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草原终战
夏侯渊布成阵势,只等轲比能大军出阵,轲比能一开始颇感疑惑,毕竟这支汉军的援兵来路不明,己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为好,轲比能只是营寨侧门派出斥候遥遥观望打探,希望能够查出汉军的意图。
等到日出东山之后许久,天边的烈日已是当中映射蓝天之时,轲比能便已是有些不耐烦了,他一边焦急的在帐内度步,一边心慌的搓着双手,突然,只见他问身边的泄归泥道:“派出去的斥候还没有消息吗?”
泄归泥忧虑的点了点头道:“回单于,暂时没有。”
“那曹昂和那支新来的汉军也没有动静?”泄归泥也是颇有些着急的擦擦双手道:“盛乐城那边的曹昂暂无动静,至于那支新来的援军,也只是整兵以待,并没有什么过格的举动。”
轲比能轻轻的松了口气,但半晌之后,却见这位鲜卑的枭雄眉头又深深的皱了起来,汉军究竟在打的什么主意!?但思来想去,轲比能终究也是什么也没能想透....
“唉!”轲比能长长的叹了口气,勉强压住心急如焚的情绪,静静的坐了下来,又等了片刻,忽听帐外传来“单于,单于”的喊叫之声,轲比能猛一抬头,便见适才派出去的斥候匆匆入帐,冲着轲比能但膝一跪道:“单于,已探明了汉军援军的来路!”
轲比能精神一振,急忙起身喝道:“统领汉军的是哪路人马?”那斥候狠狠的咽了口水,一抖一抖的说道:“是...在羯族附近围困觞珠将军的兵马.....”
话音一落,便见轲比能的面色猛的一沉,半晌不语。泄归泥也是满脸煞白,急忙起身喝道:“你此言可是属实!”
那斥候连忙一低头道:“我又怎敢欺骗单于.....汉军不知为何,对于陷入绝地的觞珠将军不闻不问,忽的转来我军.....另外,觞珠将军也已经启程,向我部匆匆赶来!不知是来帮汉军的,还是来帮我军的.......”
听完最后一句话,轲比能再不迟疑,起身怒喝道:“全军出战,先灭了汉军的这支援军!再破了觞珠!”泄归泥急忙道:“单于,此事还未查清,单于就定下觞珠之罪,只怕有违情意....”
泄归泥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轲比能抬手阻住他的话头道:“觞珠反没反,对于本王来说已无关紧要,本王的用兵之法就是绝对不能留下祸根!即使留下他,本王日后又怎能放心?所以,觞珠.....必须要死!”
一番话只把泄归泥和诸将说的目瞪口呆,轲比能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道:“泄归泥,你或许觉得本王太狠,但事关我鲜卑大兴大衰,本王对于此人绝不可置之不理,全军出战!乘曹昂还未有动作,先杀尽这支汉军和觞珠!”
这就是轲比能的人性,凶狠,毒辣,不问情意。上次打败汉军,轲比能是胜在了他的凶狠人性,而这次的失败,也是败在了他的凶狠人性之上!
“将军你看,轲比能军出来了!”随着哨兵的提醒,夏侯渊遥遥的开始打量起了冲向己方的轲比能,眼见鲜卑军离己方越来越近,夏侯渊的双目开始盈盈放光,眼见轲比能军的越来越近,夏侯渊轻轻的挥了挥手道:“传令,向东撤军!”
“诺!”随着传令官的旗语手势,夏侯渊五千精兵 开始缓缓向后撤动,速度之快,仿佛离弦之箭,眨眼工夫,便抛出了好大的一块距离。
轲比能也是胆颤心惊,他不晓得汉军的用意,也不敢过于深追,只是遥遥的跟在汉军之后,如此僵持的跑出不足数里的距离,便见汉军的前方隐隐有些骚动,只见西南遥遥出现一军,率领部族者便是鲜卑第一勇士觞珠,顿时三方陷入了一个尴尬局面,轲比能疑惑的看着觞珠,有转眼看了看矗立于原地的汉军,心中开始默默盘算起来。
夏侯渊冷然一笑,看看轲比能和觞珠两军,突地打马出阵,冲着觞珠那面的军营大叫起来:“觞珠将军,前番你我所商量之事,切莫有误!”
一句话,顿时使得场中的冰冷气氛乍然升腾,轲比能的双目中紧紧放出精光,狠厉的扫视着觞珠,唯有憨直的觞珠乍听此言,好似摸不到头脑,只是呆呆问道:“你....你说什么事?”夏侯渊哈哈笑道:“什么事,你莫不是忘记你老母的性命了尚在谁手了?”
话已至此,轲比能以然认定觞珠背反,觞珠一向孝顺,此事人所共知,汉军前往羯族,定是胁迫了觞珠的老母,以此作为胁迫觞珠的武器。想到此处,轲比能再不迟疑,扬声喝道:“泄归泥,你引一军去破觞珠,本王去破了这支汉军!”
顿时,场面因为轲比能的愤怒之极的一句话而顿时大乱,“嗖!”随着一声刺耳的箭支破空之声,轲比能部的大军兵分两路,一路由泄归泥统领直取觞珠,一路由轲比能妻亲自统领,去战夏侯渊,夏侯渊兴奋地一拉马匹,高声喝道:“觞珠,咱们避一避,谁先取下轲比能的首级!虎豹骑,当先头阵!”
话已至此,觞珠就是有八个嘴,也说不清了,但见鲜卑军清脆的箭支先是零星的射向觞珠,其后便是大片的角端弓箭雨大震,连成一片。下方还夹杂着轲比能部的骑兵精锐突击而进,瞬息之间,只是一个照面,觞珠的军马,就有十余人或被冲击倒地,或被箭支透体,惨惨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三方兵马立时间短兵交接,展开厮杀,夏侯渊和轲比能斗的是难解难分,唯有觞珠不明所以,可怜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堪堪应战,着实是苦不堪言。
方一交手,夏侯渊就不由的感慨了一声,这轲比能部的凶狠确实了得,虽然己方兵力较弱,但皆为精锐,居然还只是堪堪挡住敌军的攻势,果然是对付不要命的人,谁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轲比能那边也并不好受,夏侯渊紧张,他又何尝不是?敌军的前部骑兵勇猛善战,已是超出了轲比能的想象,这绝不是拼命就能练出来的,虎豹骑并列而战,护卫犄角相搏,其间丝毫没有他人可插的空隙,他们的战斗充满了血性和暴力,却没有丝毫的杀喊声。反倒是己方的吼叫声也不绝于耳,在与他们交手时,往往不知为何,己方的阵型会因为他们三两下的间隔而立刻崩溃。
虽然是三方(实际只有两面)在草原上开始混战,但虎豹骑却依旧是最为耀眼的存在,不论是什么部队与他们交手,都会被这一千人打得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这支部队的战法确实过于强悍,超出了简陋的草原战法太多了,超乎他们的想象。
反观觞珠那面,打得是最为窝囊,他本来就是一只败军,今日急匆匆的赶回来帮忙助阵,却有因为夏侯渊轻描淡写的三句话,而弄得同室操戈,觞珠一面指挥即将崩溃的手下稳住阵脚,一面遥遥冲着泄归泥大喝道:“泄归泥!你这是做什么!?”
泄归泥一面指挥冲杀,一面打马向觞珠冲去道:“觞珠,你还好意思问!你这鲜卑的耻辱,居然投身去当汉人的狗!”觞珠闻言顿时一惊,结结巴巴的喝道:“....你...胡说...胡说什么!”
泄归泥也不理他,只是不断地催促着己方军马不断地攻击觞珠,看着这些一个个在汉军爪下活下来的兄弟,居然被自己人杀死,觞珠的眼睛顿时瞪得血红,冲天大喝一声道:“别打了!”可是,泄归泥的军马又岂能听他的?
觞珠仰天怒吼一声,一把撕掉身上的皮囊甲胄,赤膊上阵,一边打一边高声喝道:“泄归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说谁是汉人的狗!”但见他一人一骑冲至阵端最前,光着膀子抡刀而上,瞬间挽救了几个险些死于自己之手的鲜卑士卒。
可是他越这样做,给人的误解就越深,一时之间,觞珠与泄归泥两面的士卒齐声呐喊,仿佛是体内的鲜血都为之沸腾燃烧起来,一瞬之间,这场同戈之战已是接近了高潮...
却说此时的轲比能大营,轲比能爱将桑耶龙正惴惴不安的坐镇与大营,轲比能出兵说要连带觞珠一起灭掉,这对于一直对轲比能忠心耿耿的他,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虽然知道轲比能是为了大局为重,可是一想到为了大业而不带丝毫犹豫便欲牺牲手下的轲比能,桑耶龙的心里不知道怎的,就是有些提不起劲来。
但桑耶龙不知道的是,此时,盛乐城的大军终于有了行动,在轲比能领兵去追夏侯渊后,曹昂便立刻尽起盛乐之兵,即刻便向轲比能的主营发起了猛烈地进攻。此事曹昂早有预谋,他将手中兵马提出一万,亲自率领攻打大寨,剩下的分成十余股,分击轲比能的各处屯营。
就在桑耶龙对轲比能的不义之举耿耿于怀的时候,曹昂的大军在轲比能营外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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