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吴兵败北
“帅旗倒了!”
“东吴帅旗倒了!”
随着两军士卒的高声喧叫,众人的眼光都逐渐望向了东吴兵后已是光秃秃的帅旗。顷刻间,便见场中的吴军胆怯,曹军的气势翻腾,大势定矣!
程普的脸上顿时冷然直流,为何帅旗会被赵子龙一箭射掉了?太史慈不是已经去阻拦他了吗?难道,连子义也难敌此人锋芒?
可是,如今的形势已经不容许程普想得太多了.几乎是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只听程普高声喝道:“鸣金!撤兵!~撤兵!”
鸣金声方一响起,但见东吴帅旗之下的护卫兵卒纷纷拔剑自刎,顿时在场间燃起了一边血红,也难怪,帅旗不保,以至己方士低撤军,按军律,守旗者皆斩!与其依军法而死,倒不如自己挥剑来的痛快些.......
孙策见帅旗已倒,闻听鸣金之声,自知此时再不撤兵,亦是无法挽回颓势了,无奈之下只得舍了张辽,驾马匆匆而退。
以张辽的用兵之机,岂能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只见张辽手中的寒刀高高的举过头顶,扬声喝道:“骑兵冲锋,杀尽吴狗!”
“杀尽吴狗!”
“杀尽吴狗!”
随着曹军的高喝之声,典军师卫营的四千精骑外加一千陷阵军当先如虎入羊群般的扎进了吴兵的大军之内,锋利的长戈与短弩不断的收割着敌人的性命,追击开始!
连续不断的惨叫与金戈铁马的交击声不断的响起,伴随着“杀,杀!”之声响彻与平原之上,甘宁、张辽、魏延、高顺、觞珠、典满、许仪等尽皆出动,那边的程普急忙调遣身边的韩当率领预备军往前阵断后,为孙策军马归位布阵拖延时间,战场顿时因此而变得混论不堪。
然而,曹军与吴军之中,各有一人仿佛对着这浩大的变乱场景无动于衷.......看着手握雕弓,遥遥在远处勒马矗立,一脸淡然无状的赵云,太史慈的脸色不由的微微有些发绿,此人适才与他交手不足二十合,便随即诈败而走,不想在逃跑的途中却翻身一箭射掉己方帅旗,可见是早有预谋!
只见一直在远离战场的赵云忽然驻马尔立,缓缓将宝雕弓按与马上,重新执起银枪,转头淡淡言道:“看你也是一员上将,兵不厌诈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为何还要紧追我不放?”
太史慈也是停下了马,面色少有的凝重,上下的打量着赵云言道:“好机智,好气势!常山赵子龙,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我此来非为报帅旗之仇,只是想与你好好的一战,遇到如阁下这样的对手,实乃某家平生之幸!”
赵云闻言仰头向着远方的战场中心打量了一下,隐隐的可以看出吴军已是被曹军打得如潮水般的溃败。
赵云皱眉言道:“汝等大军败势以显,我料你此刻心中焦虑至极,若是交手,方寸必乱,又岂会是赵某的对手?如此之战,不比也罢。”
但见太史慈面色不便,冷然道:“胜败凭天,我太史慈志在会尽天下高手,虽然顾及战场形势,但此刻若退,不仅威名丧尽惹人耻笑,更会影响信心斗志,成为某家日后武道上的心障!哪怕明知必败,亦要奋力一搏!”
赵云闻言轻叹口气,双腿一夹马腹,银枪白马直取太史慈而去,只听一声脆响,枪戟相交,赵云敬佩的言道:“阁下今日纵使败了,也绝非丢脸之事。”
太史慈笑了笑,不再说话,身躯稍稍前倾,画戟横扫而出,与银枪在空气中砰然一撞,两员银甲大将皆是不约而同的身形微微一晃。接着便是酣战一团,枪与画戟皆是舞的如瑞雪纷飞,梨花带雨,彷如一道微风与飘荡在九天的浮云相交,似与周遭的天地自然相合,无非彼此,招招皆是妙到颠毫,久久地交缠在了一起.......
而那边,由于韩当率领的后续兵马已经奔至阵前,堪堪的挡住了曹军猛烈的冲杀,远处的曹昂摸着下巴,在心中细细的掂量了一会,虽然他相信己方在平原上的实力绝对远远的高出敌军,可惜想要一口气吃下这支军马,还是十分困难的事,眼见韩当浴血断后,孙策、程普重新整备军马,曹昂寻思了一下,还是见好就收吧,毕竟击溃江东孙策,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史涣,鸣金。”
随着曹昂一声令下,曹军的鸣金之声也高高的响彻与旷野之中.......但见已经杀的眼红的曹军铁骑立刻停止了追杀,丝毫不再与敌军纠缠,双弩手营匆匆上前断后,然后曹军开始徐徐的撤退。
远处的孙权看到曹军令行即止,丝毫不拖泥带水,心中不由的暗暗叹息..
在远离战场中心的一处,赵云与太史慈酣战正疾,此时二人的气势与招式隐隐已经都已达到了顶峰的状态,正所谓失之毫厘,差以千里,此刻的二人均是紧守门户,招招小心,现在的战事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即使只有半分的偏差,便是足以致命之差!
“砰!”只听枪戟相交,太史慈的画戟凌空压在了赵云的银枪之上,全身的力道如重头锤一般,狠狠的压在赵云的身上,但见赵云紧绷着脸,忽然一转枪机,运用腰部与膝盖的韧性卸掉了太史慈的劲力,太史慈顿时只觉得浑身力道如泥牛入海,秒无所踪,赵云微一笑道:”瘙痒吗?“
随着话音,银枪的枪花如雪,好似蛟龙一般的卷向太史慈,锁定他的头,颈,胸口等诸多要害,以目不暇接形容亦毫不为过。
太史慈高喊一声,舍身挺胸迎向赵云,画戟却做破釜沉舟一击,只取赵云左胸下的心口,高声喝道:“你撤手!”已是做好了以命换命的觉悟!
赵云眉头微皱,心中讶然,嘴上却是淡然言道:“未必。”
但见双脚猛然撒开马镫,身形向右一倒,已然攀附在白马右侧,银枪由下向上,如气贯长虹,直刺太史慈的右软而去。
“唰!”
两道银甲的身影交织而过,两人均是驻马站立不动,太史慈低哼一声,面色惨淡,右肋之下鲜血流个不止,已然被赵云临机一枪重创,转马冷然的看着赵云,却是不敢轻易开口,唯恐一旦说话,稍一松劲,全身力气尽卸,便为对方所乘.......
‘子义!“只见远处董袭引着十余骑匆匆赶来,守护在太史慈左右两侧,双目紧紧的盯着赵云,唯恐他有甚举动。
但见赵云的脸色也是有些苍白疲惫,毕竟太史慈非同等闲,拥有足够抗衡关羽,张飞等当世顶尖武将的实力,与他单挑,体力自然是消耗极大的。
尤其是为了重创这员东吴名将,赵云兵行险招,舍了马镫,攀附马匹之策出招,虽然一枪刺伤了太史慈,却也因身体无有支点,在两马相交时,因巨大的冲击力而受了暗伤。
但见赵云长出口气,稍稍的平复一下胸口的堵塞感觉,面无表情道:“今日一战,虽不算公平,但赵某之胜,也是光明磊落,你的这条性命,今日便权且记下吧。”只见太史慈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眼中全是不屑与愤怒。
赵云轻一转马突然出言道:“阁下右肋所受之伤,两年之内最好不要与人动气交手,否则,一旦牵动五谷之府,恐有性命之优,到时,请别怨赵某没有提醒过你。”
太史慈闻言脸色一变,再难抑制情绪,怒吼道:“赵云!你休要胡言......”
刚说出七个字,便见太史慈身形一晃,顿感头晕目眩,身形一晃,啊的叫了一声,险险栽倒于马下,一旁的董袭急忙出手扶住了他,一近之下,董袭方才看见他肋下触目惊心的伤势,不由大惊失色:“子义,你的伤~!?”
赵云见目的已经达到,乘着董袭等人不备,忽一转马,回身冲着己方的阵营策马而去,太史慈愤怒的盯着赵云远去的身影,心中恼怒羞愧至极,他强撑一口气不倒,为的就是不输给赵云这一筹,奈何赵云漫不经心的将他的伤势丝毫无差的道出,终令他以战败而结,对于太史慈这般的武者来说,这一下子甚至比用枪再捅他一下都难受......
典军师卫营与吴军的平原一战,便如此终结,双方各自归营,清点损伤。
却说曹昂鸣金之后,所有部队与众将皆归,唯独不见赵云身影,心中不由大急,方要派出麾下兵马寻找赵云下落,却见西面一骑白马而至,赵云终于回来了。
曹昂心下松了一口气,接着皱眉道:“师兄,你跑到哪里去了?”
话音方落,便见赵云突然原地晃了一晃,又‘咔、咔’的咳了几声,曹昂急忙拍马上前扶住他,问道:“喂,你这是被谁打伤的?.....不轻啊!”
赵云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笑道:“无妨,暗伤而已,与我交战那将吃亏更大,我这点暗伤来的划算。”
曹昂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接过了赵云手中的银枪,打马与他一同归寨,叹息道:“咱们此次已经大胜了,你还何苦非要与东吴的大将一争长短,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跟师傅交代啊?以后你要是在这样,就乘早给我回师傅身边尽孝去!”
赵云笑着摇摇头,道:“别气了,我也是不想的,只是射倒了那面帅旗后,东吴的太史慈就紧跟着我不放,我只得寻一僻静之处打发了他,呵呵,师弟,任性之事,以后不会了!”
到了营盘,曹昂随即将整备军马的后事全都交给了张辽个高顺料理,自己则是亲自送赵云归寨,路上,赵云问道:“师弟,咱们接下来又当如何做?”
曹昂闻言沉思了一会,方道:“孙策经此一败,必不敢再与我军在北岸争锋,撤军是早晚的事,如今蔡瑁已死,我想去江陵见一见刘琮,顺便借着蔡瑁刚死,乘机收了蔡氏在南郡和南阳等地军马势力,以为己用。这样,日后也不怕他们在荆州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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