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曹冲演讲
次日,曹冲便在张泉和周不疑的陪伴下,悄悄的率领亲兵赶往李典军的大营。李典的军马本有一万,经过几番周折,如今已是只有四千余众,且一个个成天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好似霜打的茄子一样,一点也没有军队的肃容,曹冲等人到达时,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这么一副狼狈不堪模样。
曹冲颇为疑虑的随着张泉来到李典帐中,此时的李典浑身挂彩,卧倒塌上,难以动弹分毫,曹冲急忙上前问安道:“李将军,您还认识我吗?我是小冲啊!”李典费力的转头看了看曹冲,笑着点点头道:“原来是冲公子啊,多年不见,公子长的这般大了...唉,请恕李典带伤,不能向公子请安。”
“李将军说的哪里话。”曹冲坐在塌前为李典掖了掖被子,长叹口气道:“将军为国为民,乃至于此....曹冲深感敬佩。”李典摇摇头道:“冲公子不必如此多礼,您此番前来,定是有军机大事,还是速速讲明,以免贻误战机啊。”曹冲敬佩的看看李典,从怀中取出曹昂的书信交给李典,李典吃力的拆开来看。沉默半晌,忽听李典冲着帐外喝道:“军司马!取我领军印绶过来!”
少时,便见典军司马匆匆的取来一个锦盒,李典双手呈上,对着曹冲一字一顿道:“冲公子,这领军印绶,李典就交给你了!”话虽不多,但曹冲的心头却乍然因为这一盒印绶而升起了一股沉甸甸的感觉,面丢着李典信任的目光,在想想曹昂的考验.....一向玩世不恭的曹冲忽然感到自己似是多了一份重要的责任!
双手接过印绶,曹冲冲着李典鞠躬道:“李将军,曹冲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待!”李典虚弱的微笑道:“冲公子,您是丞相的爱子,又是大将军的亲弟,李典相信您一定能够做到!”
夜间,周不疑来到曹冲的营寨,只见曹冲站在营寨外愣愣的看着天空,周不疑信步走上前去,问曹冲道:“公子,这么晚不睡,想什么呢?”曹冲打了长长的哈气,揉了揉眼睛道:“不疑,你也看到了,李典将军虽然将军印交给了我,可是,这支军队已经因为敌人的打击而受挫,士气根本就上不来,用这样的一支军队去攻打樊城.....说句良心话,无意是去找死.....”
周不疑闻言沉默了一会道:“公子,您知道行军打仗,除去战术和战略之外,最重要的是什么?”曹冲闻言摸了摸下巴,笑道:“自然是兵马的精锐了!”周不疑叹了口气,道:“先前我也是这样认为,认为除去兵法与策略,认为勇猛的军卒才是作战的关键,可这次我随大将军南下之后,方才知道,咱们都错了.....”
看见曹冲颇有些疑惑的眼神,周不疑沉声言道:“自从见过大将军,不疑才知道,行军打仗最重要的是...立军威!”曹冲闻言惊道:“不疑,此话怎讲?”
周不疑闻言回道:“您别看大将军一天笑呵呵的,但在军中的威望却是极高!自随大将军南下,无论是汝南的公孙衽,还是宛城张绣,甚至是受了重伤的李典将军,行动上和言语中,对大将军都是毕恭毕敬,人人拜服,而大将军本人更是兵尊将,将知兵!如此军威,也就步难怪他能在六年内平定塞北之蛮夷了。”
说罢看了看曹冲道:‘而现在,这支军马因为李典将军的战败负伤,士气低落,所以,公子若想挽回士气,就必须立军威!”曹冲看了周不疑半晌,突然一笑,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明日就将全部的将士召集到较场!”..
次日,不足五千的衰军都遵照军令来到较场点兵,但见这些士兵一个个没精打采的,士气低落,曹冲站在点将台上,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笑呵呵道:‘诸位,....你们...你们跟着我曹冲,什么都不不用怕!”
一句话磕磕巴巴的说完,战场上鸦雀无声,周不疑的头上不由的低下了一颗大大的汗珠....公子,你在想什么啊,振奋士气需得说些有气势的话吧?而随行而来的张泉也是疑惑的看着在台上口不搭边的曹冲,眼神中流露出了深深的疑惑。
但见曹冲并没有因为士兵们的沉默而尴尬,他笑呵呵走下点将台,来到一个士兵面前,指了指他手中的长枪道:“懂点兵法的人都知道,将帅如头颅,士卒如手足。其实啊,这军队也是一样....就拿这支长枪举例子,张绣将军士气正旺,赶来帮助咱们,他呢,就好似这个枪头!可咱们呢?打了败仗,锋锐不在,就好像是没有枪头的棍棒尾部。”
曹冲笑着从这名士卒手中取过这杆长枪,叹气道:“枪头很锋利,杀人打仗很厉害.....可这枪身呢,有没有尖,又不锋利,在战场上,根本伤不了人,一点都不厉害。”周不疑和张泉顿时汗颜,天啊?冲公子,你这是在激励士气,还是在打压士气啊!?
只见曹冲转身又走上了点将台,笑呵呵道:“可大家仔细想想,一根长枪,只有枪头,没有枪棍那还叫一条枪吗?又如何上阵打仗?又如何击溃敌军!?”
但见曹冲将长枪立在身旁,收起笑容道:“一枪在手,枪头枪棍皆不可少!就好似现在的曹军一样,张绣将军想要破敌,就少不了咱们!没有我们的帮助,张绣将军的部队就好似没有枪棍的枪头,在锋利,也伤不了人!”
曹冲喘了口气,大步上前,高声喝道:“我知道,李典将军受伤了,荆州军夺了樊城,又困住了曹仁将军,大家都有些怕!....说实话,我也怕!可是,怕又能怎么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直捣樊城,与张绣将军两面夹击,狠狠的教训黄忠那个老匹夫!这才是唯一的出路!我曹冲从没打过仗,可我知道,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要打,要想救出在樊城的亲人,就必须要打!要报仇雪恨,为了那些死难的朋友报仇.....更是必须要打!”
曹冲话音落时,一时间,但见较场上的士卒一个个低声话语,似有躁动,周不疑惊喜的看了看四周,接着赶忙抬头给了曹冲一个鼓励的眼神,但见曹冲对他微微一笑,又高声喝道:“我知道你们好多人的亲属都在樊城,难道你们不担心他们?难道你们不想与他们团聚?!黄忠算什么?一个老匹夫而已!只不过是败了一场,有什么了不起?我曹冲相信,我们一定可以打赢荆州军,夺回樊城,重振声威!”
说罢,但见曹冲拿起身边的锋利的长枪,狠狠的刮开了自己的左手,鲜血顺着手掌滴滴落下地去,曹冲将手掌上的鲜血狠狠的向着脸上一抹,喝道:“我不过是一个跨绉子弟,一个从没有上过战场上的雏儿!我敢跟他拼,难道你们不敢吗!~”
话音方落,顿时只见满场的曹兵尽皆高声大呼道:”敢~!敢~!敢~!.....”但见一边的张泉高喝一声,跑到点将台上,用双拳狠狠的敲打着巨大的战鼓,伴随着整齐的鼓点,只听整个较场上的士兵们齐齐呼道:“公子威武!公子威武!公子威武!”
曹冲放下全是鲜血的手,长长的出了口气,转头望去,只见周不疑低着头,偷偷的对着他挤了挤眼睛,并竖起了大拇指以示赞扬,曹冲则是用力的向他点头呼应着,接着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掌,暗自低声哭道:“哎呀呀呀~,疼死我了.....”
不过一日,曹冲在李典军营的表现便传到了张绣军中,曹昂听完之后,不由的点头赞道:“天才就是天才,先以比喻的方法打动众人之心,再用割掌立誓的手法坚定众人之志.....冲弟,了不起!”
张绣此时也是非常激动,急忙问曹昂道:“大将军,冲公子不负众望,大大的激励了李典将军手下军马的士气,咱们现在又该如何?”曹昂眼中精光一闪,道:“冲弟既然已经带起了李典军的士气,则不日必将攻打樊城,我等不可让黄忠反应过劲来,时机已到,张将军明日出战,会一会黄忠老匹夫!”
张绣听完不由摩拳擦掌道:“好!这口鸟气,我早就憋的不行了,明日交锋,定让黄忠老儿吃个大大的苦头!”
第二日,张绣主动出战,邀战黄忠,黄忠也不含糊,率军亲自出阵,两军相距十丈之地摆开阵势,曹军张绣,刘军黄忠,两员大将遥遥相望,眼神中皆是迸出了激烈的火花!
曹昂在后军遥遥的观望黄忠,但见黄忠威武不凡,气势磅礴,却是不负五虎大将之称。但见黄忠打马上前,冲着张绣一拱手道:“老夫久闻北地枪王之名,早有相较之心,今日得见,真是大慰平生。”
张绣冷哼一声,扬声道:“既知我名,还不速速下马归降!我可奏鸣丞相,饶你这老匹夫不死。”黄忠摸着胡须呵呵笑道:“这是自然,当年张将军你为了博取曹操的好感,不惜牺牲婶婶的美色,令其自荐枕席于曹操之塌,光凭这份天大的人情,曹操为了将军饶恕个把人的性命也是理所当然。”
一句话顿时将张绣说的满脸通红,曹操与其婶邹氏之间的事,一直是张绣的大忌,不许任何人提,如今黄忠不但当着两军面前道出,还言其婶乃是“自荐枕席”!张绣焉能不气?更何况曹昂尚在后军
但见张绣纵马挺枪,跑杀出阵,对着黄忠怒喝道:“老贼,休得在此胡言,有胆的滚出来与爷爷一较高低!”
黄忠摸着花白的虎须爽朗笑道:“些许恶语也容纳不住,呵呵,看来你北地枪王也不配做老夫的敌手,唉~也罢!老夫就与你走上几招,让你与李典一起到塌上做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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