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燃侧身让开放他上楼,看郁月城正在拿打火机烧掉刷卡的凭条,放进烟灰缸里。
火光一灭,他也走过去从后把人眼睛一捂。
“跑什么呢?”他说。
前台的音响离他很近,脚步声走近郁月城才听到,眼睛在手心里眨眨:“买水。”
手心里是睫毛扫过的感觉,有点痒,方渡燃接着问:“顺便花点钱?”
“······”郁月城心知瞒不过:“也没多少。”
“你真是钱多烧得。”方渡燃松开手就势往他肩上一搭,身体的重量一半压在上面。
人很清醒,眼睛却醉了,视线里只剩他泛红的耳根。
因为他发现,郁月城的右侧耳根上居然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之前都没看到过,在发梢底下一块儿。
他回忆那会儿在滑冰场里,他们也这样近,他从后拦着郁月城的身体,大概是在那些小城堡的隧道里穿行,光线也不好,心思也摇晃,根本没注意到这里。
眼前的皮肤很白,那颗痣的颜色就格外艳红,小小的一点,平时都隐藏起来了。
方渡燃呼吸有一点沉,十分清楚地响在耳畔,郁月城感觉自己脖颈上顺着麻了一片,方渡燃鼻尖都要擦到他的皮肤上。
他们上一次这么近,是在滑冰场的时候。
他拿起一瓶酸梅汁拧开往肩上送,递给方渡燃:“你给还是要花钱,一样的。吃顿饭而已。”
“我们十二中对面的这条商业街,榕城吃饭最贵的店有一半都在里头,消费不低。这比我们那天花得多多了。”
方渡燃嘴里在接话,眼睛盯着他耳朵根不动,还伸手把耳骨扒拉开点,想上下左右都看个明白。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大白猫是他捡回来照顾的,应该每一根胡须和毛发自己都清清楚楚,怎么多出来这么······这么性感的一个东西,他却不知道?
他挥挥手,把这种不正常的想法打断。
“今天人多。”郁月城以为他是不要酸梅汁,又把盖子拧上:“谁结都一样。”
“我的钱不是我的,我花了一点不心疼。只要我有,天天请你们出来吃都成。”方渡燃垂着眼皮说。
他倒是恨不得能把方正海的钱全部挖空,时时刻刻都想让他惨败,但比起实验的资金链,他的日常开销什么也不算。
郁月城看了一眼前台,这算是公共场合,吧台里面的服务生有服务宗旨,全当没看见,也不抬头,但楼上楼下有人要来结账,随时都会看见他们俩快贴在一起。
他不怕被看见,他不知道方渡燃会不会在意,楼上还有班里的学生。
“我的钱是我的,我花了也不心疼。”郁月城说着伸手拍拍他的手臂:“不舒服我送你回宿舍?”
“说了我没醉。”方渡燃摇摇头:“也没不舒服。”
“你别说话。”他又特意补上一句。
郁月城:“……”
方渡燃在手指尖拨来拨去,热乎乎的呼吸也延续了好一会儿,他颈侧的皮肤上都是对方留下的吐息。因为太近还没来得及蒸发在空气里,就印上去一片微微潮湿的气息,郁月城没忍住问了一句:“我耳朵上有东西?”
“有。”方渡燃却不说是什么,反问他:“你是害羞还是喝不了酒,这里到现在还红。”
“喝不了啤酒,皮肤敏感,沾了酒精就会红。”郁月城这次回答了。
方渡燃这会儿心情不好,跟他在一块就舒坦些,是不是毛茸茸的小动物都比较治愈?
他靠近郁月城,就像在给大猫顺毛,一点点扒开毛发把里面藏着的都看透了,才心满意足收回手。
“……幸好你是个Alpha,不然现在我这样就是耍流氓了。”他放下手,没头没尾地说。
郁月城想了想:“你跟他们玩,都没有离得这样近吗?”
“有啊。”方渡燃干脆道:“直接压着打。”
郁月城想说那是打架,不是这样。
可这样是哪样,他也形容不出来。
他想方渡燃应该也不会听不明白,也许是他真的有点醉了,只是自己不知道。
“你不许让别人这样摸你的毛。”方渡燃有些闷地开口道,垂着头下巴擦着他的肩头。
“嗯?”郁月城以为自己听错了。
方渡燃反应过来,一不小心说出来心里话,郁月城的脑袋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只大白猫。
于是换了个说法道:“你不许让别人这样碰你。”
郁月城顿了顿:“嗯。还没有。”
“有的话也要告诉我。”方渡燃说。
郁月城从善如流:“好。”
方渡燃:“我杀了他。”
郁月城:“啊?”
“吓唬你的。”方渡燃轻轻笑了下。
当然是假的。
因为知道不能抓住什么东西,拥有什么,所以怎么过嘴瘾都行。
郁月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觉他现在看起来还好,但心里似乎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方渡燃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臂忽然抬起来环住他的腰,虚虚拢住。
他当即僵在原地,手也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下一秒,腰上的手臂收紧,方渡燃在背后把他紧紧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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