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决议出兵(1 / 1)

第七章 决议出兵

相府书房,只见曹府的管家兴冲冲的对着曹操汇报道:“禀报相爷,大公子他回来了,现正在外厅等候召见。”

正在修书的曹操闻言一楞,接着急忙对管家道:“速速让他进来。”

管家领命而去,少时,便见一身宽大袍子的曹昂迈步而入,冲着曹操抱拳道:“父亲,孩儿北征六年,现回来交令!”

时隔了六年的时间,曹操与曹昂父子终于再度相见,相互对视了片刻,曹操长长的出了口气,展颜笑道:“回来了啊。”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但曹操的表情明显是喜溢言表,这对于一向素来持重的曹操可谓非常难得。

曹昂也是笑着对曹操行了一礼道:“是啊,时间有点长了。”曹操起身目视着曹昂,面色凝重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孤带着你出征吕布,在刚刚打下小沛城时,你我便有一个约定?”

曹昂沉思片刻,回答道:“我怎么会忘记呢?记得当年父亲东征吕布,感叹中原又将丧失一员威震胡虏的良将,父亲赠我青釭剑立誓,日后有机会,让我一定要将青釭剑插在中原北面的草原之上。”

曹操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道,额首道:“难得你还记得,孤没有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能做到这点,大大超乎孤的意料之外。你做的好啊,孤像你这么大时,却是没有这样的功绩。”

说罢便见曹操拍了拍手,书房外的管家闻声进来,曹操对着管家吩咐道:“速去通知厨房,准备酒食拿到书房来!”

管家闻言不由大为惊愕,他伺候曹操这么多年了,却从未见过曹操与人在自己的书房内饮酒吃饭,但曹操既然已经吩咐,管家也不敢怠慢,随即领命去准备酒菜。

少时,酒食尽皆端上,曹操吩咐曹昂坐下,斟了满满的两盏酒,慨然道:“子修,你我今日不谈主臣之份,单论父子之情。你什么也不需多说,先陪为父喝上一番,就算我这个做父亲的,为你接风洗尘。”

说完,便见曹操将一盏酒送到曹昂的面前,酒是好酒,盏中飘出一股浓郁的酒香,曹昂胸中不由生出了一丝暖意,接过酒盏,道:“父亲,有您这几句话,孩儿别的话也不多说了,先干为敬!”

二人一碰酒盏,各自仰首畅饮,不消一时三刻,竟然就将整整一坛酒喝道一点都不剩。

曹操哈哈大笑,将空了的酒坛放在案上,笑道:“好,好啊,子修,你我再来一坛如何?”曹昂吓了一跳,急忙道:“父亲,这酒有些烈,还是少饮为妙。”

曹操也不勉强他,哈哈笑道:“你可是不识货,此乃是钟繇为孤上的长安美酿,元让,妙才,子孝等人总是问孤要,孤都没舍得给,今日白白便宜了你小子,你居然还推脱?也罢,既然如此,孤便在送你些别的。”

见曹昂有些疑惑,曹操摸着胡须道:“子修,孤去年去你的将军府检看,发现里面的家居物设多有陈旧之色,如今你好歹也是朝廷的大将军了,身份不比以往,来日孤便派人给你从新打做一套家具陈设,如何?”

曹昂闻言心中感动,看来曹操对自己却是真的想念,在曹昂心里,曹操确实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他行事不择手段,但对于亲近之人,却又有情有义,可是曹操却很少让人看到他感性的一面,对亲人和孩子的关爱,只是默默的暗中帮助,这因为如此,才更令曹昂佩服不已。

对于曹操的这种天性,曹昂学是学不来的,当然他也未必肯学,但随着年头的增长,对于曹操那种严厉的关爱,曹昂却是深植于心,毕竟,没有曹操,单凭他是绝对无法在这个时代活下去的。

将军府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刚刚来到这个时代时,曹操为他的布置的,事隔十年,对他来说,有着别人不知道的意义。只见曹昂冲着曹操抱拳道:“父亲,将军府中的家物虽旧,但对于孩儿却是意义非凡,还是保留下来吧,孩儿不想要新的。”

曹操闻言静静的看了他一会,轻声道:“好,难得你有此念旧之心...难得,实在是难得啊。”

看着曹操欣慰的神情,曹昂犹豫的开口道:“父亲,不知道孩儿前番送回来的那封书信,你可曾看了?”

曹操好似不为人所觉的微微颤抖了一下,轻轻的“哦”了一声道:“你的书信看了,说的倒是颇有道理。孙策有乃父孙文台之风,确实棘手,对于收复江南之事,日后再作商议。”

曹昂心中长长的出了口气,如此就好啊。可是还未等他高兴多一会,便听曹操缓缓序言道:“但荆州刘表,刘备却是不可不伐,孤已南征荆襄,然后在做良图。”

曹昂闻言一惊,接着细细想想便知道了曹操的意图,南征荆州只是个幌子,曹操说现在不打江南,可一旦攻下荆州,以其兵力之锐,士气之锋,又岂会不东征孙策?

曹昂急忙笑道:“可是北土未定,马腾韩遂尚在凉州自居,如此随意南征,只怕....”

曹操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事,马腾一向对朝廷恭敬,且一生至略西羌,并无不臣之心,待日后孤平定江南之后,只需传檄而定便可,并无多大祸患。孙家与刘表有仇,几年来,听闻孙策在整备江南士族的同时,一直没有停止攻打江夏,黄祖屡战屡败,江夏渡口以开,荆襄内部也是世家独大,不乘此时机平定楚地,更待何时?”

曹昂闻言沉思了一会,开口言道:“可是父亲,荆州地大物博,人口极多,咱们还是徐徐图之为上。”曹操哈哈笑道:“刘表年老昏聩,坐守荆楚之地近二十年而不敢展足,又岂是孤的对手?”

曹昂摇头道:“刘表虽不足为惧,可他有刘备为辅,刘备之能,当日在许都父亲便知,此人....”

“啪!”只见曹操忽然一拍案子,阴阴怒道:“刘备?哼!当年他骗了孤,从孤的眼皮子底下逃跑,此番孤南征一半是为了荆楚之地,一般就是为了手刃这个狗贼,孤意已决,我儿不必多言。”

曹昂见曹操心意已决,心中不由叹息,他一直希望的,就是暂缓南征,坐观刘表,刘备和孙策相争,两家有血海深仇,荆州又是一块大肥肉,几年内必然打得不可开交,曹氏坐镇北方,大力发展农商技术,一旦两家有变,便可坐享其成,可是如今......

曹昂叹了口气,轻道:“父亲,您若执意南下.....刘表,刘备不过杂鱼而已,何须您亲自出马,孩儿愿率领一军,去将二刘拔除。”

曹操摇摇手笑道:“不必了,你刚从塞北回来,若在南下,未免会过于劳累。此番南征,孤亲帅大军前往,还有你的那些弟弟们,这次都随我一并南下,让天下好好的看一看曹氏的实力!”

走出了相府,便见赵云一直在屋外等候,曹昂无奈的冲他摇了摇头,叹道:“看来,父亲是心意已决啊。”

赵云闻言沉默片刻,轻道:“师弟,你是不是未免有些过于担心了,我军的实力足以席卷天下,更兼丞相高才,南征未必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曹昂摇摇头道:“师兄,事情不向你想的那么简单,刘备,孙家兄弟都是当世一等一的人物,咱们不打他们,他们必然为了荆州斗的头破血流,可一旦逼的急了,这两家一旦联手。唉....”

听了刘备的名字,赵云眼中似是闪过一丝异色,但还是出言道:“联手?怎么可能?师弟,你未免想的太多了吧,刘表和孙家可是有世仇的。”

曹昂摆摆手道:“没什么不可能的,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用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无尽的利益....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对于南征之事,父亲为何如此的专断?”

赵云笑着安慰曹昂道:“你不是说要去拜访贾诩大夫吗?若有疑惑,去问问他不就好了?”

曹昂点了点头:‘是啊,该是去拜访一下贾文和先生了,别人或许看不透父亲的心事,不过,这老狐狸却是肯定能看的清清楚楚。”

夕阳西下,曹昂和赵云带着礼品来到贾诩的府邸,出乎意料之外,在递上拜帖之后,曹昂本以为贾诩老狐狸会摆一摆谱,闭门不见,没想到立刻得到了他的邀请。

贾诩的家依旧是朴素的很,简单的很,只有一股淡淡的书香木料之气,老狐狸变化不大,样子并没见老,那双一向半睡不睁的眼睛似乎是咪的更紧了。

看着曹昂颇为高大的身躯出现在门口,贾诩的面色却是丝毫未动,依旧是木木呆呆,似睡非醒的。曹昂轻轻的咳嗽一声,笑道:“文和先生,好久不见。”

贾诩只是轻轻的点点头,起身回了一礼,干巴巴道:“说句实话,老朽倒是希望能够不见到大公子。。”

曹昂呵呵笑道:“哦?贾先生这话让我心酸,曹某对你可是惦记的紧啊,你为何不想见我?”

贾诩木讷的言道:“因为每次一见到大公子,老朽平淡的生活便肯定会被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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