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哭着求老太爷,先让程意看大夫,其他什么都可以商量。
老太爷盛怒之下,不顾她求饶就让管家锁了大门。
二姨太是个清高人,永吉镇也没结识过什么人。
她只想到了周红红。
她出来得太急,私房钱也没带,连安身之处都没有。如果不给程意找大夫,她真怕。
她什么颜面也不要了,只要能救回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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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跟周红红听到二姨太叙述后都为程老太爷绝情吃惊。
周妈妈也不是个硬心肠人,说道:“二夫人哪,我大哥去黄溪镇做小生意了,他那房子至今都空着,不过好久没人住,简陋了些。你要是不介意呢,可以先去那边住下。”
二姨太连连道谢,都要跪下磕头了,周妈妈赶紧地扶起来。
“程意现哪呢?”周红红真怕一个来不及他就……。
“还程家附近,我实抬不过来。我先跑了诊所一趟,谁知老太爷给那边施了压,他们不敢医治程意……他……”二姨太越说越哽咽,到后,紧紧地忍着泪水,才勉强把话说完。她指甲用力抠着自己掌心,隐忍着无哀伤。
周红红没料到老太爷做得这么绝。向老太爷求情什么都不如救程意来得迫切。
周妈妈想起街头一间小药铺,那掌柜是个老中医。周家跟他平时关系还不错,她便道:“红红,你跟二夫人先去把程意接过来,我去请郑大夫过来一趟。”
说完又安慰二姨太。“这老郑跟程家没什么利益纠葛,应该会救。”
周红红连忙去隔壁杂货店问老板借了辆小推车,大家都是熟人,老板没多问就答应了。
随后她又想起什么,回家拿了张棉被出来,然后就跟二姨太往程家走去。
周红红原先知晓程意伤势严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真见到他时候,还是眼眶有点热,差点没淌下泪来。
程意闭着眼睛靠坐树下,路灯昏蒙蒙,衣服上深色一片,衬得脸色苍白得可怕。
走近了才看清衣服上全是血。不止背部,胸前、腿上都是。
这老太爷究竟是什么样狠心肠才下这般毒手。
周红红把棉被摊小推车上,才跟二姨太合力去扶他。期间程意皱着眉哼了几声。
回来路上,周红红推着车,低低地问:“二夫人,老太爷这种打法,程意也不躲么?”
“从来不躲……他就是个硬脾气。那毕竟是他爷爷……老太爷从来没打得这么狠。”二姨太疲态显,早已没了以往从容与妩媚。“红红,万一他……我该怎么办……”
周红红急急道:“不会。他为了二夫人你,也会咬牙撑着。”
这是真,她看得出来,程意对于自己母亲很重视。
二姨太很由衷地说:“红红,我们母子一辈子感激你。”
“二夫人,你别这么说。其实,他人不坏……”
二姨太苦笑了下,没再说话。
回到周家时候,郑大夫已经到了。
他一见到伤者情况,正色道:“这小伙子怕是有好一阵子不能下床了。”
“那……会留下后遗症么?”二姨太声音都是抖,只好握着周红红手寻求着支撑点。
“这我还要仔细查看下伤势。”
房里寂静无声,都等待郑大夫诊断。
“我得回药铺拿几味药。”郑大夫检查了程意伤后,心下有了定夺。
等到大夫离去,二姨太又忧心忡忡。“大夫也没说能不能治好,会不会落下什么毛病……”
“老郑对于铁打损伤很有一套,不会有事。”周妈妈也只能这么说,猜到二姨太八成还空着肚子,又说:“二夫人,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去煮个粥,你这晚上也是累坏了。”
二姨太除了谢谢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感激。
周红红端来了一盆温水,让二姨太先给程意擦擦。
程意伤口和衣服都因为血而沾粘了一起,二姨太也不敢去扯他衣服,只能把裸/露皮肤上血迹轻轻地拭去些。
郑大夫药铺抓了药就立刻回来,把药递给了周红红。
周红红急忙去了厨房煎药。周妈妈也厨房,打算再把晚上剩菜热一热,给二姨太吃着先。
“妈,我来忙吧。你去陪陪二夫人,她情绪不太好。”
“嗯。菜好了喊我。唉,这都什么事啊,那老人家怎么这么狠…”周妈妈感叹着,便把厨房活给了女儿,自己出去了。
郑大夫给程意喂了药后,说道:“如果这药下去,三小时内他会拉,那就有救。否则就无能为力了。”
二姨太被后半句吓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郑大夫见惯了家属波动,继续平静地说着:“如果他有反应了,那么这几味药,隔水蒸2分钟后用纱布包起,给他伤势重部位热敷。”
周红红应着,认真地记下蒸药以及敷药步骤,送了郑大夫出门。
她想,明天考试怕是要亮红灯了。
但是只要程意能醒来,那什么考试就由它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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