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然还是不肯相信,慕媛一和郁伯年之间,居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可没等她再胡言乱语下去,警察已经将她带走,径直往外去了。
因为发生了命案,新郎彭云华惨死,今天的婚礼也就直接取消了。
慕媛一感激的看了郁伯年一眼,而后视线轻转,落在了不远处的庄寂言身上。
那男人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慕媛一思忖着,一会儿该如何向他解释,她和郁伯年之间发生的事情才好呢?
“媛一啊,你也跟着去医院看看你爷爷吧。”慕江走过,不忘提醒慕媛一。
虽然心里对慕江没什么留恋,但出于人道主义,她还是应下了。
不过不是现在去,她后面会抽时间去医院的。
眼下,对慕媛一而言,最重要的是安抚庄寂言。
她朝那男人走去。
庄寂言站在原地没动,直到慕媛一走近,他没等她开口,便先抓住了她的手,话也没说,便往阁楼门外走。
“寂言,你这是去哪儿?”庄默良惊了惊,急忙跟上。
一路跟着庄寂言到了停车场,看见他们夫妻两人上了车,然后驱车离开,庄默良这才放弃了继续跟下去的念头。
轻叹一口气,庄默良摸出手机,想给庄寂言打电话,为慕媛一说几句好话。可还没拨号,他就听见不远处他那辆法拉利后面传来响动。
这里是地下停车场,位于阁楼地下。
因为今天来的人很多,所以偌大的地下车库几乎装满。
眼下还没人过来取车,所以这车库里除了庄默良也没有其他人了。
徐徐朝法拉利走去,庄默良提高了警惕,毕竟这山庄里可刚发生了一起命案。
为了安全起见,庄默良换了个方位,从背后靠过去。
谁知走近了,他看见一个人正猫着腰在他那辆法拉利门上动手脚。看身影,十分纤瘦,但动作倒是很麻利。
偷车贼?!
这是庄默良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随即他也伏低了身子,放轻脚步朝那道身影摸了过去。
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庄默良下意识的挽起衣袖,却发现因为穿的西装,所以有些施展不开。
他只好小心翼翼的脱掉西服外套,最终在距离那人一步之遥的距离。
男人将脱掉的西服猛地拉开,往那人头上一盖:“别动!”
那人被突袭蒙住了脑袋,只觉肩上一重,瘦弱的身板被人抱住,束缚得紧紧地,只得不停的扭动身体,想要摆脱。
可庄默良的力气颇大,饶是那人如何反抗,也始终没能从那西服外套下冒出头来。
“放手!”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女气,但却又像是个男人。
庄默良楞了一下,差点被那人挣脱。
他索性抽出一只手,解了车锁,开门直接将那人塞进了车里。
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拿下头上的西服外套,庄默良已经跟着上车,就势扯下自己的领带,抓过那人的双手,绑紧。
确定打了死结,那人挣不脱后,庄默良才扯了扯领子,面红耳赤的靠在真皮椅上微微喘着粗气。
彼时,那人也挣脱了西服外套,终于露出脸来,与庄默良撞个正着。
四目相对,男人眼神深沉晦暗,透着恼怒:“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偷车?”
庄默良蹙眉,他总觉得今天这日子不好。参加婚礼闹出命案,又被自己侄子和侄媳妇扔下,现在还遇上了偷车贼。
一年的霉运都聚在这一天了。
庄默良眼前,是一个剪了寸头的青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件灰色宽松毛衣,有些旧。一张脸倒是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见底,颇为灵动,很吸睛。
“不说话?”
少年自打被庄默良抓住并治服,就沉着脸看着他,一个字没说。
对此,庄默良挑了挑眉头,“你说,我是把你交给警察呢?还是直接去找你家长呢?”
男人的声音刻意压得冷漠,仿佛这样更迫人,也更有威严似的。
可那少年却还是淡淡的看着他,半晌才冷不丁开口:“随便你。”
话落,少年扭头,看向车窗外,一副很镇定,无所畏惧的模样。
庄默良眯起眸子,视线微转,往车门外看了一眼。
地上还有一些撬车门的作案工具,看起来这小子应该是刚准备下手,还没来得及有大动作,就被庄默良给抓住了。
他随即推开车门,把地上的作案工具捡上车。
虽然少年表现得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但庄默良眼尖的注意到,他那被领带绑着的双手,却不由的握紧,甚至食指和拇指一直在摩挲。
这是紧张的表现,所以庄默良断定,这少年并没有他表现得那般淡定。
于是他挑了挑眉头,勾起一抹笑:“那就先去警察局,让警察局联系你家属好了。”
男人话落,发动引擎,直接开车。
少年蓦地回过头,看向他的眼神略微慌乱,可他却紧咬着牙关,忍了好一会儿。
直到法拉利开出了地下车库,阳光穿透前面的挡风玻璃,照进车里,铺洒在少年和庄默良身上。
那少年这才徐徐开口,“恐怕警察帮不上你。”
他说这话时,声音颤动了一下,庄默良忍不住侧目,看向他,眸中划过一抹狐疑:“什么意思?”
少年咽了口唾沫,咻然转头,措不及防的对上庄默良的双眼,他道:“我家属不会去的。”
话落,少年移开了视线,可还是被庄默良瞧见了那一丝迅疾闪过的悲凉。
他微眯眼,沉思了片刻,才漫不经心的道:“怎么?你太顽劣,他们都放弃你了?”
庄默良没有想到,只是随口的一句揶揄,却让那少年彻底陷入了沉默之中。
直到车子开到了最近的派出所门口,庄默良停下,摇下车窗,点上一根烟,静静抽着。
沉寂让少年开始不安,尤其是面对派出所,他心里无比的恐慌。
但面上却始终保持镇定,甚至极力的不让庄默良瞧出他的慌张来。
对此,庄默良表示讶异。
他没有想到,看上去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居然有这么好的定性。
抽完了一支烟,庄默良微微侧身,视线再次锁定少年:“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饶你一次。”
男人话落,少年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也就是这时,庄默良忽然倾身靠近少年。那少年似受惊的猫咪似得,猛地一闪,后背紧贴在车门上,低沉的声音颤抖着:“你、你干什么?”
少年脸色苍白,庄默良瞧着他,不禁扬唇:“看来还是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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