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魏大圣通完电话后,玉楼春彻底舒出一口气,一切都循着她的安排一件件的发生了,三剑齐发,剑剑都指向王家,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一下子把王家扳倒,可是有心人都会看出这里面的端倪。
至少王家在京城百姓中的心里,形象岌岌可危了。
此刻,他们正在焦头烂额,疲于应付吧?
曾经,他们一次次的欺她、害她,如今,也轮到让他们不得安生了。
她预料的没错,王家此刻跟翻了天似的,一团乱,忙着救场,忙着平息,忙着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军队上的动荡,股票的起伏,还有各种舆论的含沙射影,都急等着他们去解决。
大院里,王家大宅,唯一清闲的便是王永年了,看着一个个的焦躁不安、急眼上火,他冷眼看着,心里嘲笑着,这么多年,王家人还自以为是的觉得是一支独大,以为所有的人都会匍匐在他们脚下,以为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如今,算是受到教训了吧,玉楼春不愧是玉家的小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三剑齐发,打的王家那两房的人落花流水、狼狈不堪,连那两个老女人都动了怒气,以前还瞧不上人家,觉得随便使点小手段就能逼玉家就范呢,现在啪啪打脸了吧?
最后,据说连不问世事的王战天都惊动了,王家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召回大宅,厅里的灯一直亮到很晚才熄……
隔日,京城依旧是热闹,媒体受到王家的压制,没有播报,可网络上禁也禁不住,有慕容秋白在,谁也别想在他手里讨到便宜,王永义和王永道都给慕容韬打过电话施压,慕容韬不冷不热的拒绝了,如今,就算他再不愿,慕容家也和玉家拴在一起分不开了,慕容家真正当家作主的还是老爷子,老爷子一句话,谁也反驳不得。
王家也给向家施压,可向老爷子一句“我年纪大了,啥也管不了”便把他们给打发了回去,气的他们脸色发青,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王家的脸面这般不值钱了?
向家和慕容家不买他们的帐,那两人又派人去找魏家和萧家的老爷子,可萧家的老爷子称病不见客,魏老爷子倒是见了,可是一副不问世事的闲散模样,不管你的脸色再难看,老爷子就是一句话,“老子什么都不知道!”
赵家,司家,都在各自平息自家的事,没有精力去理会王家,夏家也因为夏中媛被抓的事而陷入困境,夏氏集团的股票出现不稳……
玉楼春对这些都淡然的听着,还是从容的做着自己的事,不得意,更没多少骄傲欢喜,这一场战争还远没有结束,笑得太早,只会输的难堪。
王家进攻,她反击了,她进攻了,王家又焉能事后不报复?
自然,她也是不怕的,敢对王家宣战,便有承受任何风雨的勇气。
倒是祖宅的那几位老爷子好生紧张,不但叮嘱了阿武数次,要好好保护她,更是又加了一倍的人手在她的周围,那两只也在暗中调了不少人到祖宅,她出行时,隐在暗处跟随。
玉楼春对此,没反对,也没有多少反应,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似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到了和王锦约定的日子,玉楼春也照旧去了。
只是选什么礼物时,有些犯难,最后拎了一个毫无创意的水果篮,总算是没空着手。
去的路上,她接了一个电话,是庄旭打来的,开口的声音有些别扭,“玉楼春,你在哪儿?”
玉楼春轻笑,“有事?”
庄旭左顾而言他,“你怎么没来学校?”
玉楼春失笑,“我为什么要去学校?”
庄旭羞恼的道,“你不是老师吗,难道都不用上课?”
“我下午才有课好么?”玉楼春揶揄了这一句话,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呵……庄旭,你在等着我去是不是?”
庄旭立刻否认,“少自作多情了,小爷为什么等你啊?你是我的谁?我对你才没有什么想法呢。”
玉楼春逗弄他,“真的?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期盼我去一样?”
庄旭再次羞恼的低吼,“小爷说没有就没有,就算你长的跟天仙似的,我也不要喜欢你,哼,谁愿意跟你家那两只妒夫抢啊,那两只狼就能把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别人连汤都喝不上,小爷除非疯了才会从狼嘴里抢肉吃!”
玉楼春听的俏脸发热,不自在的咳嗽一声,“那你问我去不去学校干什么?”
庄旭又是一副别扭的样子,“小爷随便问问不行啊?”
玉楼春点头,随意道,“行,那没事我挂了,我还忙着呢。”
“哎,等等!”庄旭急切的喊住,神色懊恼。
玉楼春好笑,“庄旭,不就是想问庄教授的事吗,就那么难以开口?”
庄旭反驳,“谁问他啊,你少自作聪明。”
玉楼春无奈的摇头,“唉,还以为你们和好了呢,原来你还傲娇着呢。”
庄旭脸都涨红了,“我才不是傲娇。”
玉楼春嗤笑,“是,你不傲娇,你是小公举。”
“你……”
“好啦,不跟你闹了,庄教授和王慧雪离婚的判决书已经下来了,从此以后他们就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王慧雪没了棋子的利用价值,也已经不足为惧,她虽然很可恶,可念在庄悠的面上,庄教授没有再追究她的刑事责任,这样也好,她没了对悠悠的监护权,悠悠跟着庄教授了,再过两天,庄教授也会去学校上课,我昨天和庄教授打过电话,庄教授的心态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该放下的也都放下了,人总要往前看不是?”
那边庄旭沉默了。
玉楼春喂了一声,“这个结果你难道不高兴?”
庄旭轻哼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就是看戏而已,网上演绎的那么热闹,谁还不八卦一下?”
“言不由衷!”
“你……”庄旭又要羞恼。
玉楼春打断,“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真的挂了。”
“那个,司泽海的丑闻也是你揭露的吧?”
“怎么?有意见?”
“没有,很痛快,司家没一个好人!”庄旭说起这个,声音带着一丝恨意。
玉楼春提醒,“你母亲也姓司。”
“可她却从来没有被司家承认过。”
玉楼春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庄旭忽然道,“下午上完课后,我请你吃东西。”
玉楼春一怔,“什么?”
庄旭飞快的道,“我知道有一家店做的蛋糕很好吃,女生都喜欢去,那家店生意很火爆,需要排很久的队才能吃上呢,不过那家店的店长是我的粉丝,所以我随时去吃都可以,你可是沾了我的光才能吃上,要记得感激我,就这么说定了,下午不见不散,你不去更好,可以给我省钱。”
他语速极快的说完,便挂了电话,不给玉楼春说话的机会。
玉楼春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愣了片刻,忽然笑起来,还真是别扭又傲娇的小公举,不就是想请她吃东西表示感谢吗,说的跟恩赐一样!
收了电话,玉楼春心情倒是不错,庄教授的事情终于解决了,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桩心事,至于以后,庄教授能否和庄旭的母亲再续前缘,那便是他们之间的事了,而庄旭,她倒是不担心,因为她能看出庄旭对庄教授是有感情的,只是别扭固执的不愿承认罢了,他们父子之间缺少的只是一个破冰的机会。
这时,念北递过一杯花茶,含笑道,“小姐,说了那么多,润润嗓子。”
玉楼春接过来,漫不经心的喝着,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车窗外,自从那次后,她在他面前,便有些不能坦然迎视那双澄澈如湖的眸子了。
念北似无察觉,安静的守在边上,视线温柔的落在她的背影上。
阿武只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便集中心神看着前方的路了,他总觉得小姐和念北之间变得有些怪怪的,可究竟哪里怪,他又说不出来,看多了,只会让他更纠结,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车子在路上飞奔着,离着京城的繁华越来越远。
那家医院,玉楼春时候调查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医疗条件也一般,不过因为所处的位置偏僻,没有喧嚣嘈杂,显得宁静,倒是利于静养,所以京城里,很多有慢性疾病的人还是愿意来这里住院。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缓缓开进了医院的大门。
下车时,玉楼春的手机再次响起,她拿出来看到屏幕上的号码,眼神倏的冷了下来。
铃声执着的响着,玉楼春还是没有接。
“小姐……”阿武提醒。
“阿武,你在车外等我一会儿。”
阿武心神领会,应了一声是,下车后,关上了车门,玉楼春又瞥了眼念北,念北却没有动。
她瞪视他,他还是无动于衷。
最后,她撇开脸,终于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小楼?”
玉楼春冷漠的道,“你已经没有资格喊这个名字了,还请自重。”
“小楼!”这一声就包含着痛楚和酸涩,“你就那么恨我厌我?”
玉楼春冷笑,“是。”
“为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困惑挣扎如被关起来的猛兽,“给我一个理由,小楼,我到底是曾经哪里得罪过你?还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你说,只要你说出来,我都改行么?我给你道歉赔罪,怎么做都好,只要你别再那么对我,我真的……”
玉楼春不屑的哼了一声,“没那个必要了。”
“不,有必要,对我来说,这比什么都重要,你告诉我好不好?”他低低的祈求着,忽然想到什么,急切的说到,“是不是因为我家里?我妈给过你难堪吗?还是我妹妹找过你麻烦?我代她们给你赔罪好不好?”
“不是!”
“那是什么?”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不,小楼,我要知道,是不是我?我承认,一开始对你……是别有用心,我跟你都坦白好不好?”他急切的说着,像是一个罪人在忏愧,急需得到宽恕和拯救,“我从你刚进宏京不久就知道你的本事了,我其实也不是有意要查你,因为我在秀屿镇上有一家店铺,店里的老板见你很有些鉴宝的天分,便跟我说了,我本来也没多在意,可后来,他说的次数多了,我才留了心,你也知道,我外公曾经和玉家有些关系,所以我对玉家的事也有所耳闻,那时候我曾怀疑你是不是玉家的人,可是查了你的身份,却不符合,我便只以为你是老天赐给我的宝贝,一个可以和我比肩站在最高处的宝贝,所以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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