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仪琳玲珑有致地娇躯一顿,脸上容光大放,如一朵白云般飘了起来。扑向了萧月生。
“妹子!”萧月生伸开手,开怀大笑,平常地淡然完全消失不见。全然不顾威严与气度。
仪琳宛如一只小留鸟,轻巧地钻到了他怀中,萧月生身上清新地空气乍一扑到她鼻子。她便恍然醒悟,忙挣扎着退后一步。秀脸通红如染,低着头,不敢看人。
他们身在的位置,乃是通往临安城的官道上,宽敞空旷。
仪和师太让在一旁,单掌合什,皱眉不止,仪清师太则一脸宽和的微笑。周围诸女尼。皆瞪大着眼眸,定定看着他们。
此时。太阳落山,淡淡的暮色笼罩四野,一丈开外,仅能隐隐绰绰的看到人影。
仪琳她们还未抵达临安城,萧月生已接到了江南云的消息,心中兴奋,又有些急切,迫不及待地迎了出来,隔着观云山庄很远,便与她们相遇。
离山庄还有一里处的官道上,萧月生终于迎来了她们。
他的身后,江南云与小荷俏生生而立,刘菁这几日登门拜访江南神针陈素蓉,整日早出晚归,忙得很,没有来。
见仪琳羞涩难堪,萧月生微微一笑,不再惹她,而是与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她们见礼。
江南云也上前见礼,落落大方,她一身雪白貂裘,将脸庞趁得越雪白无瑕,仿佛一块儿白玉打磨而成,对众尼抿嘴浅笑,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雍容华贵地大气。
小荷则穿着皮夹,也是一身雪白,秀脸绯红,娇艳动人。
两人站在萧月生身后,惹得路边经过的人们侧目,他们的目光在萧月生脸上一掠而过,忽视过去,落在了江南云与小荷身上,皆露出沉醉赞叹之色。
江南云本就绝色,如今玉虚诀越精进,艳光四射,浑身上下,无一不精,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莫不荡人魂魄。
“师太,一路平安否?”萧月生顺口问道。
他与仪和师太并肩而行,走在众人前头,朝观云山庄而去,天色不早,已该吃晚膳了。
仪和师太摇摇头:“刚才还遇到了一波伏击,亏得仪琳机灵,咱们才没有损伤,否则,凭这些人地武功,我们很难全身而退。”
萧月生眉头一轩:“是什么人?!”
“都是些武林中成名人物,都是些高手!”仪和师太冷哼一声,说了几个人的名字。
萧月生对如今地武林已有了解,听得这些人物,个个都是一方之豪,摇头叹道:“看来,他们背后有人啊……”
“估计是左冷禅捣的鬼!”仪和师太毫不见外,这些话对旁人不会说,但他是仪琳的大哥,自然不会害恒山派,也便没有戒
“左冷禅此人心智群,武功绝顶,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萧月生温声说道。
两人不知不觉间,越走越快,到了后来,身后恒山派的众尼需得施展轻功,方能跟得上。
江南云拉着仪琳的手,笑道:“小师叔,你功力大进呢!”
“大哥的吩咐,我可不敢偷懒。”仪琳抬头瞥一眼萧月生的背影,轻声说道。
江南云抿嘴一笑,轻瞥了师父一眼,低声道:“师父可凶了,起火来,可是吓人!”
仪琳低低浅笑,又偷瞧了萧月生一眼,没有说话,羞涩不已,嘴角却微微翘起,眉梢处透着甜蜜之色。
江南云心下暗叹,看她地神情。这又是一个情根深处地女子,师父可是害人不浅呢!
想到这里,她抬头恨恨瞪了师父地背影一眼。
进了观云山庄。令狐冲他们三个也在,见了面,自然又是一番亲热地寒暄。
华山派与恒山两派,在五派之中,关系虽然不远不近,但比之其余三派,也算是比较亲近,况且。令狐冲亲切随和,在诸尼之中人缘颇佳,讨人喜欢。故两派亲近了许多。
诸人坐在山庄的大厅内,晚膳已经上来,都是素膳。是为了欢迎仪和师太她们。
萧月生拿起银箸,伸了伸。笑道:“来来,这是小荷自白马寺智止方丈学来地手艺,尝一尝味道如何。”
“智止方丈?”仪和师太抬头,一幅意外的神情。
白马寺的智止方丈,在佛门之中乃是难得的一位高僧,法号智止,却是学识渊博近乎妖般的人物,盛名轰传。
而白马寺的素膳。乃是天下一绝。便是出自智止方丈之手,只是能够领略寥寥无几。
每个月。智止方丈都要做几桌素膳,招待前来上香的信男信女,虽然身为方丈,毫无架子。
“智止方丈,常人难得一见,能够让他传授厨艺,更是千难万难,不知萧先生用何手段?”仪清师太笑眯眯的道,看起来极感兴趣。
萧月生摇头,但笑不语,挑起一块儿豆腐,看起来,仿佛一团白雪一般,轻轻送到嘴边。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显然是想听听究竟。
萧月生细细咀嚼,微闭眼睛,细细品味,咽下之后,睁开眼,笑了笑:“也没什么。”
他虽觉没什么可说的,但周围人们却是好奇万分,眼睁睁看着他,一瞬不瞬。
“就是在棋盘是赢了他,逼他传授厨艺罢了。”萧月生摆摆手,笑着摇头。
“萧先生,这到是个好主意!”令狐冲抚掌笑道。
“你也可去试试。”萧月生似笑非笑的道,伸了伸银箸,笑道:“快些动筷,莫要凉了!”
众人纷纷拿起银箸,夹菜入口,纷纷出叹息之声,小荷地厨艺在他的挑剔下,已是极精,众人皆不是贪图享受之人,也非大富大贵,哪吃过如此美味之菜肴?!
见到他们的神情,萧月生微微一笑,他也觉得这一顿晚膳做得不错,看来,随着小荷清心诀地精进,她的厨艺也越地精湛。吃过了晚膳,虽然是素膳,他们却一个个撑得肚饱嘴圆,懒洋洋的坐在绣墩上。
见他们吃得这般饱,萧月生笑道:“不如咱们去湖上走走,散步消消食罢。”
众人纷纷附和,于是出了山庄的大门,沿着笔直的林间小路,上了苏堤,在堤让漫步。
夜色浓重,华灯已上,湖上画肪皆是***通明,映得湖水五彩斑斓,绚丽多彩,一派浮世繁华之景。
夜风寒冷,吹在脸上,宛如刀子般割着脸,她们忙紧了紧僧袍,运起了内功护体。
佛要金装马要鞍,令狐冲穿着一件雪白的貂裘,顿时气质迥异,显得雍容而潇洒,虽然逊于林平之,却比萧月生强上一筹。
他因为内力废去,受不得这般寒冷,萧月生便送了他一件貂裘,他颇是喜欢,也不与萧月生见外客气,直接收下,还要了一顶貂帽,整日的穿着,颇有气度。
他们没有登上画肪,只是沿着苏堤漫步,说着一些闲话。
萧月生与仪和、仪清师太,还有令狐冲走在前面,后面则是江南云陪着他们,说说笑笑,更加热闹。
“师太,你们来得最晚。”令狐冲双手抄在兜中,懒懒洋的说道。
仪和师太问道:“怎么,别的派早到了么?”
令狐冲点点头:“青城派来得最早,泰山派上午也来了,衡山派地人中午到了。”
“衡山派也来人了?”仪和师太讶然。
自衡山派地刘正风金盆洗手大典被搅乱,衡山派便未露面,仿佛忽然消失了一般。变得极为低调,掌门莫大先生也是神龙见不见尾,寻常人难得一见。
但人们也未听说过。衡山派的掌门莫大先生有什么大地灾祸,是以颇让人好奇。
令狐冲缓缓点头:“在茶楼中,我们撞见了莫大先生。”
“他仍在拉胡琴罢?”仪清师太抿嘴微笑。
“是啊,他的胡琴不离手。”令狐冲也笑道,又叹息道:“莫大先生的剑法,名不虚传!”
仪和师太问:“你与莫大先生动手了?”
令狐冲摇头:“小子可没那个胆量,莫大先生显示一手精妙剑法,便飘然而去。风采令人心折!”
“嵩山派来人了吗?”仪清师太微微笑问。
令狐冲喝了口茶茗,摇头:“咱们五岳剑派,就是不见嵩山派地人影!”
“哼。他们一向鬼鬼祟祟,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仪和师太宽大的僧袖用力一甩,重重一哼。
“不过。青城派的人倒是都过来凑热闹了!”令狐冲摇头冷笑,想起了被侯人英与洪人雄设下圈套。设计自己往里钻,被他们打伤。
“哦,余观主也来了?”仪和师太脸色一肃,对于余沧海这个掌门,她颇是忌惮。
青城派近些年来声势渐涨,皆是因为余沧海这个掌门武功高强之故,虽然如今低调了许多,却是因为惹到了萧一寒之故。
“嗯。他也到了。只是藏起来不现身。”令狐冲点头,看了萧月生一眼。笑道:“估计是在躲着萧先生。”
“他躲我做甚?”萧月生呵呵笑问,扫了一眼站在江南云身边的林平之,微微摇头。
“这般说来,临安城这次可是热闹非凡!”仪和师太若有所思,神情沉重。
她深深觉得恒山派的实力不够,这么多的人,动辄有危险,她顿觉肩上的担子猛地变重。
他们正在说着话,分成两群人,萧月生一群,江南云则带着另一群,林平之跟在她身边,默然不语,显得有些木讷。
正在此时,坐在绣墩上,浅笑嫣然的小荷忽然身形一动,宛如一阵风般飘了出去,门帘晃动,人影不见,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浮动。
转眼过后,她又飘了过来,来至萧月生身边:“老爷,齐少侠来了!”
“让他进来罢。”萧月生摆摆手。
小荷应了声“是”,再飘然而出,宛如脚不沾地,凌空而行,仪和师太与仪清师太看得心惊,如此轻功,即使是师父定逸师太怕也远远不及!
橐橐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门帘被挑起,小荷的声音响起:“齐少侠,里面请——!”
“小荷姐,不必这般客气的!”齐元翰清朗地声音传来,他颀长的身形呈现在众人身前。
“元翰见过师叔!”齐元翰甫一进门,便上前一步,跪倒在地,朗声参拜。
“元翰不必多礼!”萧月生坐在那里,摆了摆手,淡淡说道:“可是你师父有事?”
齐元翰站起来,神情恭敬,点点头,朗星般地眸子飞快一掠,扫了众人一眼,见到了众女尼与令狐冲他们,心下一转,便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长沙帮身为临安城的地头蛇,消息灵通。
“师叔,无常帮的人被人刺杀,性命危在旦夕,师父让弟子前来讨一粒丹药。”齐元翰恭敬说道,目不斜视。
“无常帮的人被刺杀?”仪和师太陡然站起,大声问道。
齐元翰看了她一眼,又望向萧月生,露出疑问之色。
“这是恒山派的仪和师太。”江南云款款上前,来到他身前,嫣然轻笑,娓娓介绍。
“见过师太!”齐元翰颇是有礼,合什一礼,从容说道:“今日晚膳时候,忽然有人冲进来,想要杀无常帮的两位兄弟。”
仪和师太合什还一礼,忙问:“是什么人?”
无常帮的人乃是此次事情地关键所在,若是他们被人刺杀,那嵩山派再无顾忌,是正是邪随他们说,无人可辨。
齐元翰摇头,面露遗憾之色:“那人刺杀不成,已经身亡,查不出身份。”
“定又是……”仪和师太怒哼一声,忽然止住,没有往下说,这里人多嘴杂,自己代表了恒山派,便不能随便说话。
“南云,取一粒返魂丹给元翰。”萧月生温声道。
南云点头,白了齐元翰一眼,自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瓶,温润洁白,光华流转。
自玉瓶中倒出一枚雪白地丹丸,捏碎了外面的蜜腊,江南云递给齐元翰,道:“半个时辰之内服下,否则,药效尽失!”
厅中众人只觉一股清香直钻入肺腑之中,宛如一阵春风在体内吹拂,浊气尽消,浑身通畅,仿佛打通了奇经八脉一般。
“多谢师姐!”齐元翰不敢看她,低着头,双手接过丹丸,恭声说道。
他地神情太过恭敬,不像是一个平辈之间互相说话,反而像是晚辈见严厉的长辈。
他可是领教了这个江师姐的厉害,开始时,见她美艳绝伦,风情万种,心中便有些动荡,想要亲近。
但这份绮念很快便荡然无存,江南云捉弄人的手段精彩纷呈,让人哭笑不得,他实在承受不住。
“元翰师弟,可要拿好喽——!”江南云嫣然微笑,宛如玫瑰怒绽,容光逼人。
齐元翰忙不迭的点头,不敢去看她,自怀中取出一只瓷瓶,将丹丸装下,跪倒向萧月生行礼,然后告辞众人,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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