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堂,黄蓉三人便见到摆在一起的十具棺材,白幔飘飘,焚香缭绕,气氛沉郁。
黄蓉扫了大堂一眼,对泪痕犹在的孙叔南吩咐:“叔南,你留下,其余人都退出去!”
大堂上一直望着帮主的丐帮帮众纷纷起身,依次退了出去,众人眼神中的敬慕之情,令一旁的萧月生微感讶异,没想到自己的岳母竟这般受帮众们爱戴。
身材魁梧的孙叔南站在黄蓉面前,更显得他身材的高大与黄蓉的娇小玲珑,只是孙叔南一脸泪痕,看着颇觉可笑。
“叔南,这是芙儿的夫婿,萧观澜。”黄蓉指了指身旁的萧月生,对孙叔南介绍。
“见过姑爷!”孙叔南虽然憨直,却并不迟钝,马上抱拳拜见,双目之中精芒更盛。
对于丐帮的这位传奇姑爷,他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惜乎一直无法得见,没想到,竟在此种情形下见到。
对于他的激动神态,萧月生见怪不怪,温和的微笑,抱拳回礼:“孙香主不必见外!”
又指了指身旁的小玉:“……这是内子萧玉。”
对于萧月生的事迹,通过当初的救人事迹,丐帮上下已是大为了解,丐帮上下,视若珍宝的公主,竟只成为他的夫人之一,实在令人不平。
但后来听闻他的通天本领,这服不平之气渐渐消散,美女配英雄,姑爷如此了得,大小姐屈身下嫁,也算是一段佳话。
直到此时,孙叔南才直视小玉。顿被其绝世容光所慑,微一愣神,他马上反应了过来,忙再次抱拳:“见过玉夫人!”
只是他眼神中闪过一思忧虑。虽说在他眼中,大小姐是天下第一美人,但见到这位玉夫人,他却不能不承认,此女实在美不可言,不在大小姐之下,大小姐若是想争宠,怕是不占上风呐!
小玉点头,裣衽一礼。仪态万分。
萧月生遇到陌生人,读心神通自然启动,不由心下暗笑,这位香主刚才还哭天抹泪儿。这时却有这番歪心思,心不存物。却是长寿之性。
他脚下不停,轻轻踱至大大的“奠”字跟前,观察那十具摆放整齐的棺木,令孙叔南大是不解。
萧月生伸出右掌,轻轻按向一具棺木,却未触及,仅虚空而按,随后轻轻一提右掌,棺盖顿时被揭开,飘飘落至地上。
孙叔南大惊。看向帮主,忙要大叫阻止,却被黄蓉的眼色止住。
他虽不明白原因。但帮主的眼色,孙叔南却看得明白。知道必有究竟,便强忍住,心下一转,忽然想起了丐帮中流传极盛的传说,一股喜悦蓦然冲上他地心头。
“观澜,如何?……有救吗?”黄蓉虽然神情平静,微颤的声音却无法遮盖心中的紧张。
萧月生低垂的双目微微抬起,眼口未敛尽地金芒溢出,令也紧张注视着他的孙叔南只觉心头一震,如同一只巨木重重撞上了自己的心口,眼前黑,几乎便要窒息过去。
“还好,……看来轻歌这小子倒是有心了!”萧月生摇头笑了笑,示意小玉过来看。
小玉莲步轻动,袅袅来至他身边,低头看看,见棺中的人面色红润,如同熟睡,毫无一丝死人的模样。
“归元指?!”小玉微带讶意,黛眉微挑,望向萧月生。
“正是归元指!……轻歌可是长能耐了!”萧月生点头,面露微笑,意带嘉许,显然对萧轻歌的行事极为满意。
归元指是观澜山庄的秘传指法,繁复无方,却功能宏大,可将受术之人生理放缓,与天地运行同一节奏,达至共振,从而缓缓恢复生机,如同植物一般,归根复命,是谓归元指。
这是萧月生所创,修习之人虽不知其玄妙所在,但对其效果,却有目共睹,这对于性命危机之人来说,不啻于救命奇术。
这套指法繁复无加,极耗心神,是观澜山庄门下们的必修指法,而萧轻歌能够施展出十次,已是了不得的举动。
“轻歌估计现在已经累趴下了!”小玉抿嘴微笑,心下也大是轻松下来,对于施了归元指之人,救治起来,那可就容易得多。
“观澜,怎么回事?”黄蓉忙问。
“岳母,这次小婿倒有八成把握了!”萧月生呵呵一笑。
“轻歌是谁?”黄蓉自是不易被糊弄过去,直指中心。
“帮主,今天幸亏有一位萧少侠出手相助,才将贼人惊走,他地名字便叫萧轻歌。”孙叔南心里想什么,便说出来,憋不住话,闻听轻歌这个名字,便抢先说了出来。
“萧……轻……歌?”黄蓉微微吟念着这个名字,抬头望向萧月生:“观澜,莫非是你庄里的人?”
“岳母英明,正是小婿庄里的。”萧月生点头,轻轻一揽长衫前襟,扎于腰间,神态变得郑重。
小玉袅袅来至黄蓉身旁,低声解释:“公子一直不放心,怕明教的人前来报复,便暗中派了几个人在西边,萧轻歌是其中之一,他住在成都,可能看到了这里地求救信号,才赶了过来。”
孙叔南一边望着萧月生的举动,一边竖起耳朵,听小玉与黄蓉地说话,听到小玉的话,又插嘴道:“帮主,这次若没有萧少侠的援助,怕是咱们崇庆香堂要全军覆没!……我的伤便是他救治的!”
“那他现在呢?”黄蓉并未怪罪孙叔南的失礼,转头问他。
“噢,他先是救了几个帮中受伤的兄弟,又在这几位死去的兄弟身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想把他们救活,却没能成功,结果把自己累得昏迷过去了!……我已经把他送到我家里了。让我那婆娘照顾他!”
孙叔南粗犷的脸上带着感激与崇敬,他知道自己受了多重地伤,若在平常,怕是早已没命。没想到却生生被萧少侠自黄泉路上拉了回来,又救了那么多重伤欲死地兄弟。
“唉,那真得多谢那位萧少侠!”黄蓉已能猜得事情的始末,芙蓉般地脸上满是赞叹之色。
“是啊是啊!”孙叔南忙不迭的点头,深以为然,然后又转头望向萧月生那边,生怕错过什么。
萧月生锦靴缓缓迈动,虽然缓慢,但目光紧紧观望地孙叔南却觉眼睛花。看不清他的步子,似乎由一股雾气笼罩。
“起——!”萧月生轻喝一声,虚按的双掌轻轻一震,向上一提。
其余十具棺木盖顿时飘起。平平移动一尺,缓缓落至地上。似有一道无形的线在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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