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同伴露出一脸想杀人表情的原因,缇奇站姿随意地靠在墙壁上,同伴逼迫书翁回答的问题,刚好也是他想知道的。
“我要你回答我,第14号和千年公究竟是什么关系?你有纪录对吧?全部说出来。”
诺亚眼神犀利,瞪大的眼球隐约可见腥红血丝,他向书翁伸手,催促着索取答案。
“还有,刚才那个没礼貌的家伙,为什么叫千年公“马纳”?”诺亚凑近书翁,压抑体内如沸腾的水般滚烫躁动的情绪,勉强保持理性和他们“请来的客人”讲道理。
“你都知道些什么?说啊。”
“……”汗水沿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滑下,书翁沉默地看着诺亚。
这是披着人皮的异端,追随千年伯爵的亡命之徒,将己方视为应当存在的神选者,不顾人类的性命肆意抹杀。
甚至,还能从中取得杀戮的快感。
先不论回答后是否会被判定为没有利用价值,书翁作为不属于任何一方的记录者,见证历史是他们一族背负的使命,能作为核心的事物,理所当然地不能随意告诉他人。
谈话对象若性格暴躁,骨子里透着疯狂,那么在他开口询问时,沉默绝非恰当反应,这种应对方式只会让对方更加难以忍耐,采取激进手段。
“不说是吧?嗯?那就别怪我了——”诺亚歪了歪头,眼中闪烁狠戾凶光,他张开五指,阴影笼罩书翁的面容。
书翁瞳孔收缩,有骨气的硬是不开口。
“你们在做什么?”
少女美好的音色阻止了一场血淋淋的酷刑,见面前的诺亚撤回身子,扭头转移注意力,书翁松了口气。
“不解释一下吗?”罗德挑眉看了眼书翁,无趣地移开目光。
“只是请他来回答几个问题而已。”诺亚耸肩道,“千年公下达的命令是绝对的,但果然还是会觉得很不爽,为什么啊?第14号明明是叛徒,为什么千年公还想让我们保护他?”
罗德双手背在身后,缓步绕著书翁走了一圈,她观察到地面有物体移动的痕迹,抬眼看着心情不佳,在她面前才勉强挂着笑容的诺亚。
“刚才这里还有一个,你们请了不只一位客人?”罗德指了指地面,人和椅子蓝染一个都没放过,现场仅剩诺亚方才折腾拉比时留下的证据。
“刚才蓝染来过。”缇奇主动交代,被同伴狠狠瞪了一眼,无畏地摊手继续说,“年轻的那个继承人被带走了。”
平复讶异情绪,罗德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可惜千年公刚才不在,两人又错过了一次,受到刺激的诺亚脸颊冒出青筋,想质问又不希望用不礼貌的态度对待他偏爱的罗德。
“哇!”
被绑在椅子上的青年重摔在地,腹诽救他出来的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竟然忍心让受伤的他再遭一次罪!
“痛痛痛——”痛到麻木,拉比连人带椅倒地挣扎,模样狼狈无比。
“呃,那个,可以帮我一下吗?”拉比可怜兮兮的求救,黑影笼罩,以为救星来了的傻兔子高兴地抬头,然后就被一只不友善的手按住脸。
脸颊被挤压变形的拉比兔:“???”
“摁开唔!(放开我)”
阿尔玛俯视像只毛毛虫蠕动的拉比,嘴角挂着笑意,眼神却十分冰冷,“驱魔师?这个制服款式虽然没见过,但是驱魔师没错吧?”
头顶亮起不存在的灯泡,阿尔玛扭头挑衅地看着蓝染,笑道,“我杀了他也没关系吧?”
蓝染顿了顿,同样笑着回答,“有关系,我要他死,就不会特别走一趟救下他。”
气氛降至冰点,视线接触的两人用眼神交锋,拉比动了动,艰难地插嘴,“喂……你们就不能……先让我换个姿势再聊天吗?”
阿尔玛盯着拉比鲜艳的发色看了半晌,受伤弱势的样子像一只没有攻击性的草食动物,他突然没了兴致,收手远离拉比。
也许讽刺的一点在于,蓝染和神田优都是阿尔玛珍贵的朋友,与重要地位成正比的,是承载着悲伤的偏执杀意。
其他人对阿尔玛来说就只是“石头”,前进的道路有时会有渺小的,不能被称之为障碍物的东西,你可以选择忽视,也可以亲自排除,让它离开视线范围,就只是这种程度。
距离才刚拉开,被固定在椅子上艰难挣扎的拉比突然身躯一顿,猛地吐出一口血,像是承受剧烈痛楚似的蜷缩身体,唇齿间溢出破碎呻.吟。
阿尔玛愣住,第一反应是扭头向蓝染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是我做的!”
……也不知道是谁前一秒还说要杀了人家。
蓝染本来就不认为拉比的症状和阿尔玛有关,他起步靠近表情痛苦的拉比,视线在驱魔师青年身上移动。
“原来如此,诺亚在你身体里放了寄生虫?”蓝染微眯眼眸,“不会立刻丧命,又有生命危险,用于拷问的确是很实用的手段。”
“诸神黄昏。”
低沉磁性的嗓音呼唤有意识的兵器,融于地面的黑影应声躁动。
“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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