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还真别说,冼耀文说戚龙刀搞不好可能搞好了。
在筹谋建立大众安全警卫公司时,冼耀文就有几个打算,一是公司在推进正常的业务之时,对武装押运进行探索,找一些干过镖师和出过武装押运任务的国军残兵取经,吸收经验并自行摸索,总结出一套自己的武装押运训练大纲。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虽说开银行还是没影的事,但是安保工作要早早准备起来,安保做得好将成为银行的卖点之一,冼耀文已有打算将来安排一场把劫匪当场全部击毙的秀给潜在客户们欣赏,这将是银行营销宣传中的一环。
第二个打算是对龙道的探索,龙道不拘泥于任何格斗形式、门派与国界,汲取所有优秀的格斗招式进行揉捏,去芜存菁,最终形成一种可速成的格斗方式。
推广方向有两个,一个是军队,基本的目标是异国特种小队在战场上碰到一起,可以互道一声师兄、师弟,等陷入徒手格斗的境地,既分生死,也分排行,生者为师兄,死者为师弟。
龙道不以先后论辈分,讲究达者为师。
为了方便推广,龙道需要考虑各国统治阶级的需求,在格斗思想中融合爱国与奉献、牺牲的理念。
另一个推广方向是擂台,龙道的修炼者要大量活跃在各种格斗比赛中,并对冠军呈现横扫之势,想达成这个局面,龙道就需要学习基督教的传播思路,先予再取,寻找并扶持有格斗天赋的青少年登上擂台。
有句俗话叫没有天下第一的武功,只有天下第一的人,假如天下第一的人大部分修炼的格斗技巧是龙道,不出意外,龙道也会成为天下第一的武功。
好消息是世界的争霸模式早就进入热武器时代,凭借一手精良的格斗技术已经不能增加家族的底蕴,穷文富武的说法稍显落伍,格斗隐隐成了一些底层人摆脱困苦现状的工具,格斗高手在功成名就之前多半有一段饥寒交迫的不堪时期。
“小子,我看你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跟着我练龙道,我管你吃管你喝,让伱登上拳王的宝座。”
在美国肯塔基州的路易斯维尔,有一个生活在种族隔离政策之下的黑人小子穆罕默德·阿里刚刚路过一个只招待白人的餐厅,他很愤怒,他握紧了拳头,他想改变这一切,却不具备改变的力量,他顿生气馁。
可他不知在他头顶的云层里,一条脸上纹着“龙道”二字的巨龙正凝视着他,良久,巨龙发出一声叹息,“Too young,不赶趟,只能列入第二梯队。”
耀东街大众安全警卫办公楼的天台上,戚龙刀陪着岑佩佩站在人群的外围听一个西医讲课。
只见西医手里拿着一支笔,指着一个扮演教学模特的队员的脖子一侧,“此处是颈内动脉的起始部,血管壁略薄而管腔微膨大,所以叫颈动脉窦。除了反刍动物,例如牛、羊、骆驼,几乎所有哺乳动物均有颈动脉窦。
其机能解剖特点是窦壁外膜发达,内含大量胶原纤维,中膜平滑肌稀少,弹性纤维较多。在窦壁的外膜深层有压力感受性神经末梢装置,即颈动脉窦压力感受器;在窦腔腹侧面有化学感受性神经末梢装置,即颈动脉化学感受器……”
西医说了一通专业知识后,终于讲到了队员们需要掌握的重点,“瞬间击打或强力挤压颈动脉窦,会造成心脏缺血、血压异常、大脑供血不足,造成晕厥,严重会导致死亡。”
西医说完,往旁边挪了挪,把C位让给了一个白人。
白人来到C位,忽然探出右手箍住模特的脖子,手呈V字形,底沟牢牢锁住模特的脖子,左手瞬间跟上握住右手的手腕帮着一起发力。
模特双眼迷离,嘴巴微张,看着像是处于无意识状态。
两秒钟,白人把手松开,和模特鸡同鸭讲了几句,然后站直身体,面对队员们开始讲解,边上的西医负责翻译。
“裸绞,巴西柔术当中的一种绞杀技……”
岑佩佩看了一会,问戚龙刀,“哪里找来的洋鬼子?”
“夫人,索萨不是我找来的,是先生走之前联系好的,他来自巴西累西腓。”
“没听老爷说在巴西有关系。”
戚龙刀解释道:“索萨在香港已经有一段时间。”
“这样。”
岑佩佩把背伸直,稍稍放松了一会,复又把背弓起。
虽然她已经穿上文胸,不用担心胸部凸起而失礼,但受到社会风气和长时间被灌输的理念影响,她只要穿旗袍就会习惯性地弓背,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驼背。
“这个索萨只是临时过来帮手,还是长期?”
“长期,索萨从小练巴西柔术,又会讲葡萄牙语、英语、日语,先生说他会有大用。”
因为冼耀文有交代,戚龙刀并没有说得太细致。
也因为冼耀文的交代,岑佩佩并没有细问,她转移了话题,“我的司机定下了吗?”
“定下了。”戚龙刀指了指三四个站在一起的女队员,“中间那个,诗英,在精武体育会待了很多年,钱似莺的师妹。”
“那个电影明星钱似莺?”
“是的。”
岑佩佩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里嘟囔道:“报纸上话钱似莺有了个孙子叫(洪)金宝,四十一岁就有孙子,好有福气,我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孩子。”
岑佩佩的话里明显带着一丝幽怨,不消说是冲着先生去的,戚龙刀只好闭上耳朵,假装没听见。
岑佩佩见状,心知自己的话已经被戚龙刀听了个囫囵,嘴里便说道:“戚经理,刚才的话不要告诉老爷。”
其实,她刚才的话就是故意说给戚龙刀听的,要的就是最终传到冼耀文的耳朵里。
潘秀秀最近很闲,岑大牛忙于为岑家的生计打算,没心情关注这个小老婆,相好张德荣也有好久没有找她,无聊的她经常会跑到山今楼,不为帮帮手,就为了找自己女儿说说话,这一说难免会扯到御夫术上,孩子的话题自然跑不了。
岑佩佩虽说对自己阿妈失败的人生不是太看得上眼,并不乐意听从潘秀秀的人生经验,但阿妈就是阿妈,血缘关系在,有些话还是能听进去的,比如生出冼家长子,巩固自己的地位,进而觊觎正妻之位。
人嘛,永不满足,总是一山望着一山高。
“夫人,我不会的。我要不要把诗英叫过来?”说到“诗英”二字,戚龙刀脸上出现耐人寻味的贱笑。
“今天就不见了,等她学会揸车再说。早上叔叔嘱托我带弟妹去做头,弟妹刚进冼家的门,我这个做大嫂的理应多关心,戚经理,你继续忙,我走先。”
“夫人,我送你。”
来到楼下,等送行的戚龙刀离开,岑佩佩嘴里轻轻咀嚼,“诗英,诗英,看戚经理的样子,他对这个诗英不太一样。”
岑佩佩和冼耀文互相拥有对方的身体时,她也通过特殊的管道吸取冼耀文的精华,不仅在长相上隐隐有了一点冼耀文的特征,就是思维方式也在趋向冼耀文,她慢慢习惯了咀嚼。
无独有偶,冼耀武也是深受冼耀文的影响。
陈威廉挺给冼耀文面子,尽管冼耀武没有法学专业证书,只是短短几个月,他也把冼耀武当做实习律师对待,一开始只是准备一点出庭的材料,慢慢就带着出庭,让冼耀武能在第一线接受熏陶。
今日,陈威廉又带冼耀武出庭,只是这次冼耀武没好好接受熏陶,汲取知识加强自己,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对方大状身边的律师助理身上。
之前交换证据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对方的名字叫钟洁玲,今年二十二岁,马上就要从港大文学院毕业,在收集对手资料时,得知钟洁玲的父亲是钟成坤,华夏巴士的创始人,华夏巴士在港岛和九龙有多条线路,拥有137辆中巴,钟家的家产颇丰。
冼耀武看不懂张大千的画,却能听懂张大千的话,张大千曾经说过,凡美人者,一等肥、白、高,二等麻、妖、骚,三等泼、辣、刁。
他原来没法用文雅的话来形容自己对女人的喜好,现在可以了,他就是喜欢“肥白高”,周芷兰差不多就是这种风格,只是各个方面都差那么一点意思,眼前的钟洁玲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他对她一见钟情,二见痴情,在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就是他的老婆,他相信大哥也会中意这个弟妹。
冼耀武的目光黏糊糊的,身为承接者,钟洁玲自然能感觉到油腻,她快烦死了,恨不得挖掉冼耀武的眼睛。
陈威廉这边要调查对手的资料,另外一边自然也少不了这道程序,事实上,钟洁玲对冼耀武也有所了解,她知道冼耀武的大哥是冼耀文,中华制衣的老板,是个能人,而且因为冼耀武的花痴,她难免会把他代入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角色中去挑毛病。
基本来说,她满意冼耀武的身高与长相,家世也还算满意,就是不满意学历与学识,她满意的如意郎君必须学富五车,能与她在人文和法律上有共同话题,冼耀武显然不符合,她在心里早就打了叉号。
正因如此,她才烦恼冼耀武的黏糊油腻。
冼耀武自然不知道钟洁玲已经把他枪毙掉,即使知道,他也无所谓,他从冼耀文那里学来一门泡妞绝学,总结起来只有九个字——自信、不要脸、死缠烂打。
好不容易等到法官说休庭,在一众人员还在收拾东西未离开法庭之时,他一个箭步就来到正收拾东西的钟洁玲身边,深情款款地说道:“今天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晚餐。”
钟洁玲在尴尬中给了冼耀武一个白眼,“抱歉,我没空。”
“没关系,我已经猜到你肯定没空,希望你明天下午两点有空,因为明天下午两点我要去你家拜访伯父,当面通知他我要对你展开追求,我想当他的乘龙快婿。”
冼耀武的话音一落,法庭上能听懂中文的人无不瞠目结舌,处在暴风眼的钟洁玲更加,她是又羞又急又气,搞不明白天底下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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