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姥姥一番关于府镇的话说下来,全然是在告诫林阳,不要只贪图府镇的品级,要结合自身,量力而行。
若是知心朋友,可以理解为忠言逆耳利于行。
但金姥姥与林阳严格意义上还是初次正式见面,说出此番话是很不适宜的。交浅言深,弄不好就会被误解成故意冒犯。
“关于府镇的这些道理,我是知晓的。金姥姥好意,林阳心领了,谢过姥姥!”林阳是非分明,自然能听出金姥姥话语中的善意,不由对这位热心肠的老妇人多了几分好感。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争吵声,音量还不小。
金姥姥起初还很淡定,当听到争吵变成了打斗后,她便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长丰拍卖行背靠夜岛,在天乾城中是众所周知的秘密,敢在长丰拍卖行中出手,不是愣头青,就必定是势力滔天。
金姥姥猜测,今日来长丰拍卖行闹事的很有可能是后者。
因为,如果是愣头青,以长丰拍卖行的实力,早就平息争斗了,但外面的动静却是越来越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金姥姥,你若是有事,就先行去处理的,我的事情已经交代完毕,也准备离去了。贵行若是有这几样府镇的消息,请及时通知我。”林阳看出金姥姥已经明显有几分焦急了,便站起了身,主动请辞。
“林统领,今日失了礼数,还请包涵。”金姥姥也没有虚情地挽留,连忙喊了一位年轻女子过来,吩咐好生送林阳离开,再向林阳告了一声罪,便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林阳走在过道里,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更加激烈了,便寻了个理由打发了年轻女子,缓步向传出打斗声的地方走了过去。
长丰拍卖行的接待大厅中,拍卖行的人和一群身着统一黑色劲装的人斗在一起,对方一共有二十来人,其中不乏百旋境的高手。
接待大厅中还有其他客人,看到有打斗,纷纷退到一边,聚在大厅的角落里看热闹。
这些看戏的人并不知道,长风拍卖行的接待大厅宽敞虽宽敞,却并未设置防护措施和阵法。只消几个强力元术,估摸就要垮塌,若真发生此种状况,这些爱凑热闹的人免不了会有一场血光之灾。
好在,打斗双方的出手还比较克制,没有施展一些威力过大强的元术和手段。
长丰拍卖行的人明显要多一些,但百旋境的高手数量少,反而处在了劣势。
“都给我住手!”金姥姥及时赶到了,她一声怒吼,夹着神念的声音立马镇住了打斗双方。
打斗停了下来,双方各自停手,相对而站,怒视对峙。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在我们长丰拍卖行闹事?”金姥姥用眼神缓缓扫过对方二十多名劲装汉子。
金姥姥心知来者不善,能纠集到如此多的天轮境高手,对方的实力弱不了。
“金姥姥,这样东西是不是从你们拍卖行拍出的?”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的劲装汉子显然是头领人物,居然也认得金姥姥,他一边说话,一边将一只乳白色的瓷瓶丢给了金姥姥。
金姥姥稍稍用神念一扫,便知晓此物的确是从长丰拍卖行流出的,上面留着长丰拍卖行的独门印记。
“这瓶避水丹的确是从我们长丰拍卖行拍出的,有什么问题么?”金姥姥皱起了眉头,方才她一并用神念扫了一下瓶内,探查到瓶内有四枚避水丹,这四枚避水丹都没有任何问题。
“只要你承认就好,上拍的时候,你们拍卖行保证过避水丹绝对没有问题,是不是?但是,我们一位族人服用了你们的避水丹,却无法避水,最后导致他葬身在了元兽的手中。这笔账,该如何算?”魁梧汉子紧紧地盯着金姥姥,语气不善。
“瓷瓶中的避水丹没有问题!”金姥姥甚是肯定。
“瓷瓶中的避水丹自然没问题,但我一共拍下了五枚避水丹,我那位族人服用的那一枚避水丹却是出了问题,还因此送了性命。”魁梧汉子的声音发冷。
“丹药都让你们给吃了,你现在跑过来说丹药有问题,死无对证的事情,怎么能由着你们一张嘴来定论,……。”长丰拍卖行的一位汉子怒气腾腾地插嘴进来。
金姥姥挥手打断了汉子的话,缓声道:“我们长丰拍卖行早有规矩,交了元石,拿了拍品,财货两清,再出了问题,我们拍卖行概不负责。诸位竞拍的时候,想必已经知道规矩,现在找上门来,还大打出手,怕是不太妥当吧?”
“人命关天的事情,谁还在乎你们长风拍卖行的规矩?”魁梧汉子冷哼出声。
“放肆!”
金姥姥终于压制不住火气了,怒喝出声。
魁梧汉子只是百旋境四重的修为,金姥姥能与他好生辩理,已经给足了他面子,但他却丝毫不领情,甚至扬言无视长风拍卖行的规矩,这叫金姥姥如何不怒。
“给你们半息的时间,从我们长风拍卖行滚出去,不然,后果自负!”金姥姥眼神凌厉,浑身气势暴涨,显然是准备亲自出手了。
“长风拍卖行好大的规矩,好大的威风!”一个声音由远而近,清晰地传入了接待大厅中众人的耳中。
随即,一位高冠束发,脸色暗黄的男子出现在了长风拍卖行的接待厅内,站在金姥姥的面前。
林阳正站在大厅角落里,与围观的人群站在一起。
脸色暗黄的男子一出现,林阳便将他认了出来,他赫然便是李家的家主李承隆。
上次在天乾城大牢,李承隆和慕容家的家主慕容城联合在一起,要对林阳兴师问罪,这笔账,林阳可一直记着呢。
“李家主!”金姥姥显然也认得李承隆,她紧紧皱起了眉头。李家家主李承隆亲自下场,今日之事怕是不好善了。
“金姥姥,我们李家族人的一条命,拿你们长丰拍卖行的规矩出来,可是搪塞不过去的!”李承隆冷冷出声。
围观的众人看到李承隆出现,当即就有人怕惹火上身,悄悄地溜走了。
“李家主,若是都像你这般,但凡出了事,也不管与我们的拍品有无关系,都想着将责任赖到我们拍卖行身上,我们长丰拍卖行估摸早就关张大吉了!”金姥姥的一番话里,绵里藏针。
“金姥姥,别人怎么做,我管不了。但我们李家死了人,你们拍卖行就得负责!”李承隆的语气甚是强硬。
“李家主这是要仗势欺人么?”金姥姥眯起了眼睛,长丰拍卖行肯定斗不过李家,但夜岛却不怕他李家。
“李某今日过来,目的自然不是动手,而是想与贵行协商解决问题?”李承隆的嘴角升起了浅笑。
“哦,李家主想要如何协商解决?”金姥姥轻声问道。
“很简单,要么让我们李家族人起死回生,要么我们李家入股长丰拍卖行,日后五五分账。”李承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李家主,你这是吃定我们长丰拍卖行了么?”金姥姥面沉如水,明显在压抑内心的愤怒。
“嘿嘿,金姥姥何出此言,谁不知道你们长丰拍卖行背后的势力,我们李家也不想与夜岛交恶。但是,让我们李家族人白白地死掉,这样的事情,我李承隆接受不了。”李承诺的声音冷了下来。
“李家主,自从李广易李统领离奇遇害后,你们李家便三番五次地寻我们长丰拍卖行的麻烦。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多少次了,李统领遇害那日的确来过我们拍卖行,但我们有人也亲眼看着他离去了。李统领遇害的事情,可怪不到我们长丰拍卖行的头上。”金姥姥愤愤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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