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长坂坡之战的加剧
高览大战关羽,正值危机之时,忽见一支利箭射来,却是一员年轻的小将引着一众兵马及时赶到,远远的便射出一箭逼的关羽稍一分神,高览便乘此空挡急忙打马撤出圈外。
“公孙衽!”高览望见来将,心下一稳,勉强压住喘息不定的呼吸,急问道:“可是曹仁将军率众到了?”
在他想来,公孙衽乃是曹昂义子,又得曹操宠溺,曹仁断无让他孤身犯险,一人为援的道理。他既然现身,想必曹仁和李通等一众兵马必是也已经到了!
可是转眼一瞧公孙衽的嘴角的苦笑与眼中的无奈,高览心下顿时凉了半截,看来的人果然是只有公孙衽一人啊!
关羽见曹军的一支援兵赶来助阵,方想指挥手下的兵马迎击,可突闻高览道出了公孙衽的姓名,心下顿时一惊!公孙衽?这个名字......难道这小子就是昔日的北平太守公孙瓒送往许都的那个儿子!?
想到此处,关羽心下不由的一阵犹疑,脸上微微的显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副将廖化见关羽驻马不动,犹犹豫豫的没有下令迎击,以为关羽自持身份,乃是不愿与曹军一员小将交手,随即高声喝道:“兀的那将,竟敢暗箭偷袭,看我廖化取你性命!”
公孙衽朗声喝道:“好,且看我的枪法!”
褚色的衣袖一挥,公孙衽手中的那柄长枪龙吟震啸,枪势澎湃,一招舞出数朵枪花,气势一往无前,直朝廖化的头顶压去。廖化欺他年轻,不以为意,可等到那枪夹杂着一股劲风呼至时,方才醒悟!此人非比等闲!
见势头不好,廖化随急忙横刀全力招架公孙衽的长枪。
“当”的一声巨响,只见公诉人的枪直击在廖化的刀上,廖化顿时感觉到对方的那一杆细枪之下,足有泰山压顶的万钧之重,只把他震的头昏眼花,体内血气翻涌。
见那柄长枪仅差一丝距离就险些要了廖化的性命,关羽身后不远处的关平脸色一变,大惊失色道:“这小子乃是何人?竟然如此了得!?”
他实不知公孙衽就是昔日威震边疆胡虏的名门公孙瓒之后,身上不但有着北土边境公孙将门的血脉,还自幼受童渊、赵云、曹昂等众多人的悉心调教,一手枪法虽算不得当世顶尖,但放眼天下,这个年纪有他这般武艺的还真是少有。
那边的关羽见公孙衽这一记枪招,雄浑刚猛的足以将廖化压制,心下不禁暗赞一声,果然是将门虎子!可惜是对列阵营,这心中又有些微微的遗憾。
此时却见廖化缓过气来,不敢再小瞧公孙衽,用尽全力直冲公孙衽的首级砍去,但气势已是大不如前,显然是顾及公孙衽手中的那杆气势无匹的长枪。
公孙衽凝神对敌,心下清明,手中转用赵云传授给他的七探盘蛇枪法,长枪在他的手中由适才的刚猛无匹瞬时化为百绕柔肠,枪头随着手势,在身边舞出层层光圈,只将廖化罩于其中。
廖化顿觉得眼花缭乱,好似至身于湍急的海浪之中,纵有一身蛮力,却也无从施展,二十余回之后,却见公孙衽手腕一抖,枪法又转为刚硬,化刺为斩,凌空砸在了敌方的刀口之上。
廖化的虎口顿时一麻,刀势走空,却见对方抓紧时机,枪头一转,直刺自己的肩膀,瞬时,便见一块肩甲落下,廖化心中大惊,不敢再逞强与战,匆匆打马而回,公孙衽也不追赶,只是凝神挺枪而立,顾及的看向了一旁一直未曾动手的关羽。
两面相对,关羽虽双目微阖神态倨傲,但公孙衽却是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敌意,心下不由暗自奇怪。
关羽的丹凤眼定在了公孙衽英俊的脸庞之上,良久之中,似是对战与不战多有挣扎,想起昔日的公孙瓒对刘备等人的照顾与厚恩,心中端得是感慨万千。
最终,关羽还是缓缓的叹了口气,道:“看在你父生前曾对我三兄弟有过命的恩情,关某今日网开一面,放你一次.......公孙衽,你们走吧!”
公孙衽闻言,心下突然想起似是听谁说过自己的生父公孙瓒与刘备三兄弟曾是过命的交情,如今见关羽的神态,心中顿时产生了一丝好奇,却见高览急忙言道:“永礼,儁乂尚在长坂坡前阵.....”
公孙衽心下一紧,沉声道:“我家前锋张郃将军尚在前线作战,请恕衽不能退军!”
关羽冷笑一声,缓缓言道:“公孙衽,你也忒不自量力了,张郃在长坂坡与我三弟对阵,黄忠将军也即将赶到,就算是曹昂小子在此,也未必能挽回他的败局!”
公孙衽深吸口气,道:“义父自小教我,事在人为!还请关将军不吝赐教!”
话音刚落,只见关平高声喝道:“放肆,你是什么身份,也配与我父交手!待我关平来会你一会!”
双方正剑拔弩张之间,忽见关羽后方一偏将来到阵前,对着关羽低声道:“关将军,探子来报,江陵方向有一众兵马赶来,似是典军师卫营的兵马,听说领兵者,乃是曹昂麾下的中庶子司马懿,他们已到了长坂坡的西原,其兵分两路,一路奔三将军方向而去,一面奔主公的前部中军而走!”
关羽闻言心下一沉,典军师卫营乃是曹军中精锐中的精锐,更兼听说那司马懿的智计深不可测,不在曹昂之下,此一军若来,大哥那里虽说有孔明善谋,不过这小子毕竟是初出茅庐,能不能敌得过名震天下的司马懿还是两说......只怕,还是凶多吉少!
想到此处,关羽急忙出手阻住了越越欲上的关平,冲着公孙衽一点头道:“好,公孙衽,你不愧是将门之后,果有昔日公孙将军的豪勇浩然之气!我兄弟昔日曾受公孙将军的大恩,我今日不与你斗,放你走去,也算还了公孙太守昔日的一些恩情,你若有本事,便去救下张郃给关某瞧瞧!”
说罢转马挥刀,命军马暂且退往南方,却见公孙衽突然出言道:“关云长,你张口闭口便说你兄弟与我生父有情,那我父临难之日!你们又在何处?而我为何又会被父亲托付于义父曹昂!”
关羽闻言面色顿时一冷,头也不回的说道:“关某空口之言,说出来你又岂能相信?不说也罢,你若有胆,自去问你哪所谓的义父又有何妨?”
说罢驾马而走,奔出数步之后,却又听关羽的声音缓缓传来道:“不过,令尊败亡之时,我兄弟未能出上一份力,却是事实!此事一直是我大哥心中之殇.....”说罢,领兵驾马而走,却是不在理会公孙衽与高览了。
关羽,在面对公孙衽,这个既是故人之子又是敌将的双重身份之人的面前,终究还是显出了一代名将的气度和风范。
话分两头,却说张翼德大战张儁乂!只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荆州的军士也是和大戟士营各自寻觅对手而战,初始,张郃尚能凭借破釜沉舟之势与张飞这一众荆州军杀的难解难分,可是到了中期,随着文聘一众的加入,以及己方的士气低落,张郃的颓败之势已经尽显,落败只在即时。
张郃此刻已是与张飞往来交战近七十余合,但见其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却依旧是死战不退,生生的阻住张飞,不让其向前迈进一步。
望着浑身浴血,却依旧不倒,持枪与自己相对的张郃,张飞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敬佩与爱惜之情,随即停住手中的攻势,出言劝道:“张郃,你又何苦如此为曹氏逆贼卖命?刘皇叔乃是堂堂帝胄,胸有匡君扶国之志!你若来投,必得皇叔重用!到时你我同讨逆贼,匡扶大汉江山,岂不痛快?”
张郃舔了舔口中的血,冷笑道:“张飞,你少说胡言,曹丞相乃是当世雄主,又岂是刘备织席贩履之徒能比?张某虽非上将,但岂能因性命之危而投敌卖主?张某绝不会为此等天下鄙夷之事!放马过来吧!”说完飞马迎上,指望能与张飞玉石俱焚。
张飞暗道一声:“可惜....”丈八蛇矛当空一挥,顿时舞起漫天的矛影,冲着张郃直杀而来,张郃分毫不惧,奋起一枪,直插张飞的心口而去。
张飞右手施力,劲力内敛,一折一压,凭借巨大的力气,震开了张郃的铁枪,接着蛇矛尾端一甩,正中张郃胸口,只把他击的飞身出去,落于马下,张郃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终究是力竭而再难起身。
张飞缓缓的驾马冲着张郃而去,最终还是没有顿下杀手,随即对着身后亲兵高声喝道:“去,将他绑了!”
正在这当口,猛听“哧哧哧哧─”的一阵声响,但见西面的栅栏响起了无数尖锐的呼啸之声,一蓬黑压压的重步兵不知何时已是接近了被火烧尽的粮囤,顿时便见荆州军在营边驻守的骑兵被撂倒了好大一片!
场中顿时大乱,荆州军急忙转势去打这支重步兵,却见这支步军丝毫不惧,荆州军一阵阵惨烈的嚎叫声弥漫在了空气当中,接着,又见这支突然而来的重步兵后方射来了一阵遮天蔽日的箭雨,劲力之大,射程之远,真真令人叹为观止!
张飞转头一望,脑中轰然一响,对于这支装扮的重步军,这种犀利的克制骑兵的战法,还有这些箭雨,他是在熟悉不过了!
“陷阵营!?”张飞心中暗自一凛,知是来了劲敌,随即高声喝道:“高顺!既然来了,还何须藏头露尾,快快出来与俺老张一战!”
话音落时,只见当先而入的陷阵营后方又出现了一支奋勇的骑兵,随着陷阵营开出的平坦大路,直冲入寨,四下攻杀,为首的三员大将,赫赫然的乃是:张辽,高顺,魏延!
典军师卫营最终于是赶上了这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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