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男也是颇喜欢叫干爹起床这个差使,每次都是乐此不疲。
郭芙忙将中衣穿上,素洁的锦绵将她丰满的身体包裹其中,如玉的脸上带着绯红,娇艳异常。
见到丈夫仍赖在被窝中不肯起来,郭芙有些想笑,弯身拉他,轻声道:“大哥,若男还在外面等着呢!”
萧月生无奈摇了摇头,大声长叹一口气,“真是个烦人的丫头!”
任郭芙拉着自己胳膊,顺势坐起,伸直了胳膊,任郭芙将内衫穿到自己身上。
甫将内衫帮丈夫穿上,郭芙便下得榻来,将房门打开。
杨若男一袭白衣如雪,笑矜矜的站在门外,雪白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宛如清晨带露的白玫瑰。
“芙妈妈好!昨晚睡得好么?”杨若男敛衽一礼,举止端庄娴静,落落大方,即使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亦不过如此。
郭芙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心虚的微微脸红,却仍是微笑道:“嗯,挺好的,你这么早过来,你干爹正不痛快呢!”
说罢,侧开娇躯,示意杨若男进屋。
“哼,干爹最懒了!还对人家说什么一日之计在于晨呢!”杨若男皱了皱琼玉般的挺秀玉鼻,边踏着小蛮靴往房里走,一边大是不屑的说道。
郭芙轻笑着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调皮的模样,却也赞叹完颜姐姐将她教得极好。
杨若男虽然调皮刁钻,但并非一味调皮爱闹,反而极知礼仪,该以礼相待时,便雍容娴雅如皇室贵胄,能随便时,便调皮活泼如小鹿,动静皆宜,宛如一只动人的精灵。
“干爹――,子明大哥正在等你呢,已经好一会了!”杨若男进得屋来,穿过外屋,掀起珠帘进了内室,见干爹正没好气的瞪着自己,忙娇笑着说道。
萧月生坐在榻边,瞪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的问:“他有什么事――?!”
说着躬身将鹿皮靴子穿上,一拂长衫,下了地来。
郭芙则来到他身边温柔细心的帮他整理衣衫,嘴里轻笑道:“没有重要的事,子明哪敢这个时候过来?”
杨若男“咭”的娇笑一声,想起了子明大哥那幅愁眉苦脸、惴惴不安的模样。
“去给干爹打盆水来!你个小丫头,真是没一点儿眼力!”萧月生嗅着颌下郭芙间传来的幽香,没好气的对正坐在榻边、晃悠着小腿的杨若男说道。
“不用,我来便行!”正在细心整理萧月生衣襟袍带的郭芙急忙说道。
杨若男已经答应一声,小跑着出去了。
郭芙看着兀自晃动,闪着晶莹的珠帘,张了张红润的小嘴,却已经不见人影了,转过头来,有些埋怨的对丈夫说道:“大哥――!怎能让若男做这些呢!”
萧月生轻笑,亲了亲郭芙光洁白皙的额头,“没事儿,女儿伺候一下爹爹,不正是天经地义么!……孙子明这个家伙,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来烦我!”
脑海中,出现了自己的徒弟孙子明,他此时正端着茶盏,坐在没有屋顶的大厅,恭敬的与小玉说话,而小玉则正对着茶几的焙炉与茶壶,一袭白色宫装,姿态曼妙优雅的烹着茶。
郭芙帮他仔细整理好了衣衫,便去榻上整理被褥.
杨若男此时端着一盆水,兴冲冲的进了屋子。
“干爹,我打水时,看到大伙儿都在议论昨天傍晚的情景呢!”杨若男有些兴高采烈的娇笑,边放下木盆,给干爹拿香皂与锦巾,手法极为娴熟麻利,显然并非第一次做这等事。
观澜山庄所用之物与别的人家颇有不同,往往在不经眼处,便会现其中的巨大差异。香皂便是一例。
此时的社会,香皂并非没有,但制作粗糙,让萧月生看得直皱眉,便自己制作。有炼丹功底,又有现代化学知识,他所做出的香皂与外面市面上的相差极大,甚至远胜于皇宫御用之物。
“哦――?他们都说些什么?”郭芙好奇的问,她已经将香榻整理得几近一尘不染,回到了自己丈夫身旁,只是自己的头却有些蓬乱,与她雪白如玉的粉脸相衬,带着说不出的慵懒柔媚风情。
“净说些夸赞干爹的话呗,嘻嘻,他们可是兴奋得不得了呢!”杨若男玉脸放光,神采飞扬,仿佛众人夸赞的是自己一般。
郭芙满是爱意的瞄了一眼正躬身洗脸的丈夫,被若男这么一说,她的心中也涌起阵阵对自己丈夫的自豪与仰慕。
萧月生拿起杨若男手中的锦巾,拭了拭脸,丢回给她,懒懒的说道:“这些都是些雕虫小技,没必要大惊小怪!”
说罢,转身掀开半悬的珠帘,走了出去。
“干娘,我也走了!”杨若男忙将锦巾放到檀木桌上,笑着对郭芙招呼一声,一矮娇躯,从晃动不止的半悬珠帘下面钻了过去,小跑着去追自己的干爹。
郭芙忍不住轻笑,真是个粘人的小丫头!
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妹妹襄儿。
如果襄儿能如若男这样喜欢自己的丈夫,那该多好!
真不知道,襄儿为何竟然不喜欢自己的姐夫,不是说姐妹同心么,姐姐喜欢的,妹妹也应该喜欢吧,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郭芙心中暗暗愁,在六位夫人当中,唯有自己父母健在,而丈夫从小便是孤儿,孤独长大,如能从自己父母身上得到长辈的温情,那定是一件美好的事,可是襄儿这么一闹别扭,丈夫呆在自己娘家,定是有些疙瘩的,唉――,真是愁煞人了!
郭芙收拾着锦巾木盆等物,慢慢坐到锦墩上,素手托腮,心下一边思索。
静谧的屋子,绝美的少妇一手托腮,微蹙黛眉,小手莹白如玉,玉脸白腻着透着几抹淡淡红晕,如芙蓉初绽。
格窗外,几株桃枝轻倚斜横,在窗前随风微微轻摇,仿佛正透过纱窗,凝视那轻愁薄笼的绝美少妇。
“师父安好,徒儿拜见师父!”孙子明待萧月生一只脚刚踏入大厅,便高声拜见。
隔着大厅一段距离,孙子明便听到杨若男的脚步声,虽未觉察到师父,但他可是看着杨若男从小长大的,情若兄妹,又怎能不了解,一听她的脚步,便能猜到她的心情,况且,她跟在自己干爹身边的脚步,与没跟着干爹的脚步迥然有异,细心的孙子明洞悉无遗。
一听到杨若男的脚步声,他便知道师父驾临,早早的就紧崩了自己的身体,一旦师父进厅,便大礼相迎。
孙子明武功精深,反应奇,时机的把握极佳,恰好萧月生踏进大厅之时,他的声音刚刚响起。
萧月生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对施礼的小玉摆了摆手,坐到大厅主位。
“什么事,坐着说吧!”萧月生接过小玉递上的玉盏,对一直躬着身躯的孙子明说道。
杨若男则跑到小玉身边坐下,托着玉脸,看玉妈妈娴静熟练的烹茶。
孙子明这才大舒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坐回位子,心知终于过了这一关,还好自己伶俐,将小玉夫人请了过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青色绵缎长衫,魁梧的身体散着的凛凛的威严,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度,一派高人风范。
他修炼的是天雷劫心法,远非武林中的内功心法可比,已经算是修道法门,能无形中转换修炼之人的气质。
雷霆者,天地枢机。
雷乃天之号令,其权最大,三界九地,一切皆属,皆雷可总摄。
他所修炼的天雷劫心法,走的正是雷法途,是故修炼日久,自然威严越重。
只是此时这位威严凛凛之人却有些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不禁有种不和谐之感,令旁边的杨若男捂着小嘴忍着笑。
“师父,听说昨天我们山庄出现了异常之景?”他看着师父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萧月生轻饮一口茶,垂着眼睑细细品味,听到他的话,只是轻轻答应一声,眼皮未抬一下。
“是师父你施法救谢姑娘吗?”孙子明盯着师父问。
萧月生抬脸望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重点!”
“是,师父。”孙子明感受到师父的目光,顿觉自己又矮了几分,忙说道:“我昨天去了一趟苏州城。”
萧月生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昨天谢姑娘主仆遇到危险,我赶到时,已然晚了一步,便没有出手,紧蹑那人身后。”说到此睡,孙子明又瞄了瞄师父的面上表情,心下惴惴不安,那谢姑娘对师父的心意,是个瞎子也能看得出来,何况自己这个身经百战之人!
萧月生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无喜无怒,令孙子明看得更是忐忑不安,也看不懂师父到底怪没怪罪,只能硬着头皮,讲起了自己明天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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