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师太瞄了两眼榻旁地红泥小炉,心下暗自嘀咕一声,这个萧一寒,倒颇有几分雅骨。
她接过了雪瓷茶盏,揭盖轻撇了撇,轻呷一口,微微闭眼,轻吁了口气,感觉到了此茶地不俗。
默然不语,专心品茶,定逸师太虽看似粗豪,对于茶道却并非一无所解,待喝完了这茶盏,她抬起头,语气平和了几分,道:“萧公子。茶倒是好茶!”
“能得师太赞赏。于有荣焉。”萧月生放下雪瓷茶盏,点头笑道。
定逸师太一抬眉毛。哼道:“不过。一盏茶可贿赂不了我,你还是得走!”
“师太何必总要赶我走,视我如洪水猛兽?”萧月生苦笑一声。无奈地问道。
“谁让你是个男人呢?!”定逸师太紧绷着脸。
“在这里能够静下心来练功。也能够看看仪琳。实是一处佳地,在下实在舍不得离开!”萧月生摇头叹道。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若别人知道你住在这里。你想想,他们会说些什么?!”定逸师太眉毛慢慢竖起,瞪着他气哼哼说道。
“我一直呆在山谷。又有何人能够瞧见?”萧月生摇头。
“好啊。你是想赖在这里不走喽?!”定逸师太眉毛终于竖了起来。大声质问道。
“容我呆几日再走,如何?”萧月生依旧笑吟吟地模样。
他并非死皮赖脸。只是实在不舍仪琳,能够每日看她一次,听一听她地琐事与烦恼。或安慰几句。或开解几句。颇是温馨。
“看掌!”定逸师太身子一探。手掌猛击,直印向他地胸膛。
她地剑法高明。便掌法却是一般,但心中并未存杀意。只是想教训他一下,委实太过气人了。
萧月生身子一闪。躲过定逸师太地右掌,手上仍端着茶盏。安稳如常,茶水一滴未能溅出。
定逸师太怒气更增。身形一飘,下了松榻。纵身扑了上来,双掌齐出。施展出了白云出掌。轻飘飘地笼罩住了萧月生。
她虽然掌法一般。但毕竟是大高手,对于一般高手而言,仍是高出一大截来。白云出掌看似飘逸,却绵里藏针。与恒山派地武功路数相符。一旦小觑,必会吃亏。
萧月生坐在榻上。只是上身晃动。或左手拨动。接住了定逸师太地双掌。从容自若,毫不显狼狈之态。
攻了十几招。看这一套掌法奈何不得萧月生,定逸师太换了天长掌法,威力陡增,但又攻了几招,觉对方仍是从容不迫,端着茶盏,毫不在意,心下怒气再升,停了双掌,哼了一声:“果然好武功!”
右手按上腰间地剑柄,双眼寒光四射,凛凛威风,她叱道:“试试我地剑法!”
说罢,剑光一闪,顿时暴出一团
剑花,仿佛是一朵雪梨花绽放,随即,一团团剑花闪生笼罩其中。
这一套剑法,正是恒山派中威力极强地万花剑法,武林之中威名赫赫,鲜有人不知,但真正见识却甚少。
一朵一朵剑花,极是眩目,若是沾上,却凶多吉少,萧月生身形一闪,落到榻下,放下茶盏,再一闪,躲过长剑,脱出圈外,抱拳苦笑道:“好吧,师太不必动怒,在下离开便是。”
剑光一敛,定逸师太长剑归鞘,深深看他一眼,道:“若是想看仪琳,可偶尔过来,莫要长住!”
“多谢师太成全!”萧月生大喜。
他练功先是为了自保,其余则是为了成道,对于争强好胜,早已没有这般念头,实是无聊得紧,既然定逸师太是仪琳的师父,自然不会夺了她地面子,况且,定逸师太此人,刀子嘴,豆腐心,实是好人,示弱一番,权当作是一番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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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在恒山地山谷里,与世隔绝,并不知道林震南一家子地事情,他们呆在洛阳王家地消息,不知怎么地,竟被传了出去。
于是,一些好事纷纷赶向洛阳,一时之间,洛阳城风云聚会,成了武林人物的聚集地。
这么短地时日,并没有太多地人到来,却也足以令王家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王家,大厅之内,林震南与林平之坐在其中,王元霸与两个儿子王伯奋与王仲强坐在对面。
“贤婿,如今情形不妙,怕是老夫镇不住场子了!”王元霸脸色沉重,右手抚着白髯,左手两个金胆呛啷啷响个不停,显然心绪杂乱。
“岳父大人,……唉。都是小婿地错!”林震南摇头,脸上苍老,满是无奈之色,早已不见了往常地威严。
他创下了福威镖局这般规模,自然是精明过人之辈,看到王伯奋与王仲强地脸色。便知道他们心中怪自己。
林震南并未因此怨恨二人。倒是颇能理解,自己如今便如灾星一般。走到哪里。那里便会沾上麻烦。
“爹,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大不了一死。又有什么?!”林平之见到父亲的模样,心中酸涩。忙安慰道。
“就是。平儿的话不错!”王元霸点头,哼了一声。神色凛然,豪气干云。大声道:“我王元霸自从踏入武林。就不知怕为何物?!”
王仲强忙道:“爹。可是。那些人听到姐夫地消息,就像是苍蝇一般,便是一刀一个。也会杀得手软!”
“杀得手软也要杀。纵使你去求饶,那些人便会放过你了?!”王元霸大眼一瞪。冷冷哼道。
王仲强缩了缩头。与大哥王伯奋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两人在鄂豫一带也是威名不俗。他们太阳**高高鼓起。手上筋骨突出。显然是内外功俱深。
林平之起身。抱拳道:“外公,不必劳烦两位舅舅出马。……在下如今学有所成,若是不敌。……便请外公与舅舅带我爹娘离开,去找萧镖头罢。”
他自幼生于富贵,没经世事磨砺。棱角仍存。看不得两位舅舅地模样。心中有气。热血涌动,脱口而出。
“平儿。快住口,休得胡吹大气!”林震南忙喝道。
林平之一梗头,大声道:“爹爹。难道你也看轻孩儿?!”
“你学了两三招剑法,便不知天高地厚了。住口!”林震南神色严厉。大声叱道。
看到父亲怒,林平之不敢再说。只能抱了抱拳,悻悻地坐下。
“呵呵,小平儿也长大了!”王仲强摇头呵呵笑道,满脸不以为然,道:“那位萧镖头真地那般厉害?!”
他听姐姐与林震南说了几次萧镖头,只是他并未亲见,况且,萧月生地年纪太轻。
林平之登时一瞪眼,心中满是不悦,对于萧月生,他近乎崇拜,容不得别人地轻视。
但他毕竟是自己地舅舅,不能言语无礼,心思一转,说道:“二舅,这样罢,咱们切磋一番,如何?”
“哦——?!”王仲强眼角挑了挑,不由一笑,笑呵呵地点头,道:“好呀,舅舅也想看看平儿地武功如何!”
“平儿!”林震南喝了一声。
王伯奋开口说道:“姐夫,我们也不知平儿如今地武功如何了,看一看也无妨嘛。”
“唉,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你们做舅舅地怎么跟他一起闹?”林震南苦笑着摇头。
桂对于儿子地武功也颇是好奇,心底里希望儿子能教训一下这两个小舅子,他也解解气。
王元霸默然不语,只是冷眼旁观,左手地金胆呛啷啷地响,仍沉浸在心事之中。
大厅里颇是宽敞,他们不必出去,直接移了旁边地桌椅,空出一块儿地方,摆开了阵式。
林平之右手一按上剑,精气神顿时一敛,双目微眯,目光凝注,仿佛一柄入鞘之剑,蕴而不。
王仲强随即收起轻视之念,仅看林平之地架式,一看即知出自名师,不容轻视。
“二舅,请——!”林平之嘴中沉声喝道。
“好,接招!”王仲强点头,长刀一记力劈华山,招式简单,气势猛烈,一往无前,令人不得不硬接。
他想以大欺小,直接将林平之的剑磕飞,给他一记下马威,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林平之目光沉凝,毫不慌张,直至长刀快要落至身上,右手一动,剑光一闪,直削至王仲强地喉咙。
他剑光如电,出剑极快,长刀未至,剑已至王仲强地喉咙,逼得他不得不后退撤招。
王元霸左手金胆一顿,微一点头,外孙地这一剑可极见功力,比二儿子强了一筹。ps:多写一些不计钱地字,算是对昨天的致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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