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圣洁有自我意识?】
【还是说,在你心底,他们只配作为被使用的武器?】
【观念没有问题,就我所知很多人都跟你一样,只是这么想不利于你提升同步率。】
“到底是什么意思,根本听不懂……就算试着和圣洁沟通,也得不到回应。”优臭着脸,身躯倚靠墙壁发呆,身体上的疼痛,让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空旷幽静的诞生之地,不自觉流下眼泪,蓝染和他们待在一起也不是只顾着看书,偶尔会分享一些技巧,但他和阿尔玛仍然没有掌握诀窍。
听不懂圣洁的声音,感受不到圣洁的意志。
沉睡的实验体如果苏醒,也会成为他们的同伴,但如果代价是被限制在基地里接受无止尽的实验,还不如不要醒来。
太痛苦了,对有思想的生命体来说。
“优!你在这啊!”门口传来阿尔玛的声音,男孩这次有乖乖穿上保暖的外套,露出来的皮肤被白色绷带缠住,他看见雾气弥漫的昏暗室内蹲了一个人,眼睛一亮快步前进。
优扭头瞥了阿尔玛一眼,转回脑袋继续盯着前方,没有像之前一样露出厌恶的表情,或是恶言相向。
男孩子的友谊要建立不难,即使是起初单方面排斥的状态,如果有什么问题,打一架就好了,不行就多来几次,心结总有一天会遇到解开的契机,优和阿尔玛就是用这种直接粗暴的方式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认同感。
他们有着相似的遭遇,虽然性格截然不同,对待身边人的态度也不一样,在阿尔玛的试探与努力下,两人最终还是成为了朋友。
“优,你有看到蓝染吗?”
优摇头,“我一直待在这,蓝染没过来。”
阿尔玛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他今天跑遍以往能找到蓝染的地方,却始终不见人影。
“晚点再去找他,现在先来完成每天的功课!”
“什么功课啊……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
优坐在一旁,盯着阿尔玛忙碌的背影,开朗的男孩即便是在昏暗冰冷的环境,依旧散发着光与热度,与周围暗色格格不入。
像个异类。
优默默在心底吐槽,他和阿尔玛不同,不会去记那些尚未觉醒的同伴名字,更不会傻呼呼地对着池子说许多话。
他们又听不见,说再多也只是浪费时间。
虽然觉得这行为很蠢,优还是愿意暂时坐在这里陪伴阿尔玛,即便嘴上不承认,在他心底,已经把同龄的小伙伴当成朋友。
“优,我们一起去找蓝染吧!我跑了好多个地方都没看见他。”
优没有拒绝阿尔玛的提议,他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起身打算跟着对方一起行动,却在走出入口的刹那大脑抽痛,突然且剧烈的疼痛就像有人用针扎他的神经,让他痛得跪倒在地,蜷缩身体按着头颅,嘴里吐出破碎的呻.吟。
“优!你怎么了!”
阿尔玛跑到优身边,发现对方双眼紧闭,陷入昏迷身躯仍持续颤抖,他焦急地咬着下唇,动手把人固定在背上,拔腿狂奔去找能帮助他们的人。
【还活着啊?驱魔师。】
尖锐的嗓音带来不适感,昏迷中的男孩趴在同伴背上,皱起眉头。
优看见零碎的片段,蔚蓝天空无边无际,美丽且辽阔的景色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脑海,他根本没看过基地外的天空,研究员不会让他出去,负责监视他的鸦更不可能允许。
那……这些仿佛亲眼所见的画面,是哪里来的?
【去死吧!】
狰狞的面容猛然贴近,袭来的手掌掠夺了他的光明,视野陷入一片令人不安的黑暗。
优逐渐找回记忆碎片,他在研究员急切的注视下醒来,很快又因疲惫昏睡过去。
“……他的状况如何?”
研究员将优安置在隔壁房间,一群人聚集在办公室开会。
“大概和以前的孩子们一样,眼前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幻觉,没办法将现实与假象拆分,然后……”
研究员闭上嘴,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语调艰难,“发疯是迟早的事。”
“只能终止实验了,将优冻结处理。”
冻结……?什么意思……
阿尔玛贴着门偷听,门内的对话仍在继续,无奈中夹杂着阿尔玛难以接受的残忍。
他需要长时间忍耐对身体负担极大的实验,即便如此,阿尔玛仍然没有排斥照顾他的研究员,这是他自愿的,以善意对待身边的人。
所以在他听见研究员们的决策后才会不敢置信,选择释出善意,得到的不一定会是相同的东西。
“我会向中央厅报告,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吧!”
“我们究竟还要看着多少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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