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秀的内力深厚,她刚才已经记下萧月生所说的**道,此时内力运功,在火光之下,玉脸上青气微微闪动,别有一番绝美风姿,宛如变成了一尊碧玉雕像。
孙玉如来到萧月生跟前,低声道:“先生,多谢你了。”
萧月生青衫轻轻飘动,他摇摇头,笑道:“毋须如此客气,此间事已了,咱们回去罢!”
“不等大师姐他们了吗?”孙玉如迟疑道,转头看一眼杜文秀三人,露出担忧之色。
萧月生轻声道:“泰山派毕竟是名门正派,杜姑娘即使得罪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事,放心罢。”
“嗯,听你的,咱们走罢。”孙玉如点头。
他们的说话声虽低,但场中皆是武林高手,内力常,听得一清二楚,看了看二人,却并不去理会。
萧月生相貌平常,站在人群中很难被人注意,况且,他目光温和,并不像练武之人地精气四溢,双眼明亮,身上也无异状。
练武之人,无论如何掩饰,与寻常之人总有几分不同,如萧月生这般,平淡无奇地,或武功不入门,或达到极高的境界,返朴归真。
但看看他的年纪,便知不可能是后,武林人的优越感,令他们懒得理会萧月生。厅中,将大厅染成了玫瑰的红色,大厅透出几分旖旎气息。
孙玉如一身月白罗衫,跪倒在地,垂头丧气的低着头,一言不,背部呈现的曲线弧度极是优美,观之怦然心动。
主坐上,吴婉云端坐黄梨木太师椅中,一身淡粉色地宫装。高贵典雅,气质如天宫仙阙地仙女。
“好啊!”她冷冷看着孙玉如,冷笑一声,怒声娇叱道:“私自下山,谁给你这般大的胆子!”
孙玉如一言不,只是低着头。
吴婉云见她沉默。怒气更盛,重重一拍黄梨木桌面:“说!为何私自下山?!”
“师父……”孙玉如低声唤了一声,摇了摇头:“我不能说!”
吴婉云冷笑:“不能说?!”
自黄梨木太师椅中站起,走到孙玉如跟前,左右来回地踱步,目光紧盯着孙玉如,似乎想看透她地心中最隐秘之处。
她停下莲足,冷哼道:“就凭你,谅也没这个胆子。定是旁人撺掇,是不是萧观澜?!”
“师父,你也忒小瞧人家啦!”孙玉如娇哼道。嘟着嘴,颇是不愿意地神情。
“是不是萧观澜?!”吴婉云不理会她的撒娇,冷冷喝问。
孙玉如胆子小,性子温顺,无奈的点头:“萧先生说,二师兄与四师弟会遇到危险,需得帮忙,所以我才跑下山,跟在二师兄他们身后的……”
“所以。你就听他的话,私自下山了?!”吴婉云冷冷问道。
孙玉如点点头:“我知道跟师父你说,师父也不会答应,只好偷偷下山喽……”
“放肆!”吴婉云怒瞪,双眼迸射寒芒,极是吓人。
孙玉如忙低下头,不敢再说。
吴婉云深吸几口气,平息一下怒气,哼道:“他说的话。你就那般相信?!”
孙玉如点点头,笃定道:“萧先生神通广大,他既说师兄他们有危险,总是不会错地。”
“他给你灌什么汤了,让你这般死心塌地的相信?!”吴婉云恨恨瞪她一眼。
“师父,萧先生本事真地很大呀!”孙玉如抬头,不服气的嘟着嘴,强调说道。
“他又不会武功,能有什么本事?!”吴婉云不屑的道。
“这……”孙玉如刚想反驳。却想起了萧月生的吩咐。便煞住了嘴,只是撇了撇嘴角。脸色不服。
吴婉云明察秋毫,看到四弟子的脸色,若有所思的沉吟,片刻后,她沉声哼道:“玉如,你老实跟师父说,萧观澜到底会不会武功?”
孙玉如忙抬头看师父,见她神色肃重,不似开玩笑,心中大感为难,想了想,摇摇头:“师父,我不能说,……答应过别人的。”
她这般一说,吴婉云岂能不明白,脸色一变,冷冷道:“他可是身怀武功?!”
孙玉如忙道:“萧先生从前练过武功,但是后来走火入魔,不能再修炼内力了。”
这些话,却是萧月生对她地吩咐,若是实在熬不住,便说这些话,倒也算是实话。
“嗯……”吴婉云点头,萧观澜没有内力,她性子谨慎,已然数次试探过的,确认过,绝不会错。
他身体内地经脉大变,与寻常人不同,想来便是走火入魔造成地后果,终生再无法练内力了。
人体内的经脉,最是精妙不过,容不得一点儿差错,若是他经脉变异,贸然修炼内功,无异自求死。
她沉吟片刻,摆了摆手:“嗯,算了,……去怒风洞呆上十日!”
“啊——?!”孙玉如大惊失色。
吴婉云玉脸一沉,瞪着她,冷冷哼道:“若不是念在你救了人,让人呆上一个月!”
“是弟子领罚!”孙玉如无奈的抱拳,忧心忡忡的离开烟霞阁,去萧月生的小院。
乍一进来,她便高声叫道:“萧先生,又被你料中了,师父真的罚我了!”
萧月生正坐在松木小亭中,手上拿着一卷书,一袭青衫随风轻飘,另一手拿着茶盏,说不出的惬意。
听得孙玉如大喊,他抬头,脸露微笑:“可是对不住了,要累你受罚!”
孙玉如来到小亭中,抿嘴浅笑:“能救得我师兄与师弟,受点儿罚算得了什么?!”
萧月生放下茶盏,呵呵笑道:“令师如何罚你?”
“唉……,是去怒风洞!”孙玉如重重坐下,秀美的脸上露出苦笑。
萧月生放下书,眉头一挑,露出感兴趣神色:“怒风洞?!”
孙玉如拿起茶盏,斟满喝了一口后放下,道:“唉……这是个怪地方,里面狂风大作,吹到身上,像是刀子割一般疼!”
“风很大?!”萧月生漫不经心地问。
孙玉如重重点头:“嗯,我可从未见过这般大风!”
萧月生想了想:“我能去看看吗?”
“那里有什么好看地?!”孙玉如摇头,恨恨道:“呆在那儿,跟受千刀万剐似的,师父罚得也忒狠了!”
萧月生笑了笑,没再说话,岔开话题,谈一些武林秩事,奇闻笑谈,气氛融融。
怒风洞位于烟霞派地上方,乃是艾山最高峰处。
此洞乃是打穿了艾山的峰顶,近有一里来长,横贯东西方向,乍一接近洞口,便听到如怪兽般的阵阵嘶叫声。
“这里就是怒风洞啦!”孙玉如伸手一指,包在帽子里的嘴角撇了撇同,娇哼道。
她穿得宛如一只小熊一般,笨拙臃肿,里一层外一层,层层包裹了六七层的衣衫。
“唔,听声音,风力确实不弱。”萧月生仍旧一身青衫,并不听孙玉如的劝。
“那是自然!”孙玉如重重点头,脚步略显蹒跚的往里走,一边说道:“你穿得这般少,还是不要进去啦!”
“我还是去看看罢。”萧月生跟在她身后,摇头笑了笑,她现在走路地姿态,像极了一只企鹅,笨拙而可爱。
孙玉如没听到他的声音,她踏进洞口一步,周围顿时充满着怒号与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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