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有谁?我便是想杀孙老英雄,还没那个本事呢!”人群中有人咄笑。
“姓张的,你也甭狡辩,孙老英雄武功高强,能令他一掌毙命的,整个江南武林,也就你有那个掌力!照我说,你也甭挣扎了,老老实实受死便是,免得受那份活罪!”一颇为豪迈的声音亦自人群中响起,语气还颇是恳切。
“哈哈,你们这些无耻小人,全是傻瓜蠢货!杀你们真是污了我的手,来吧,不怕死的就来吧!看你们的命硬还是我的剑利!”
张元镇气急而笑,杀机大起。
“快来,快来,在这儿,那个张元镇在这儿!”周围又有人以轻功飞跃而至,又是十几人围了上来。
原本的人群不由精神大振,那断了手指之人面色苍白,却是硬气,捂着手指,哈哈大笑:“哈哈,姓张的,看你猖狂到几时!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哼!”张元镇冷冷一笑,长剑一振,清鸣声如同龙吟,直冲云霄,令周围的一些人望向长剑的目光再次闪亮,如此神兵利器,得之如虎添翼,谁也不想错过。
后面的十几人穿着各异,有高有矮,却俱是目光锐利,手执兵刃,面色冷肃,匆匆而至,有两人甚至带着孝箍。
他们与周围的十几人低声交谈,不外乎讨论中间被闲之人的招式路数,轻功如何。
看到这些人的到来,张元镇浓浓的眉毛微皱,感觉到了麻烦,自己的武功虽强,但尚未达到无视人数的绝代高手之境。
他轻轻向前踏了一步,周围的人顿时如临大敌,亦随之后退一步,仍将其紧紧包围有圈中。
张元镇的目光一转,周围诸人只觉如同电光一闪,不由微闭双眼,不敢与其直视,众人省悟,这厮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功力!
他们非但不为张元镇的手下留情而感激,反而大是愤怒,不再后退,有人大叫:“大伙儿一声招呼,宰了他,替孙老英雄报仇啊——!”
“杀啊——!”人们纷纷举起刀剑,直冲向张元镇,热血上涌,脑海中唯有杀死他的这个念头。
张元镇紧抿嘴唇,古铜色的脸上毫无惧意,只是冰冷一笑,将得赠于桃花岛的宝剑归鞘,两手轻轻一拍,直接以双掌拒敌。
“当当”的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如同铁匠铺中数人同时打铁一般密集。
张元镇的一双手掌丝毫不惧刀砍剑刺,直接以掌对其锋锐,肉掌如同铁掌,直击直斩,毫不闪避,拔动纷纷砍来的刀与刺来的剑,令他们互相交击。
他手掌上戴着无色的手套,也是得自萧月生所憎,由天蚕丝却除颜色所织而成,不畏刀剑,寒火不侵,实是珍奇的宝物。
数掌之后,体内的怒涛诀威势已起,而人群已无法保持原本的圆形,他展开步法,步法他虽未得自观澜山庄所传,但被杨若男指点了几句,受益匪浅,已是精妙异常,如同游鱼般在人群中穿梭,滑溜如泥鳅,合围之势告解。
他以长剑对敌,便是手下留情,凭宝剑之利,仅将对方的兵刃削断,自会令其忌惮,不敢轻易上前。
他收起长剑,便是将萧月生所叮嘱的不可轻易杀人的话抛却,狠下心来,要痛下杀手。
他杀心却越来越盛,将要杀人之际,一声长啸蓦然自天外传来,宛如龙吟大川,虎啸山林。
长啸声震人心魄,却悠远而洗荡,绵绵不绝。
正杀得眼红的诸人纷纷收手,望向长啸传来的方向,心下震撼,不知是哪位绝世高手出现。
长啸声并未因众人的住手而停歇,反而如同涨潮的海水,越来越强烈,一浪高过一浪。
周围的诸人不少纷纷盘膝坐下,凝神运功,他们已感觉到了体内的血气正随着不断涌来的长啸声而震荡,恶心气闷的感觉渐渐浓郁。
只是,冷冷站在一旁的张元镇却是他们的一大威胁,说不定当自己运功时,他来个偷袭,那将防不胜防。
分心之下,体内越不堪,到了最后,已有人一口热血喷出,瘫软倒地,昏迷过去。
张元镇此时却心下惊异,他只是觉得啸声大了一点儿,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反而对这声音隐隐有亲切之感。
“不要杀人,至庆元城悦来客栈甲五号找我!”清朗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随即啸声停止。
张元镇打量四周,却见除了自己,周围竟无一个能够站立之人,纷纷瘫痪于地,功力高深的,仅是神色委靡,弱一些的,已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一啸之威,竟至如斯,张元镇心下亦是惊异不已,只是为何自己竟不受影响,丝毫未感不适?
莫非出啸声之人,竟能将啸声控制自如,分清敌我?他不由笑了笑,笑自己异想天开。
刚才给自己传音之人看来便是出啸声之人,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却有如此可怖的功力,定是桃花岛的人!
当初他在桃花岛上得传流风诀,啸声传来,流风诀自然动转,顺势而行,并未受啸声所蕴功力的影响。
张元镇既知是桃花岛这人前来,便也未违其意,只是他毕竟年轻质朴,爱憎分明,恨意未消,临走之际,向每人都踢了一脚,未用功力,仅是解解气,图个痛快。
张元镇很容易便寻到了悦来客栈,找到甲五号房。
敲了敲门,房门被拉开,一张陌生的脸孔现现在张元镇面前。
他微微一愣,那人已面露微笑,伸手笑道:“张少侠请进来吧,在下萧静晖,遵从玉夫人吩咐,前来与张少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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