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像是一叶孤舟,在水面上安静的飘荡。
而后又像是江河磅礴,惊涛骇浪,不甘的河水想要冲出河堤的束缚。
最后又像是暴雨巨浪中,白日如夜的河面上,一艘小船,不屈的勇敢穿行着。
许伯安忽然想到曾经去过的气势磅礴的壶口瀑布,想到了静谧幽静的老牛湾,似乎在这一首曲子当中,全都经历了一遍。
曲调再次缓了下来,许伯安这才心里对自己点赞,得亏有留痕的好习惯,这么好的音乐,这么好的景象,自己可算是录下来了。
十多分钟后,陈诗诗手指轻拨,完成了最后的收尾音。
许伯安不由的感慨,没机会体验“勾栏听曲”,没曾想倒是阴差阳错的来了一次“月下听曲”啊。
许伯安终于录制结束,若不是体能被增强过,一动不动的拿着手机这么久,怕也会发酸吧。
眼看陈诗诗起身准备返回屋里,许伯安急忙出声道:“陈诗诗,你方才弹奏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陈诗诗一怔,听出是许伯安的声音,向着庙内雕塑的方向欠身做了个万福的动作,才回答道:“小女子有罪,惊扰山神爷爷清修,还望山神爷爷责罚。”
许伯安想了想,才道:“无妨!这曲子很是悦耳!堪称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啊!”
许伯安想来想去。得剽窃一下这句话才应景。
陈诗诗惊喜得眨了眨眼睛,轻声道:“小女子琴技草草,曲艺更是一般,怎配得上山神爷爷如此高的评价。万不敢当。”
好家伙,听这话里的意思,这曲子还是陈诗诗自己编的啊!
许伯安颇为意外,他本以为这曲子如此悦耳,是大景朝流传广泛的知名曲目呢。
“这曲子,是你自己编的?”许伯安还是有一些难以置信。
陈诗诗微微颔首,道:“这曲子是我前些日子新编出来的,原本是想要参加花魁大赛前三名的角逐的。
只是小女子颜末技微,未能有机会参评。目前还尚未想到合适的名字。山神爷爷若是肯赐福,还望山神爷爷赐名!”
好家伙,实锤了,陈诗诗还是一位优秀的作曲家啊。
大才!
不愧是花魁啊!
许伯安想了想,脑子里翻来覆去也没想到合适的名字能够与这曲子相匹配。
罢了罢了,自己这点儿糙汉子的水平,就别染指如此精妙绝伦的音乐了。
许伯安颇为失望的叹了口气,才说道:“曲子是伱谱的,名字自然也得你来取才合适。它日若定下名字了,别忘了告我一声。”
陈诗诗微微欠身,道:“谢过山神爷爷,小女子若是想到合适的名字,一定立刻向山神爷爷禀报。”
许伯安道:“好说!不过你这深更半夜的也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陈诗诗解释道:“白日里金大叔召集有绘画手艺的人,想要为山神庙的新木材上作些画。
小女子不才,这些年倒也学过不少琴棋书画的本事,便自告奋勇前来一试。
因为身手笨拙,上下山崖实属为难,索性也就在这里住下,反正有山神爷爷保佑,也不惧怕,也就不回去了。
正巧看到月色迷人,又无倦意,小女子便出来对月弹琴,也算是练练手艺。”
瞧瞧!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专业!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此情此景,把陈诗诗叫出来秉烛夜谈,岂不是妙哉。
许伯安压制着蠢蠢欲动的心思,随口问道:“对了,你这琴瞧起来很是不错,又是哪儿来的。”
陈诗诗羞涩的说道:“这琴跟了我许多年了,那日我往瓶子里藏身时,娇生惯养的嫌里面硌得慌,就带了被褥,又怕万一遇到危险没点儿防身的东西,便抱了这柄南琴作伴。叫山神爷爷笑话了。山神爷爷若是喜欢,小女子愿意将这南琴赠与山神爷爷,聊表寸心。”
原来这叫南琴。许伯安笑道:“不必了,君子不夺人所好!”
许伯安寻思着也不能白听人家演奏这么精妙绝伦的曲子,当下在手机上一通搜索,找出一首好评如潮的《十面埋伏》琵琶曲子,道:“我这里也有一首曲子,赠与你听,也算是以乐会友了。”
陈诗诗微微欠身,道:“感谢山神大人赐福,小女子洗耳恭听!”
正想着将手机放进去,凑近了一些,便听到土楼那边传出来的一些打呼噜的声音。
许伯安又收回了手,这大半夜的,手机外放一响,还不得惊天霹雳一般吓醒这些人啊。
想了想,许伯安在手机上接上了一根有线耳机,将声音调低了一些,然后轻轻地把一只耳机放在了山神庙的院内。
陈诗诗眼看天际忽然落下来一个宛若月亮大小的白色东西,吓得后撤两步,就听到山神爷爷的声音再度传来。
“无妨,我以此物传音而已,免得惊扰无关人等休息。”
陈诗诗:“山神爷爷考虑的细致周到,倒是小女子无知了。”
那东西降下来之后,陈诗诗才发现这东西足足有小山头大小,长得和马蜂窝似得,上面全是洞洞。
虽然有山神爷爷的告知,陈诗诗依然有种惧意,好似这些黑洞里面会钻出来可怕的鬼怪一般。
再向上看,这个大东西上面还有一根白色的粗绳子,似乎尾巴吧?
这绳子很长很长,一望无际,直通天上。
陈诗诗忽然想着,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顺着这根绳子一直向上爬去,就能爬到仙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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