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道士进了小亭,江南云端上茶盏,飘然后退,站在萧月生的背后,飘然如仙子。
“六位道长拨冗前来,定是有什么指教,不妨真言!”萧月生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淡淡笑道。
天松道士也放下茶盏,温声问道:“听说,两日之前,萧施主曾经杀了一个人,是不是?”
萧月生点点头:“嗯,不错,名叫张建夫,平日里作恶多端,实是人人得而诛之!”
天松道士忙道:“萧施主,那位张帮主并非萧施主你所说地那般不堪,虽然有罪,却罪不致死。”
“什么叫罪有应得?!”萧月生冷笑一声问,哼道:“他逼得百姓活不下去了,还不是罪有应得?!”
天松道士摇头一笑,不置可否。
萧月生轻轻一笑:“那倒也是,寻常百姓,岂能放在鼎鼎大名的泰山派眼中?!”
“施主这话何意?!”天松道士面色微变,神色不愉。
萧月生轻轻一笑,云淡风轻:“我却是不信,这个姓张的在泰山派脚下横行不法,你们竟是不知!”
天松道士脸色沉了下去,冷冷道:“施主之意,难不成我泰山派是故意纵容?!”
“难道不是?!”萧月生微眯着眼睛。淡淡一笑。
天松道士摇摇头:“施主是误会了,我泰山派岂能如此行事?!……只是没有想到,山下竟有人如此大胆罢了。”
“呵呵,有人撑腰,自然胆气就足,胆子也大。”萧月生呵呵一笑,目光一瞥玉音子。
玉音子霜眉一皱,脸色不愉的瞪了萧月生一眼。
“有人撑腰?!”天松道士疑惑的望向萧月生。眼中满是不解。
萧月生疑惑地问:“天松道长,难不成,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天松道士更是疑惑。
萧月生淡淡一笑,道:“贵派的天音子道长,与那个姓张的可是关系匪益呀。”
天松道士转头望向玉音子,满是讶然,不解的问着他。
“嘿嘿,你倒是知道得不少!”玉音子冷笑一声,双眼如电。冷冷迸出精芒射向萧月生,哼道:“不错,建夫乃是老道地侄子!”
他双眼似乎要刺透萧月生,目光如刃。委实不差,他年纪虽大,内力却越的精纯,泰山派之中,如今可是最顶尖的高手。*****
“唔,果然如此!……怪不得他这般大的胆子,玉音子道长。他有今日横死,皆是拜你所赐!”萧月生点头,随即又摇头叹息。
“你放屁!”玉音子勃然大怒,眉须皆张,仿佛要竖起来。双眼精芒四射,凝成两道利刃,死死盯着他。
萧月生轻轻一笑,道:“先莫要火,且听在下一一道来。”
“好,好!”玉音子冷笑连连,死死盯着他:“我倒要听听,你说出什么歪理来!”
萧月生笑了笑,道:“若是没有道长你地支撑,他哪有这个胆子。在泰山脚下胡作非为?!”
玉音子冷笑一声。歪过头去。
萧月生接着说道:“若是没有你的纵容,他不敢如此大胆。也不会落至这步田地。”
“他开始时地胆子,想必没有这般大,可是后来,一点一点儿地,被你养出了胆子,坏事也做得越来越多。”萧月生道。
“若是当初,在他做坏事时,你及时阻止,训斥,说不定,他不会走上邪路,落至如此境地。”萧月生淡淡说道。
萧月生轻哼一声:“他如此行为,天怒人怨,人人得而诛之,即使在下不出手,日后也必有他人出手。”
玉音子冷笑,不为所动:“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萧月生自嘲般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唉……,你既能纵容侄儿如此行为,想必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自然也不会如此想,我可是白费口舌了!”
玉音子冷笑道:“姓萧地,说一千道一万,我侄儿便是你杀的,你杀咱们泰山派之人,还将没将泰山派放在眼里?!”
他微眯着眼睛,目光灼灼,宛如熊熊地火焰,紧盯着萧月生,似能将萧月生融化一般。
萧月生摇头一笑,露出嘲讽的神情:“你泰山派又有何了不起,便是魔教,做了坏事,也要受到惩罚,难不成,你们泰山派比魔教还要强盛不成?!”
“你——!”玉音子冷哼:“你好大地胆子,竟拿咱们泰山派与魔教去比!”
萧月生轻哼,摇头笑了笑,道:“像那姓张的,所作所为,还不如魔教中人!”
“你放屁!”玉音子勃然大怒,怒声喝道。
萧月生脸色一沉,蓦的一喝:“你给我住嘴!”
他声音沉重,隐隐带着爆炸地力量,耳膜顿时震得隐隐疼,脑海中一直嗡嗡作响。
他沉声道:“我敬你是老,一直以礼相待,你频频口出不逊,实在没有长之风,这样地人,不尊重也罢!”
“你……你……!”玉音子手指乱颤,气得脸色涨红,仿佛血气冲涌上来一般。
“怎么,是不是恼羞成怒,想要动手教训我呀?!”萧月生冷冷一笑,摇摇头,露出鄙夷神色。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玉音子气得浑身乱颤。怒不可遏,恨不得一掌将萧月生拍死。
萧月生淡淡道:“若是你不忿,想要指点,在下随时奉陪!”
“好!好!”玉音子喘着粗气,眼珠子满是血丝,委实被气得不成,他是泰山派的宿老,向来被人尊敬有加。哪里受过这般无礼的对待。
天直道士跳了出来,抱拳恭声道:“师父,杀鸡焉用牛刀,这个无名之辈,让弟子来收拾罢!”
玉音子虽然怒极,却是心中仍保留着一丝清明,没有完全被愤怒所冲昏头脑。
天直道士招了招手,露出鄙夷神色:“姓萧地,你想跟师父动手。还不够格,来来,我陪你过几招!”
萧月生负手于后,转过身去。理也不理他,只是摆了摆手。
天直道士大怒,破口骂道:“你名气不大,脾气不少,真是好笑,你以为你是东方不败呢!”
他话音一落,周围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忙瞪向他,朝周围看了看,没见到有什么异样,露出嗔怪的神色。
江南云脸色微变,身形一飘。瞬间出现在他跟前,一挥手,一记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天直道士也算是一方高手,但在江南云地巴掌下,却是连躲也未来及躲,眼睁睁看着巴掌落到自己脸上,脸颊一痛,脑袋昏沉了一下,怔怔的望着她。
他伸手抚了抚右脸颊,想了想。终于醒过神来。顿时暴跳如雷,怒喝一声:“小娘皮。老子跟你拼了!”
江南云冷笑道:“就你这般,满嘴喷粪,还算是道士?!”
天直道士怒声喝道:“我要杀了你!”
说罢,他长剑抽出来,幻出一团剑花,罩向江南云,嗤嗤作响,宛如一团银电。
江南云摇头一笑,身形一晃,倏然出现在他身后,一掌轻飘飘地印向他地背心。
天直道士也并非完全是个脓包,乍一不见江南云,马上心知不妙,扭身挥剑。
江南云身形再动,宛如附骨之蛆,一直紧跟在他身后,无论他如何动,总是无法看到她。
周围地五个道士见了,皆是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气,这般轻功,绝顶的高明,自己遇到了怕也是凶多吉少。
数十招过后,他一直是跟看不到的对手,挥舞着长剑,看上去颇是怪异。
“看掌!”江南云忽然一掌拍出,印在了他的背心处。
“噗——!”一道血箭喷出来,他身子向前仆倒,刚要落地,玉音子赶在其前,伸手扶住了他。
玉音子脸色铁青,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子如此不堪,如此轻易的被击败。
“师父……”天直道士呻吟一声,嘴里不停的涌出鲜血。
玉音子微眯着眼睛朝江南云冷冷一瞪,吐出几个字:“你好狠辣的手段!”
“承蒙夸奖,不敢当呢。”江南云微微一笑,浑不在意。
玉音子更是杀心大起,恨不得一掌将其击毙,心中已然做了决定,反而不着急。
他弯腰探了探弟子地脉相,脸色更加阴沉,伤势极重,不能再动手,需得马上医治。
“师叔,要不要送回去?”天松道士低声问。
玉音子摇摇头,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自怀中掏出一只瓷瓶,从瓶里倒出一枚淡绿色的丹丸,给天直道士喂下,道:“将他扶在一边,不要打扰他!”
“是!”旁边两个道士上前,接过天直道士,慢慢扶他到一边,天直道士已然陷入了昏迷之中。
江南云下手,自不会轻了,更何况她敢天直道士对自己师父无礼,下手更重,没有直接取其性命,已是极力克制故。“小姑娘,咱们过两招罢!”玉音子冷着脸,对江南云轻哼道。
江南云盈盈一笑,道:“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泰山派地人以大欺小,不守规矩?!”
“规矩于我如浮云,不值一提,你伤我徒儿,对我无礼,已足以让我出手了!”玉音子摆摆手,淡淡说道。
江南云咯咯笑了起来,半晌过后,停下笑,道:“你这个老道,倒真是无耻得紧,好,咱们就动手过几招罢!”
说罢,身形一晃,出现在玉音子身前,不等他抽剑,一掌已是飘飘然地印向他胸口。
玉音子虽然人品不高,武功却是实打实地高明,见她出掌,不敢轻易去接,身子一退,让开数尺,长剑已然拔了出来。
顿时一团银芒笼罩了自己,长剑舞成一团,护住自己,水泼不进,做到万无一失。
江南云摇摇头,冷笑一声,长剑缓缓抽出来,剑尖慢慢指向他。
“嗡……”轻轻一抖,长剑顿时幻出数柄剑,仿佛一条条蛟龙,欲挣脱她地手,自由飞上九天一般。
玉音子一柄,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江南云仅是这般一颤剑,他已然明白,果然遇到了一位剑法大家。江南云转身望向萧月生:“师父,要死还是要活?”
萧月生稍一沉吟,点头道:“莫取他性命,……可稍重一些。”
江南云娇哼道:“是!”
话音一落,身子一晃,一道银电闪现,瞬间劈向玉音子,破开他的剑网,直接击中了他的胸
“呃……”玉音子周围剑网顿消,捂着胸口,缓缓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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