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兵战长安
建安十二年秋末,以韩遂,马腾兄弟为首的关西十路诸侯,以梁兴,成宜两路为前部先锋,浩浩荡荡的开始奔着长安进发。
长安西面的城头之上,夏侯渊遥望着远处的敌军,双目中迸出了点点精光,看着满上遍野的西凉军山呼海啸般的向着长安涌动而来,城头之上的士卒脸色一个个都显得有些煞白,显然对关西军的嗜杀与好战颇为顾及。
夏侯渊站在城头之上,高声喝道:“勇士们,不用怕!你们都是朝廷的勇士,是大将军的亲卒!我们的后方,有大将军和中原的百万的军马为我们作保,我们怕什么!不就是关西的草寇走兽嘛,他们还能吃了我们不成!?都给我直起腰板直起来!让这些西凉的土狗看看我们的志气!.....擂鼓~!!”
随着夏侯渊声嘶力竭的呼喊,长安城上士卒的士气回升,鼓声震天彻底,凄厉的号角响彻当空,面对西凉骑兵仿佛踏平关山的隆隆巨响,曹军齐声的呼喊丝毫不比此声低,好如狂风暴雨冲刷树林,天空和大地仿佛都在微微的颤抖。
如此气氛,如此肃杀,攻城之战尚未开始,空气中俨然有了杀戮之气,此时此刻,长安城上的士卒心之中只有两个想法,除了杀人,就是被杀。
此时,成宜、梁兴两路军马已是来到城下,望着高大坚固的长安,西凉兵马的眼中,没有丝毫的退缩与胆怯,有的只是浓浓如火般的战意与那无尽的欲望。
望着城上整军以待的曹军,梁兴高举着长枪呵斥道:“都给我上,踏平长安城!”
“杀啊~!”随着梁兴的传令,西凉军便如觅食的恶狼一般,疯狂的向着长安城上涌去,城上的夏侯渊冷笑一声,看着杂乱无章,只凭血气悍勇往城上突杀的西凉军,夏侯渊冷笑一声,言道:“如此无杂乱章之军,我若让他们夺取了长安,岂非笑谈?!”
夏侯渊大手一挥,旌旗摇动,守护长安的曹军纷纷举起机弩,对阵下方,待敌军的第一波大队赶到城下,架起云梯之时,便见夏侯渊高举长枪,扬声呵道:“连弩营,放箭!”
话音落时,便见排山倒海的箭雨笼罩住了当空,让人直觉的透不过起来,只听“嗖,嗖,嗖”的声音在空中摆响,西凉军的惨叫顿时响彻了整个长安城下!
看着己方第一波的攻城卒被夏侯渊一阵箭雨给射了回来,梁兴不由勃然大怒,抬首言道:“废物,都是废物!架云梯,给我架云梯!”
“杀~!”西凉军稍作休整,用盾牌为先驱,堪堪的阻住了城上曹军的劲弩,少时,便见数十云梯在后军的抬拾下,被运到了城门前线,同时,还有巨大的木制冲车徐徐的向着城门推进。
夏侯渊冷笑一声,下令道:“传令,令士卒暂歇!不许放箭!看令旗行事!”
没有了曹军弩机的阻碍,但见云梯一架架的被架在了城楼之下,西凉士卒手握短刀,高声呼啸,争先恐后的向着城楼之上攀爬而去。
眼见快的西凉士卒已是爬到了半城,夏侯渊面色一凉,挥手呼喝道:“着令,舞旗!”片刻之后,便见中军的红色大旗开始在城头上随风摇摆。
“放水!”
“落石!”
随着惊天的怒吼,城上的鼓角之声,再次响彻在长安城上,但见一团团巨大的滚石与被巨鼎煮的滚烫的沸水从城上混杂而下,此时的,打头的西凉军一个个皆是爬到了城池的一半,根本无从躲闪,不是被石头砸破头颅,就是被沸水烫坏了面皮,又的西凉军见状惊的从云梯上跌了下去,大多是摔得脑浆崩碎,双腿尽折,一时之间,长安城下的西凉军顿时大乱!
远处的梁兴和成宜见攀城的士卒非死即伤,己方攻城之气势尽挫,皆是气的七窍生烟,怒火在胸中熊熊灼烧。
成宜狠狠的一挥拳头,高声喝道:“没用的东西,给我上,都给我上~!拿不下长安城,将你么全都斩首示众!”
长安西门,鼓声如雷,杀声鼎沸,城郭之下,变成了一片血色海洋!弩器的响成,巨石的轰隆声,箭支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从半城上跌下的哭喊声,濒死之人的惨叫声混杂在了一起,让普通人闻之欲呕。
此时的长安城下,可谓是人间炼狱,可谓是人命之死地!
夏侯渊也亲自动手了!身为曹营中屈指可数的一位神箭手,夏侯渊每一次拉动弓弦,都会有一个敌人发出惨叫,跌下城头,如此连射百余箭,夏侯渊竟无一箭落空,箭箭得手,端得是箭技无双!
夏侯渊如此英雄,可谓是大大的激起了城头上曹军的士气,城头之上的夏侯渊亲卫,随着夏侯渊每射出一箭,都会大声的高呼,以震敌方的战意!
“夏侯将军,您看那里!”
夏侯渊闻言抬首看去,却见梁兴为了振奋士气,已是命左右将军纛推入前线,激励士卒努力攻城。夏侯渊双目一咪,心道这军纛乃是三军胆气的象征,若是将其射断,必可大大的挫伤敌军锐气!!
想到此处,夏侯渊仰天高喝一声,抬手拉满了手中的七石劲弓,瞄准军纛,一箭射杀而出!
但见那军纛摇晃一下,“啪嚓、啪嚓”的开始裂开,夏侯渊伸手掏出箭支,展臂蜷指,又是一箭射出,随着呼啸的风声,那支利箭竟然又射在了军纛的裂开之处!
但见军纛开始随风摇摆,西凉军卒一个个皆是面色顿变,诧异的望着开始随风摇摆不定的军纛,汉人迷信,关西军卒更是如此,军纛若倒,则证明了此次出征是大为不详!
却见夏侯渊又抽出了一支利箭,张开臂膀,扬声呼叫道:“给我断!!”随着话音落时,便见夏侯渊第三箭乍然射出,“扑哧”一声扎入军纛之杆当中!
但见重达百斤的军纛从中折断,顿时倒下,“哐当”一声的落入尘埃......
远处的成宜见状勃然大怒,气的牙齿哆嗦,遥遥的指着城头言道:“夏侯渊!匹夫,站在城上射箭,算什么英雄,你可敢下来与老子决一雌雄!”
夏侯渊连拉满弓弦射出三箭,此刻已是用尽了全力,双臂发麻,隐约的听着城下成宜的怒骂,夏侯渊冷哼一声,高声言道:”关西猪狗,相与我交手,先上城来再说!“
成宜闻言顿时气的发疯,方要在下令攻城,却见梁兴咬着牙,拦住成宜言道:“成兄弟,这帅纛断了,三军心怯,还是不要攻城了,咱们暂且退军,我有一计,可破长安!如何?”
成宜恼怒的看着城头上的夏侯渊,接着点头言道:“也罢,今日且放过夏侯渊这匹夫!来日攻破长安,我必生吃其肉,剥其皮!”
随着鸣金之声响起,西凉军开始徐徐的撤军了。
望着西凉军渐渐远去,夏侯渊几乎瘫软在地上,左右亲卫急忙上前扶住他,言道:“夏侯将军神威无双,用兵有道,有将军在,长安可保无忧!”
却见夏侯渊长出口气,言道:“我此刻已是全身无劲了,你们小心的扶我回去,切勿让三军看到我的这幅样子,以免影响军心。”
几个亲兵闻言互相看看,一点头言道:“诺!”
夏侯渊击退敌军的攻势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太守府的钟繇和庞统耳中,听了士卒的汇报,钟繇长叹口气言道:“夏侯将军真乃是我长安之胆,有他在,看来长安可报无忧了。”
庞统听到了夏侯渊退敌的经过,也是赞赏不已,想了一会,随即吩咐那士卒道:“你可去禀报夏侯将军,就说敌军撤退,很可能连夜会挖掘地道,偷入长安,请他小心防范!”
“诺!”那士卒领了将领,缓缓的撤出厅堂。
钟繇转头看向庞统,问道:“庞长史,前日你派遣徐晃和于禁两位将军出城,不知是何用意?如有他二人在此,夏侯将军也不必如此劳累了。”
庞统摇着蒲扇嘿嘿笑道:“前军师放心,徐、于二位将军,某家已是授予他们二位以秘计,不出数日,定有消息,到时,您就看好吧!”
钟繇闻言奇道:“哦?不知庞长史之计是?”
但见庞统摇着蒲扇,也不多说,只是高深莫测的喝着葫芦中的酒水,那副样子,真是好生的惬意.....
却说,梁兴和成宜撤退之后,随即用了挖掘地道之计,想要偷入城中,不想曹军早在城内挖堑灌水,只把西凉军挖掘的数路地道变成了水下世界。
连番的受挫两二人极为苦闷,整日闷在帐中饮酒,苦苦的寻思破城之计,可以他们的脑袋,纵是想的破了天,也是没有任何结果.......
这日夜晚,二人正饮酒间,忽见一员西凉探子匆匆入帐,对着梁兴和成宜言道:“启禀将军,我军斥候来报,有一支曹军在高陵之地往西搬运粮草,不知意欲何为。”
“往西搬运粮草?”梁兴疑惑的放下酒盏,奇道:“曹军往西搬运粮草?为的什么?”
那西凉兵遥遥头道:“我也不知。”
此时的成宜正因为攻取长安不下,暗自恼怒,闻言即道:“管他往东往西的,只要出了长安城,谅区区的关东之军,如何是我们的对手!兄弟,走,咱他娘的去劫了这批粮草!也算小小的报了长安城失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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