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危险品(2 / 2)

把郁月城推出来的时候,本来就没关严实的宿舍门外站着许烈阳和丁羽,默契往旁边让开,远离现场。

“还要我送你回宿舍吗?”方渡燃问。

郁月城指指方渡燃推在他腰上的手,正抓在自己的衬衣上。

方渡燃被烫到手一样缩回来:“赶紧走。”

他当然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傻逼了,再不打药会不会变成傻子。

郁月城把要换的衣服拿回宿舍,翻开制服的内侧,腰上的标识绣了方渡燃的名字。

路至安穿着睡衣在宿舍玩游戏,看他半天都没动静,头也没回:“校服坏了?”

“没有。拿错了。”郁月城拿着方渡燃的制服外套,进去宿舍的洗漱间。

墙面的瓷砖上还挂着水珠,路至安动作真快,就那么一会儿,他就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了。

郁月城无可避免地想到刚才见到的方渡燃。

应该就是冻得,他的手好冰。

抓在自己衬衣上,隔着衣服布料都能感觉到的冰。

偏偏这会儿还不听劝,他很想直接把他带进医务室,看看他是不是易感期到了,然后该打抑制剂打抑制剂,室温该正常就调正常。

现在方渡燃整个人看上去就是惨白的,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他都怀疑方渡燃是不是因为烦躁,所以回宿舍冲了冷水澡,又吹了冷空调,才把自己弄成那样。

现在的自己还没有一个正当的身份和资格去插手方渡燃的这些私生活。

就像刚才,他说了也不会听。

还会把自己退出来。

郁月城对着镜子把方渡燃的制服穿在自己身上,意外得合身。

目测方渡燃比他的肩膀要窄两三寸,但制服里面有肩垫余出来一点,也不是不能穿。

他不是很想换回来了,就这样也不错。

量身定制的制服上绣了方渡燃的名字,留在自己这儿,拥有一件属于他的东西。

校服而已,这证明不了什么,可光是看到绣上去的名字,心里就会有微妙的体会。

郁月城打开门出去,路至安刚好给他发完A市各大重点高中上个学期的期末考排名。

“排名册我微信发你了,还想要哪个学校的你再问我。”路至安说。

郁月城没想到他这么快:“谢谢。”

翻出来手机,企鹅群里的消息他没有屏蔽,这会儿正不断弹出来。

郁月城先在微信上给许烈阳发了消息过去,虽然刚才已经被看到了,还是要尽量显得不那么突兀。

-刚去你们宿舍发现空调太低了,可能会感冒。

这种事情他以前从来也没做过,发出去的时候倒是坦坦荡荡的,收到许烈阳的回复就不对劲了。

许烈阳-你直接说你心疼燃哥,我不会说出去的。

郁月城-······

-他刚才打喷嚏了。

许烈阳-我也咳嗽了,你听见了吗?

郁月城在想还要怎么回,才能不特别,融入普通的同学氛围,手机一下收到好几条消息。

许烈阳-[空调冷风26度的图片]

-够意思吧?

-你们刚才在宿舍干什么了?

-燃儿现在在床上一脸生无可恋。

郁月城想了想-找他换校服,没换。

许烈阳-你看十二中的Alpha大群。

郁月城先把路至安发的表格接收了,然后才点开企鹅。

刚打开就看到方渡燃的消息,手指僵在屏幕上。

高二七班代理商-我就亲了怎么了?

-没完了是吧?

-匿名下了就不敢说话了?

-有本事当我面嘴瓢。

-他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说?

群里突然安静下来,几个插话也没动静了,郁月城正想翻回去看看怎么了,方渡燃又发了条让他手机差点掉下去的话。

高二七班代理商-@三班苹果味果茶我不亲他难道亲你?

郁月城僵住的手指活动活动,立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起因就是有人偷拍了他们在教室离得近那两张照片,发在了群里。

用好像在接吻的名义发出去,结果到后面就演变成方渡燃对他来硬的,强吻他?

从这开始,走向就不太对了。

好几个匿名的在说方渡燃仗势欺人,一看就是欺负新来的。

有些人还扯上了他们在食堂那件事,说不让薛常动的人,要留下来自己动,胆子大,仗着陈老的护犊子,连教室监控也不怕。

一些传绯闻说自己看好他们的,说的话没什么过分,都是正常学校里会有的喜欢来喜欢去,谁跟谁看着像一对。

反而是用在他身上的风言风语就不是很好听,尤其是对自己动手动脚这些,方渡燃开始并没有说什么,也没冒出来。

群里大部分不知情的只是在起哄他们双Alpha浪费资源,校霸也要需要心灵慰藉,谈恋爱就要谈最靓的······这些对他外貌身份,以及对方渡燃的调侃,都没引起什么纷争。

直到方渡燃对他用强的,有私心,要自己具体到怎么下手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难堪话出来,方渡燃才在群里出头。

否认了一句没亲,太多人还在起哄,刷掉了。

最后挑事,直接破罐子破摔才说亲就亲了怎么了,无差别地开始反击,发起火来几句就让人不敢再说话。

被@的三班苹果味果茶终于出声了-你亲我也行啊,我就是看不惯他刚来就坐享其成。

-我追你也没见你亲我啊?

高二七班代理商-???

-我有洁癖。

郁月城站在自己宿舍里笑了一声,群里不怕死的也哈哈哈哈哈了好几下,这场闹剧才算过去。

他不清楚方渡燃那口气是不是也会跟群里的气氛一起打消,以他今天的脾气来看,不太可能。

郁月城本来想站出来解释一句,什么也没有,照片是错位而已。

但是方渡燃似乎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别说难听话就行。

原本想做的解释就被郁月城收了回来。

方渡燃虽然状态不好,是挺凶的,但好像也不是非得绕着走。

至少,对自己没洁癖。

这算传染成功了?

“你跟方渡燃走这么近?”路至安听到他轻笑声,转头问他。

“不算近。”郁月城实话实说。

路至安继续玩游戏,过了会儿,好像是经过了思考才又开口:“你试穿的校服不像你的,方渡燃的?”

“嗯。拿错的。”郁月城问:“很不合身?”

路至安:“能看。但尺码不对,差半公分我也能看出来。”

郁月城想起来他从路至安桌上抄课表的时候,桌上放了厚厚一叠关于衣服的设计稿,他没看出来是哪个牌子,现在想,可能是路至安自己画的。

“你想改吗?”路至安说:“我可以帮你改改肩,但袖子短了大约······0.6公分,这个没办法,你就当短的穿吧。”

郁月城想起他的设计稿,是有想改尺寸的想法,只是没想到路至安居然会。既然是会的程度,就一定不是简单毛躁地随便改改。

他把外套脱下来:“如果大一点,是不是穿着没事?”

路至安翻出来一张草图:“学校的制服外套,也不算纯西式,看你穿他的尺寸,如果是方渡燃穿你的,从他的胸围算吧,胸围合适,肩上余出来这一点问题也不大,但你这个小一点,问题就很明显。我拆过学校的制服,里面内折的布料能让出来,改你的刚好。”

郁月城:“我回头问问他,要是他可以不换,就麻烦你帮我改。”

路至安看他的眼神有些诧异:“这种事你干嘛要告诉他?告诉他他肯定就不跟你换了,你不就是为了穿他的校服才费这劲吗?”

一句话把郁月城点醒了。

气氛忽然有点变化。

他顿了顿,这不需要他解释,他也没法解释。

“你考虑得比我周到。”郁月城只说。

“我考虑的肯定不会有你周到,你全科A,逻辑性比我强,”路至安坦率道:“你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郁月城心里清楚,他们离爱情还有十万八千里,路至安的口吻倒也让他没什么负担,像开玩笑一样。

“不过,有个事,你最好弄清楚一点。”路至安从刚才就想说的话,几番考量,还是提到了。

郁月城:“你说。”

路至安:“他以前是明智初中部的,在初中,他把一个老师打丢了半条命,那老师现在一条腿还是瘸的,这辈子能不能好不知道,头上缝了七针,坐了半年的轮椅,之后再没来过学校。这件事当初闹得挺大的,后来学校方又压下去了。

“你如果真的对他有好感,想有交往的意思,不管是随便谈恋爱,还是你在教室说的奔着结婚去,都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郁月城听过赵霖跟他说的,方渡燃是完全靠武力坐稳了高二七班不吃亏的角色,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是不相信,更多的是对方渡燃的生活环境感到茫然。

“压下去了,你从哪知道的?”郁月城问。

路至安说:“我就是明智初中部的,这件事许烈阳也应该知道,他跟方渡燃在明智是一个班的。他打的那个老师,就是我的班主任。”

发现郁月城神情迟疑,他又细化道:“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你要为你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个心里准备。他是在初一的时候闹出来的这件事,但之后居然还能一直在明智上学,也没有转学,我们也只是换了一个班主任,没几个人看到事发地。”

路至安微顿:“我看到了,我是英语课代表,去交作业,打开门看到了,那场景······”

他并不是个胆小的人,对这件事也一直是事外人的态度,可对郁月城这么一个好学生,路至安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办公桌和墙上全是血,那场面让初一的他对方渡燃这个隔壁楼的学生刮目相看。

“我不是很好形容,你只要知道方渡燃当时浑身都是血就行了。他初一的时候大概也就是十三四岁,那个老师不是Omega,也是个跟他一样的Alpha。一个成年人,二十八九岁的Alpha,被一个初一的学生打掉了半条命。我开始还以为他身上的血是他和班主任打起来的,两个人的,后来才知道,住院的只有我们班主任。······他具体伤没伤我不知道,但他来上学了,能走能上课,我们班主任半年后才推着轮椅来学校办手续。”

郁月城大概对方渡燃的实力有了预估,却问:“你就不怕这件事被我捅出去?”

“不可能。我看得出来,你对方渡燃很有兴趣,是不可能让这种事传出去的。而且比起玩一玩的恋爱,我也觉得你要是对一个人有好感,可能真的会奔着结婚去。所以提前让你多收集点情报,就当作参考吧。”

路至安抬起头看着他说:“之前你在国际联赛的模型设计组参赛,我看过你的视频,你的设计思路我很喜欢,所以也算是欣赏,提醒你一声。”

郁月城把制服挂起来,连衣架一起递给他:“谢谢你。我那还有个新款的游戏机,限量版。”

他向路至安贴在墙上那几张漫画示意:“是这个漫画的联名,下个周从国外寄回来送你,想要作者签名得等两三个月。”

路至安完全没客气:“没有漫画作者的本人签名,那算什么限量版?”

郁月城:“好。”

·

第二天一大早,许烈阳还没被哨声叫醒,就已经被宿舍里难以言喻的氛围给逼醒了。

身为Alpha的自我防御系统敏感察觉到身处的环境有强势的存在,是危险的感觉。

他看向对面床上,丁羽反应迟钝了点,这会儿也转醒,坐起来还闭着眼。

“我靠,这他妈怎么回事?”

许烈阳冲他挤眼,做了个下床的手势:“小声点,我赌一万,燃哥昨晚上肯定没打抑制剂。这家伙,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丁羽瞌睡被这话瞬间吓没,搓搓自己胳膊,鸡皮疙瘩也冒起来,看眼表说:“四点二十,走,吃个早早饭。”

两人的脚刚落地,宿舍的灯“啪——!”开了。

大亮。

方渡燃从开关上收回手,周身都是快要凝成实体的低气压,睡眼惺忪,声线也暗沉:“还没打铃,你们吵什么。”

许烈阳先反应过来,立刻开始穿衣服:“我太饿了,先去吃个早点。”

方渡燃摸出来手机一看:“这个点,食堂都没上饭,你去哪吃?”

“上了,粥铺开得早。”

丁羽稳住语气,三俩下蹬上鞋:“昨天上新品,猕猴桃瘦肉粥,你要不?我给你带一份。”

方渡燃看他像看傻子:“这是人吃的?滚。”

啪——!

灯关了,一片漆黑。

Alpha在易感期太容易起冲突了,尤其是方渡燃,能避开就避开,丁羽觉得自己跟方渡燃打起来,如果有胜算,那只能是不要命。

方渡燃身上的信息素藏得那么严实,光靠气场就完全可以代替信息素掐住人脖子。

不止方渡燃在算天数,还有几天就到易感期。

这样下去可能撑不到易感期来,就身体失衡,在学校制造血腥现场。

丁羽也开始算天数,这是他以为的方渡燃易感期的第二天。

他们可能都还不知道,都认为烦躁点就是方渡燃易感期的象征。

可这不过是前兆而已。

方渡燃曾经打错过药剂,方正海把新配出来的营养针当做了维持易感期的针剂给他,那时候针管上面没有标识,他按照日期提前注射。

最终却在学校里易感期爆发,在老师把一个莫须有的过错无端推到他身上,给他一巴掌的时候,他还手了。

巴掌声很清脆,脸上是火辣的,他身体机能还手的速度也很敏捷,对方发怒用更大的力道想让他低下头,受击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们像两只野兽在做最原始的角逐。

身体里注射过的高纯度Alpha信息素,那里面包含的动物本能在沸腾,充斥他的神经、血管、每一块肌肉。得不到药剂补充的腺体拼命流失Alpha信息素,一股脑地散发出来,瞬间侵吞他的一切,遭到反噬的身体根本由不得他控制。

他连打斗细节都回想不起来。

什么老师、学生,环境、身份,全部都不存在。

他只知道那个人想弄死他,身上都是果断的暴力在攻击他,像只濒临绝路的野狗,甚至直接张大嘴去咬他的肉。

他反击了,他还手了,他失去理智,剩下身体在独自进行自我防御,直到让那个人躺在脚下,动弹不得。

办公室的门不知道被谁推开,一阵风刮进来,把血腥味全部吹进鼻腔,还有满满的、那个老师令人作呕的信息素味道。

他才看着手上的鲜血勉强回过神。

从那以后,他拿到手的所有针剂和药品才被打上标识,就像印在针管上的R-19。

就是为了以免方正海再出错。

是为方正海自己的实验不要再出错,可打的药剂,都是注射-进他的体-内。

他那天怕极了,他被领回实验室一呆好几天。

回到他最厌恶的笼子里。

他特别怕失去上学的机会,失去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也没办法仔细回想那间办公室样子,手里的血液很粘稠,他闭上眼整个世界都是猩红一片。

那会儿方渡燃还不知道,方正海要让他成为一个完整的正常的Alpha,是需要被社会化的,他担惊受怕好几天。

年纪也还太小,没怎么懂事,不像现在,他还能保存一点理智来思考。

丁羽和许烈阳关上门出去,方渡燃在黑暗里睁开眼。

适应过一阵子,直到他可以看到外面隐约发亮的天空透过宿舍没拉上的窗帘缝隙,把黑暗隐约照亮,方渡燃才在一片昏暗里摸索着下床。

从自己的小冰箱里拿出来放在前面的几罐鲜牛奶,伸手进去摸出来里面放着的,他平时从来也不愿意吃的,号称是临床使用可以修补信息素的微量元素药片。

在饮水机接上冷水,两颗药片一起咽下去。

第一口没咽下去,卡在他喉咙里,这药片很容易化开,已经有苦味渗出来。

又喝了好几口水,两大粒发苦的药片才刮过食管掉下去。

做这些的时候,方渡燃昨晚的挣扎都烟消云散,顾虑也离家出走,这过程熟悉地让他失去知觉,闭着眼睛都能进行下去。

多撑过一晚上也不算太坏。他想。

昨天晚上他在被窝里忍耐到耗尽精力才睡着,手心被他指尖摁出来几个紫红色的指甲印,皮也破了。

只要打过针,就没问题了。他想。

就不会出现易感期爆发的困境了。

不会难看。也不会吓到谁。

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他想。

自欺欺人地短暂遗忘掉他从一个困境里,爬到另一个漫长困境的事实。

方渡燃熟练拆开包装,针剂扎进手臂里,把新研制的R-19推进去。

脑子里在回想注意事项,方正海说这个药如果只是低烧和轻微疼痛就没问题,是正常的排异反应,意思低烧烧完就等于适应。

方渡燃扯了扯嘴角,这是把他原本的免疫细胞摧毁了吧。

如果感到皮肤持续高度发热,就需要注射Omega的抑制剂。

高度发热?是多少度他忘了,但他现在也不想问方正海。

随着药剂推进针孔,方渡燃刚才还在乱飞的思绪停下来,手臂一点点变得冰凉。

从针尖蔓延向小臂,手指,神经末梢,是熟悉而久违的舒畅和安宁,一直到头脑也放空,平和下来。

身体的躁动都被安抚,察觉的同时,他徒劳警觉。

这药,有成瘾性。

出操之前,方渡燃把针管捏碎,剩下的塑料部分和包装纸一并点燃,放进瓷碗里烧掉。

最后把灰烬倒进洗漱室的马桶里,加水刷掉碗壁的粉末,一次次倒掉,冲得干干净净。

为了以防万一,方渡燃还把Omega的抑制剂带在身上,揣在兜里就算看出来形状,以他这几天的状态,也只会被人看成是Alpha的抑制剂。

最后再翻一遍手机,把平时他根本不想看到的方正海的消息翻一遍,没什么别的叮嘱漏掉。

顺便还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就在他昨晚没睡着的时候,郁月城给他发了三条微信。

21:30

-校服我试过了,可以穿,不用换了。

22:10

-明天有雨,不出操,可以多睡会儿。

01:10

-晚安。

都是整数发过来的,总让人觉得是认真等待过他的回复。

最后一条是一点十分,方渡燃从来没想过,郁月城这种乖孩子也会熬夜。

就连十二中的学生,也被早上出操搞得十一点熄灯,最多十一点半就熬不住要开始闭眼秒睡。要不是他昨晚身体不正常,早就睡着了。

打过药剂已经冷静下来,虽然他记得昨天大概是发了点火,然后关掉手机自己跟睡眠开始做斗争,完全错过了郁月城的消息,但现在看见,总也不晚。

郁月城发的不是没意义的消息,多半是因为昨天自己的反常。

知道自己在煎熬的时候,有个人同一时刻给过他问候,这样的依托他以前没遇到过。

很新奇,突然多了点无形的牵挂似的。

窗外逐渐发亮的天空,又阴沉下来,郁月城说得没错,果然下雨了。

方渡燃打开窗帘看到操场上没有出操的迹象,这雨应该还会下很大,小雨他们会按时出操。

转过头往外伸一点,可以看到郁月城宿舍的阳台。

他想了半天,应该回一句什么,都没想出来。

郁月城关心他,他第二天再关心回去,有点腻歪。

别的又没什么好说的,说早安?感觉太傻了。

方渡燃中规中矩说了正经事-不出操,有体能课,室内。

过了半分钟,郁月城回他-你去吗?

方渡燃-??为什么不去。你的腿能去吗?

凭直觉,郁月城感到方渡燃比昨晚要正常得多,但路至安的话让他不放心。腿上的伤说实话,现在肯定不能剧烈运动。

郁月城没撒谎,如实回他-我去看看。熟悉场地。

方渡燃-行。

五分钟后,已经快六点,整个宿舍楼都醒过来,按照平时他们已经在训练场上跑完几圈。

方渡燃收拾完毕,重新按亮手机屏幕,突然给郁月城发了条消息-吃早点不。

没等对方回,就直接又发了一条-楼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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