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在这个危急的时候,夜惊楼那个一直逍遥在外、不问世事的舅舅岳倾情,突然回来了!
前凌天境境主岳震西生平只娶一妻,生下一儿一女。
女儿岳倾城,嫁给了夜溯风,却在生夜惊楼的时候,难产而死。
岳震西当然怀疑过女儿的死亡,但却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是夜溯风动的手脚,所以,他最后也只是以强硬的态度,把夜惊楼带回了岳家抚养。
本来,在他老了之后,凌天境境主之位,应该由他的亲儿子岳倾情继承才对。
可当年那个才情横溢、名满凌天境的岳倾情,却因为一个女子伤了心,整个人没了冲劲,变得懒散无为。
岳震西打了,骂了,却依然改变不了岳倾情,他依然故我,经年累月的流浪在外,不愿归家。
岳震西也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到底在外面干些什么事,到底过得好不好?
自打那个女人失踪之后,这个儿子就好像也跟着丢了魂,失了心。
在无数次的失望和无奈之下,岳震西只能放弃这个儿子,将所有的心力,投放在了夜惊楼的身上。
而夜惊楼也不负他望,从小到大,都特别地争气,年仅十八岁,他就突破了真仙级。
二十五岁,他就突破了很多仙人都突破不了的境界——大罗金仙。
就算夜惊楼是土生土长的仙界民,这也是非常令人震惊的天赋。
当初若不是夜溯风这个亲生父亲端了无色无味的毒酒给他喝,夜惊楼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他们给算计了去。
通常最难防的便是家贼,而更加难防的,是你的血脉至亲。
像这等能动手杀妻子儿女的人,可以说,都是禽畜不如的东西。
在禽畜不如这一点上,夜惊楼的父亲夜溯风,和屠天的父亲独孤展鸿真有得一拼。
在多方势力准备对岳家磨刀霍霍之时,岳倾情的突然横空出世,自然让众**吃一惊。
但他们一想到岳倾情这不爱管事的性子,又放下了心,一个个开始耍起了嘴皮子,劝说着岳倾情放出权来。
仙界世家阎家的家主阎霸中笑眯眯地说,“倾情啊,你看现在,老境主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也管不了事,这新境主如今也不知所踪,老夫可听说,可能人已经没了,你呢,也是个不爱管事的,我们几个伯父商量了一下,决定大家都伸手帮一帮忙,一起同心协力管理好这凌天境,我们这也是出于好心,贤侄,你说是吧?”
岳倾情但笑不语……
另一位南宫家的家主南宫永昌也附和着笑道,“就是啊,倾情贤侄,你不爱管事,那就我们来管,怎么样?”
岳倾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环视了众人一眼,语气淡淡地问,“其他几位叔叔伯伯,可也是这个意思?”
其他几位世家家主也都呵呵地笑了几声,默认了这个意思。
岳倾情一向淡然的眸子内,闪过一抹冷意。
“既然如此,那倾情也很抱歉地跟各位叔伯说一句,恐怕你们要失望了!我们的惊楼境主,此时可正奉了上君的命,在外面办差呢!各位叔伯若是不信,请看……”
虚空中浮现出一道屏幕,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影像,正是夜惊楼恢复修为腾空而起的那个画面。
虽然画面只亮了那么短短的一刹那,就被岳倾情给收了回去,但已经足以让他们这些人知道,他们新一代的凌天境境主,现在还活得好好着呢!
岳倾情看着这一众脸色精彩异常的世家叔叔伯伯们,心中冷冷一笑,果真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这些人当中,几乎每一个家族都承过他们岳家的情,可真到他们岳家有难的时候,这些人不但不伸手援助,反倒这么快就来落井下石,一个个都想要扳倒岳家,好从中分一杯羹。
更有甚者,还想要一举取代岳家凌天境境主的地位,权霸天下。
他们还真当他岳倾情是死的啊?
他岳倾情是不喜欢管事,是喜欢逍遥自在地生活,可这不代表着,他会任人欺负到岳家头上来,也孬种的一声不吭。
他有多少实力,不需要报备给他们知道。
但在必要的时候,他一定会让他们知道,惹了他岳倾情,你们都没好果子吃!
阎霸中一愣之后,迅速反应了过来,“哎哟,惊楼境主没事,那可太好了!看来是老夫等人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南宫永昌也干笑了两声,随即又笑眯眯地问道,“倾情贤侄,老夫也冒昧地多问一句,这惊楼境主什么时候才回来主事啊?”
杜成海等世家家主也附和着问,“是啊,是啊,我们可都盼着境主回来主事呢!”
阎家、南宫家、杜家、程家、慕家,呵呵,凌天境有名的世家,可差不多都来齐了。
可最关键的那一个人物,夜溯风,怎么就没有来呢?
他还真是聪明,也够隐忍,让别人先出来打头阵,他好等着坐收渔人之利呢!
只可惜,这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你夜溯风做尽丧心病狂之事,还想要事事如意,事事尽心,真当这仙界的各位大能都是白活了数万年不成?
这些早就成了精的仙家大能,一个个眼睛亮着呢,谁好谁坏,谁能逃得过他们的法眼神通?
只在于,他们这些大能们,愿不愿意去管你们这些人的破事儿罢了。
若不是他岳倾情在外面游历时,无意交好了一位和他一样肆意而活的大能,恐怕今日的岳家,还真的会被这些人算计了去。
阎霸中、南宫永昌等世家主见岳倾情回来了,夜惊楼也没死,知道今天除非是硬来,否则恐怕是讨不着好了。
这帮人用传音商量了一阵,全都觉得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决定先退一步再看。
于是,一个个客气地提出了告辞。
岳倾情自然不会留他们,一脸客气地将他们送了出去。
待转过身来时,他温润如玉的俊脸上,瞬间盈满了冰天雪地般的寒意。
他入屋看了奄奄一息的岳震西,那双一向温润无波的眸子,在看到老父亲那满头白发的苍老模样时,瞬间盈满了泪。
他直直地跪了下去,紧紧地抓住了老父亲的手,趴伏在床沿上,如失孤的雏鸟一样,低声呜咽,泣不成声……
“爹,对不起!对不起!儿子不该、不该将当年的事,迁怒在您老的身上,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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