹昂,而从今以后,曹彰也终于找到了他为将人生要超越的最大目标——赵云!
曹彰刚要说话,忽见赵云对着曹彰轻轻的摇了摇手,接着抬起手中长枪,冲着道路上一指,道:“三公子,你看,好像是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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