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杨桂芹的说法,没有多曲折的过程,原来的司机考上大专上学去了,她再其中那么一活络,事情也就成了。
说话的时候人还没耽误放大料闷酱兔肉。
城里菜市场有啥菜那都是蔬菜公司定的,花样哪有那么多,上国营饭店吃还得废粮票,还真就是乡下饿不死人呦。
人怀孕后,这还是头一回下乡,老李家几个孩子早就馋疯了,玩耍都在离锅灶两米之内,玩着玩着就越靠越近,惹得老牛家的孩子抗议声不断。
玩的是丢沙包呢,回头沙包掉锅里头谁都得挨揍。
大人们抽空瞅了眼孩子,黄水仙和秦淑芬还觉得杨桂芹家的小孩丢沙包丢得太用力了。
沙包是拿袜子包的沙滩上的沙子,沉甸甸的挺有分量,砸身上多疼啊。
特别是黄水仙,她一边觉得比较是领导家孩子得对人家好一点,但儿子侄女要是让别的小孩砸也心疼,还不如不玩呢!
瞧见苟宋来的时候,黄水仙还特别高兴,这不是老牛家孩子,但又和老牛家格外的好,玩起来就没有顾虑了。
人特意笑着说;“妈,苟宋来了。”
徐春娇提了一嘴,叨叨这是哪个生产队的小孩,末了道:“跟孩子们也算是青梅竹马。”
大妞擦擦额头的汗又颠着沙包咧嘴笑。
她观察过,只有长得好看的搁奶奶嘴里头才是青梅竹马,那些长得一般的统称‘隔壁家小孩’
小破孩受徐春娇影响,外貌协会的种
子算是给栽下了。
人还跟徐春娇学的护短,瞅了一圈觉得全场小男生里头也就苟宋还行吧,回头一个转身就把沙包丢向对面老李家的男娃子。
那力道快狠准,砸人家小孩小腿上就是一声闷响,差点都把人砸哭了,实打实的给自家大伯娘演示了一把什么才叫下死手!
大人齐刷刷回头。
沙包飞来飞去的也叫人胆战心惊,徐春娇指着外头,孩子们吐吐舌头就朝外面跑。
大人们这才又回到原话题上。
牛进鹏跟亲妈打着商量,这两天他就得出去拉油料了,是不是等这一批过后再说。
货车出长途一定要有两个人,李知青一个人没法干。
机关大院里头现在有两司机呢,所以问题不大。
不过接下来的事儿连大人也听不了。
等人走后,杨桂芹跟徐春娇分钱。
年前要定的八百瓶珍珠霜,预售款项已经收上来了。
人还是止不住得叨叨一句究竟卖给了谁,东西都没瞧见就能把预收款给收齐全了。
城里头生产线没有问题,只要原料不开天窗,这笔钱是挣定了。
海岛最不缺的就是珍珠,回头徐春娇再往珍珠组多安排些人力,事儿也就成了。
杨桂芹叹气,要是粮食也跟珍珠一样不缺就好了。
“最近城里头副食品店的面粉供应量少了。”
机关单位里虽然能提前知道些消息,但也瞒不住老百姓。
市民一瞅开始发号票就知道啥物资开始紧缺了。
号票就是写着
号码数的小卡片,比如面粉是三号,白糖四号。
平日里买粮都是月末25号或者26号揣着副食品证排队买东西。
号票是啥时候有了,副食品的店员会在小黑板上写啥物资对应的号票数,那时候老百姓才拿着副食品证,号票和钱买东西去。
说是这么说,啥时候能买到谁都没个准信。
城里头影响确实比较大,已经有人开始嗅到了苗头,这两日正好是买粮日,又开始有人彻夜去排队了。
本来没啥想法的人一瞅排队买粮就去跟风,情形有点儿像五年前闹水灾。
花花国这几年粮食产量都不咋高。
像五年前黄河泛滥,好几个产量大区发了洪水。
“那会那边有老李的远房亲戚来投奔,说农民都不种地了,全部都往外逃荒,那铁道两边全是人,一有火车停下,逃荒的农民跟蝗虫一往上爬,只要有个站着的地儿就绝不下车。”
“甭管是不是大灾,我寻思着囤积点总没有错,可我家那么口子愣是不让,说多少双眼睛瞅着,我们要是屯粮了就等于是增加城里的恐慌。”
“话是没错,可反过来想想过得比老百姓还不如,回头真闹饥荒了,我们保不齐过得比普通人家还要捉襟见肘。”
杨桂芹此时吐槽的全是近日来的烦恼,也没有注意到徐春娇放空的神色。
短时间内听到两次粮食短缺的消息,徐春娇意识进入空间查阅下历史,神色就有几分凝重,
问:“那如果真闹粮食荒?”
这问题杨桂芹还真问过,人压低了声音说:
“我家那口子说问题不大,海岛粮食不够数了,黑市就该活跃了,到时候外地过来投机倒把卖粮食的肯定不少。”
“投机倒把卖粮的人一多,黑市的粮价就不会太高,到时候哪怕粮店的供应不够也不至于引发粮食荒。”
徐春娇凝重神色不减。
今年的粮食荒不是某个地方的特例,而是全国性的灾荒,外地的粮食又有多少能流入海岛的黑市?
徐春娇倒是不慌,她顾好自己错错有余。
儿子儿媳也挺孝顺,之前为了她跟别人撕巴,那脸上被抓伤的痕迹也都还在呢。
几个孩子瞧着也是个好的。
还有大侄子一家,真闹粮食荒了,别人可以不管,这一家也得捎带上。
再一想,秋玲和李知青也算是自己人。
这两个人都护着了,没道理不搭理闺女的婆家。
先不说林会计夫妻两的为人,至少那一家三口都是一条心。
她没来之前,大部分人家一天能吃上六两的粮食,按着上头的算法,真到了那时候一天至少二三十斤粮食没跑了。
虽说今年粮食荒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但只要不闹其他的天灾人祸,先锋生产队其他人靠着野菜,地瓜干啥的也不至于饿死。
“徐老太呀~”
外头有个社员抓着一把蒲公英和金银花进来了,放下就叨叨煮了水对喉咙疼好得很,割猪草的时候瞧见了
顺带摘的。
徐春娇喉咙好了,但她懒得说话,这几天碰了谁都是先指了指喉咙,再摆摆手。
老牛家那些小辈也宠着她,那么多张嘴愣是没往外透一句老太太嗓子好了。
那社员瞧见荒屋里头还有别人,放下草药利索的就回家了,举手之劳的事儿都没放心上。
徐春娇默默给人加了一笔。
到时候粮食荒来了,这家能帮一把也帮一把吧...
“徐老太啊~”
又有个社员进了屋,叨叨今儿自己也嗓子疼,正好来串门的亲戚帮着揪了好一会脖子。
估摸着跟刮痧一样的效果,反正嗓子眼真不疼了。
他把人带来咯,赶紧也揪揪脖子,保不齐有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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