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别人’两个字咬的很清楚。
夏瑾萱听懂了,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人生在世就不可能永远一个人,作为亲人,有事的时候才会真心帮助,所以话不要说得那么早。”
青黎知道了她的目的,也就不想继续和她纠缠什么,站起身看着她。
“比起十几年都不出现的亲人,还是亲近的朋友靠得住,表姐,你说是不是?”
说完,她嘴角噙着笑,扬长而去。
夏瑾萱面色沉得可以,眼神阴翳地看着关上的房门。
夏大舅打来电话,询问女儿比赛怎么样,还顺利吗?
夏瑾萱知道父亲问的是关于和姜青黎的见面是否还顺利。
“不太顺利,姜青黎可不比小时候那么乖巧听话了,现在一身反骨。”
“小萱,你是不是说难听的话了?”
“我脾气向来如此,再者说,我说的都是事实,她有怎么资格传承别人,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
夏大舅叹气,“你这孩子,你这么说出来,青黎能高兴才怪呢,毕竟是大孩子,你在那边好好的,我和你妈妈过段时间就过去,听话,别和青黎起冲突,她现在今非昔比,我们要在京城扎根,指不定还要指望她呢。”
夏瑾萱虽然不太服气,但也没有反驳,挂断电话,她琢磨着该怎么缓和一下关系。
现在的姜青黎,颇有点油盐不进,可是让她主动示好,那她也得有好才行,自己总不能昧着良心硬夸她呀。
呵,这些年倒是长得漂亮一些了,要不也不能勾的贺氏集团老总给她出面。
这算优点吗?
这种狐媚之术,是她最看不上眼的,仗着一张脸到处勾搭人。
女人应该靠本事!
绘画总决赛的事情在圈子内传开,但是总体并不影响夏瑾萱。
杜老和厉老太爷等人虽然到场,但因为夏瑾萱只字未提玉玊大师,他们没办法发作,让她逃过一劫。
他们是老一辈,在情况不明之下,意图明显跑去找茬就不妥了,好歹是文朝苑主办,又是全国性质的比赛。
他们不想落人话柄。
第二天,牟程英找到青黎,唉声叹气地说道:“姜教授,能否请您去看看小女,这孩子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一夜了,饭不吃水不喝。”
青黎点头,“我正想去。”
去了邹家,牟程英敲门依然得不到回应,“岚岚,姜教授来了。”
不多会,房门打开,一双憔悴的脸露出来,双眼红肿如同两颗大核桃。
牟程英本以为青黎会进去安慰她,谁想到青黎淡淡地说道:“给你十分钟收拾一下,我在楼下等你。”
说着,她拉着牟程英就下了楼。
牟程英一步三回头,“姜教授,这能行吗?”
“交给我吧,一会你先离开,阿姨们也都不要在大厅。”
不到十分钟,楼上传来脚步声,牟程英见女儿真的出来了,连忙拿着包向外走去。
脚步声在一楼消失,青黎头也不回地说道:“过来坐吧。”
邹筱岚如同霜打的茄子坐在青黎对面的沙发上,脸洗过了,但是眼睛依然肿着,看来没少哭。
她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以前和薛允禾斗争虽然处于下风,但是从未被当众羞辱,她的画作被贬低到泥土中,让她自尊心受到极大损害。
“这就受不住了?”青黎品了香茗。
邹筱岚不说话,小脸垮着。
这谁受得住!
“为什么难过呢,因为你心里清楚得很,夏瑾萱指出来的那几个地方,就是你的问题所在。”
邹筱岚扁嘴,眼泪又在肿大的眼眶中打转。
师父都不安慰她,还跑过来扎她。
师父太讨厌了!
“你或许觉得‘世间’这个主题和你们的年纪不符,不应该出现在总决赛当中对吗,可这个主题恰恰可以很好地表现出每个时代不同的人的心境,它不一定是深沉悠远的,它也可以是世间百态,也可以是轻松活泼,甚至一只猫蜷窝在广场咖啡店的椅子上,都可以是世间!”
邹筱岚愣愣地看着青黎。
“我现在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给我重画一幅‘世间’,能做到吗?”
邹筱岚哭丧着脸,她还没缓过来呢,师父就让她画画,有没有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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