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河顿时恢复笑容。抚了抚鼻梁:“你跟旁人说,你仅是练了半年地武功,怕是无人相信!”
“半年就是半年,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宋静云娇声哼道,恨恨瞪着他。
苏青河抚着鼻梁。呵呵笑道:“依我看,两位姑娘地内力已颇有根底,委实看不出仅练了半年!”
“哼。那是因为师父心法高明呗!”宋静云一扬头,骄傲的哼道,嘴角微翘,抑不住得意之情。
“静云,住嘴!”宋静思黛眉轻蹙,轻哼一声。
宋静云顿时住嘴,转头瞧姐姐。不知她为何又脾气,难不成自己说错了什么?
“苏少侠,咱们还是去临安城看一看罢。”宋静思淡淡说道,神情沉静。
苏青河苦笑着摇头。被宋静思沉静地目光一照。\他觉得自己忽然变成了一个顽皮的小孩子,见到了大人一般地情形。
这个感觉极是别扭。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却被一个娇弱女子压住了气势。实在憋屈!“好罢!咱们出去逛一逛!”苏青河无奈摇头。
“青河,不成。家主有吩咐,不能轻易出门!”赵小四摇头,眉头皱起。
“小四,今天不是有客人嘛!”苏青河忙道。
“若是被家主晓得,逃不过一通责罚!”赵小四瞥众人一眼,淡淡说道。
一个青年男子呵呵笑道:“小四不必担心,静思姑娘了话,咱们岂能不舍命相陪?!”
“好罢!”赵小四点头。
他也不是怕事之人,因为怕魔教,便不敢出门,一直觉得憋屈,这次恰好出去看看。
几人出了苏府大门,很快来到了中央的御街上。
这里是临安城最繁华处,无数人涌来涌去,车水马龙,人群如梭,一派盛世气象。
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将宋静思与宋静云围在当中,不让外人碰到二女。
看周围那些人的神色,个个紧盯着宋静思与宋静云,虽然临安城大街上美女不少,但如此绝色,却是少见,由不得人们不注目。
宋静思抿嘴一笑,他们虽是粗鲁汉子,却也懂得体贴,着实难得,她觉得好笑。
“静思姑娘,咱们去清平坊?”苏青河兴致勃勃问。
他们初搬来临安城,这一阵子一直呆在府内,甚少出来,早听说临安城比姑苏城繁华十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清平坊乃是清平帮所在那条街,最是繁华不过,酒楼林立,最是热闹。
宋静思点点头。
众人欢呼一声,拥着二女,朝清平坊走去。
因为不到吃饭时间,他们并没有上酒楼,只是在酒楼外面欣赏,看着参天地酒楼,赞叹不已。
几人聚在一起,走在大街上,引人注目,但他们神采飞扬,对旁人的关注不引为意,反而更加洒脱自如。
“好,甚好!”苏英重还剑归鞘,抚掌赞叹。
苏英方也停下剑,喘息粗重,脸上却带着笑,抚髯而道:“这灵蛇步,端是玄妙无方!”
萧月生气定神闲,微微一笑:“此步法是我所创,故威力更强一些,若是旁人习得,怕是难达此境。”
“那便是看各自的悟性了!”苏英重点头,深吸一口气,调息两息,笑道:“如此步法,咱们可是受之有愧了!”
萧月生笑道:“伯父莫再说这些话了,背井离乡来此,我本就应当好好关照。”
“呵呵,那好罢,咱们就不客气啦!”苏英重哈哈笑道。
随即,萧月生开始拆解,一步一步地解说。阳光下,三人的身影晃动不停。
一个时辰过后,苏英重与苏英方二人已是初步掌握,能够熟练的走出来,似模似样。\
“步法习得。这是第一步。”萧月生笑道,脸露赞许神色。
“哦,是第一步?!”苏英重与苏英方二人停身。扭头望去,抹一把额头上的汗。
这套步法看着简单,仅是滑步而已,亲自习练,方知其艰难,似简实难,需得做得一丝不差。绝非想象地那般容易。
花了这许多的功夫,他们仅是初具模样,一些细微处,仍差得很远。需得一阵子苦练。
“嗯。步法之上,还有一套心法。”萧月生点头。
苏英重与苏英方俱是一怔。神情惊讶。
“这套心法,也未录入秘笈之中。”萧月生微微一笑。
苏英重好奇不已。忙道:“贤侄,为何还有心法?!”
他心中有计较。若是有心法,自己的内功心法如何自处?两套心法如何相处?!萧月生温润目光一扫,尽收眼底,洞悉二人想法。
他微微一笑:“这套心法极是简单,仅走足少阴肾经。”
“哦——?”二人讶然,更增好奇,紧盯着他,苏英重忙道:“请贤侄教咱们罢!”
萧月生点头,将其中心法细细解说。
二人不断点头,神情郑重,若有所悟,眉宇间隐隐露出兴奋与惊奇神情。
他们从未想到,一套步法,竟还有这般精妙所在,从前自己地见识,委实太过浅薄了!
二人悟性皆佳,萧月生仅是解说了两遍,他们已经掌握,很快闭上眼睛,开始运气实验。
萧月生看了他们一眼,微微一笑,心中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放下一桩心事。
在与苏家的因果上,自己总算是做得差不多了,无愧于心,是生是死,却是看他们地造化了。
看似有情,此举却是无情,挥剑斩因果。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中午。“静思姑娘,咱们吃了饭再回去罢?!”苏青河抬头打量一眼天色,转身宋静思,笑呵呵地问。
宋静思摇头,沉静微笑:“不了,师父还等着呢。”
“姐姐!”宋静云娇声哼道,嘟着樱唇,道:“咱们让一个人回去报个信儿就成了嘛!”
“就是就是!”众人纷纷附和,这一上午地功夫,他们与宋静云说说笑笑,对这个天真烂漫的宋静云大是喜欢。
宋静思黛眉轻蹙,明眸如秋水,扫一眼众人,他们渐渐收声,觉得自己似是无理取闹地小孩子,宋静思虽然年轻,气质娴静从容,却如他们的长辈一般。
“姐姐,师父定是跟两位苏前辈一起吃饭,咱们去了碍事!”宋静云摇晃宋静思地玉臂,娇语腻声,神情央求。
她声音柔腻诱人,周围众人听了纷纷脸红心跳,忙转过头,不敢多看。
宋静思稍一沉吟,众人目光迫切,紧盯着他,看着她的一皱眉一抿嘴,心中紧张。
“嗯,也好。\”宋静思轻轻点头。
众人迫不及等地欢呼起来,惊得路边人们驻足,纷纷转头望过来。
赵小四道:“青河,你回去报讯罢!”
“我——?!”苏青河一脸欢笑顿时消去,变成苦笑:“若是回去,怕是直接被扣着了,哪还能回来?!”
赵小四露出一丝笑意:“这里除了你,其余人毫无反抗之力,福伯却不会难为你。”
“不错不错,青河,福伯唯独买你地帐,快快去罢!”
“青河,你若是回来晚了。咱们把菜吃个精光,没你的份啦!”
“别听他的,快去快回,等着你开饭!”
见众人七嘴八舌,众口一辞。苏青河无奈苦笑,无法拒绝,摸了摸鼻梁:“唉……。就我命苦,……好罢!”
他斜斜一指:“咱们就在这儿吃,我去去便来!”
说罢,他身形一闪,钻入了人群中,三闪两闪,不见了踪影。身法极快。
众人转身,拥着宋静思与宋静云二女,进了这家“乘风阁”。
看到这帮人进来,一楼顿时一静。纷纷转头望来。
苏家弟子们各自瞪眼。双眼精芒四射,宛如实质。一看即知是武林高手。
吃酒的食客们纷纷转回头去,对这些亡命之徒。还是避开为妙,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小二见他们势大。赔起百分小心,一脸笑容,将他们招呼到一间大桌子前,容得他们十余人坐在一起。
一边飞快抹着桌子,一边询问他们要吃些什么。
宋静思与宋静云坐于座上,气度沉静。
尤其是宋静云,宛如换了一个人,气质与宋静思开始相似起来,变成了淑女。
她们二人常跟萧月生出来酒楼中吃饭,在萧月生地目光下,举止端重,极是小心,已经养成了习惯。
一入酒楼,坐到桌上,宋静云自然变成了淑女,宛如贵族小姐,仪态不凡。
看到她们如此,苏家弟子们也不由地小心起来。
赵小四温声道:“静思姑娘,咱们吃些什么,还是请你来点罢!”
宋静思轻轻颌,明眸扫过众人,随即一道一道菜名脱口而出,字正腔圆,清晰无比。
他们听得一头雾水,目瞪口呆,虽是名家子弟,但这般酒楼,花销却是极大,苏家对晚辈要求极严,他们很少能这般享受。
待小二离开,赵小四问:“看来姑娘是常过来吃饭!”
众人纷纷点头,露出羡慕神色。
宋静云娇笑:“师父常带我们到酒楼来!”“唉……,你们能拜萧大侠为师,实是幸事!”赵小四感慨万千,摇头苦笑。
众人也跟着点头。
正说话的功夫,旁边酒桌旁忽然有一个人站起来,摇摇晃晃,朝他们走来。
众人住嘴,转头望去。\
这是一个粗壮地汉子,肤色黝黑,身形魁梧雄壮,高有丈尺,如一座铁塔横亘于他们跟前,仅是身形,已带迫人气势。
他手掌粗大,宛如一柄蒲扇,手上拿着一个酒杯,步子不稳,摇摇晃晃,手上酒杯却滴酒不溅。
苏家弟子们纷纷皱眉,这个家伙一看就是个醉汉,撒起了酒疯,这样的人,委实让人头疼。
见他朝自己这座而来,赵小四起身迎上前,抱拳道:“这位兄台,不知有何贵干?!”
他声音虽然不同,却蕴着内力,有震动心神之力。
看这个家伙模样,眼睛红,直勾勾盯着宋静思与宋静云二女,显然是要来耍酒疯。
他抢先一步,不想让他地秽言出嘴,辱了二女的耳朵。
“你是……是哪棵葱?!”大汉朦胧着眼睛,目光扫来扫去,难以集中到赵小四身上。
赵小四沉着脸,冷冷注视他,一言不。
大汉摇晃着身子,迈步向前,似是没看到他,雄壮地身子直直撞了过来。
赵小四冷哼,前跨一步,丹田真气猛地运起,布于身前,直直撞了过去,想与他一较长短。
在他这个层次,身形雄壮,并不可怕,关键是内力的深厚程度。若是内力精深,即使身形枯瘦,仍能取胜。
“砰”一声闷响,如击中败革。
二人身形一晃,各自退后一步。魁梧大汉退后两步,似要摔倒,却左摇右晃。仍旧站着,杯中仍未溅出一滴酒来。
赵小四退后一步,摸了摸肩膀,隐隐疼,眉头蹙起,神色沉下来,双眼微眯。目光锐利如长剑。
刚才一撞,只觉撞到一块儿磐石上,从肉到骨头,都疼痛难当。他心中一沉。知道这个大汉练的是外家的横练功夫,而且。层次已经不低。
大汉朦胧着眼睛,破口大骂:“你这贼子。是哪个旮旯……旮旯里蹦出来的,敢搅老子地好事?!”
他身形晃动。摇摇晃晃,随时会摔倒一般,却总不倒下,嘴巴虽有几分不利落,仍能清楚说话。
赵小四阴沉着脸,手按剑柄,目光如炬,沉声道:“不管你是不是醉了,敢欺负我朋友,便是在我脸上吐唾沫!……有赵某在,绝不容你放肆!”
“哈哈……,哈哈……,在你脸上吐唾沫,我偏偏要在你脸上吐唾沫!呸!”大汉哈哈大笑,随即吐了一口唾沫,飞向赵小四。
赵小四身形一闪,却蓦的停住,寒光闪烁,耀得人眼花,在空中一阵搅动,漫天寒光。
他刚想闪避,忽然想起身后坐着宋静思宋静云,若是一闪,唾沫星子必溅到二人身上。
逼不得已,唯有出剑,幻出一道剑网,密不透风,挡住了唾沫飞溅。
他脸色阴沉,毫不犹豫,跟前一步,长剑化为一道闪电,疾刺大汉胸口。
“住手!”一道电光闪过,挡在大汉身前。
“叮!”一道清脆地金铁交鸣声,赵小四退后一步,暗自运气,将右手酸麻压下。
定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青年男子,与自己年纪相仿,相貌英俊,面如冠玉,脸上带着盈盈笑意。
见赵小四望来,那英俊青年一抱拳,笑眯眯的道:“兄台,有僭,刚才为了救人,莫要见怪才是!”
赵小四说不出的别扭,心中暗凛,此人定是城府深沉之辈,武功不低于自己,定是劲敌。
他冷笑一声:“既已醉了,该让他老实呆着,莫出来惹事!”
“是是,刚才我出去一下,没想到便惹出这般事来!”那青年男子笑容可掬,毫不生气。
赵小四心中越地别扭,深吸一口气,脸上冷意散去,露出笑容,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便罢了。”
说罢,他扭头便走,坐回位子,不再理会那青年。
但那青年却拉着雄壮汉子走了过来。
苏家弟们顿时眉头竖起,周围空气顿时一冷。
赵小四阴沉着脸,冷冷道:“怎么回事?!”
“呵呵,我兄弟想过来道个歉。”那青年一身蓝衫,玉面朱唇,笑得亲切,如翩翩浊世佳公子。
“不必了!”宋静思淡淡而道,头也未回,背对着二人说话。
那二人却仍旧往前走,一个苏家弟子腾地站起,挡在二人身前,冷笑道:“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咱们只是说一句话,不妨碍罢?”青年男子笑眯眯地道,仍要往前走。
苏家弟子横手一拦,冷笑道:“静思姑娘已经说了,不必了!你们听不懂么?!”
见那人仍在往前凑,他顿时大怒,冷笑道:“若再往前,莫怪我不客气!”
“哦——?!”那青年男子眼睛一眯,挑了挑入鬓剑眉,脸上笑容一敛,淡淡道:“怎么个不客气?!”
“杀了你!”那弟子沉哼。
“杀我?!”青年男子冷笑,撇撇嘴:“凭你?!”
“就凭我,又如何?!”苏家弟子冷笑,手按剑柄上,双眼炯炯,光华灿灿,已是运功之兆。
周围气氛顿时紧张,酒楼上地酒客们心弦紧绷,便要绷断一般,呼吸不畅。
“你这点儿本事,全在嘴上!”蓝衫青年摇头,嘴角擒一丝冷笑,不屑扫他一眼。
“那便试试!”苏家弟子踏前一步,气势顿涨,如弓箭绷起,搭箭上弦。
“慢着!”赵小四忽然起身。
苏家弟子顿时气泄,退后一步,转头望赵小四,目光疑惑。
“苏三哥,杀人何须你动手?!”赵小四大踏步上前,按住他剑柄,笑道:“杀鸡不必牛刀,我代劳了!”
“嗯——?”苏家弟子眉头皱起,扫一眼众人,又看了看蓝衫青年,摇头道:“不必了,我亲自出手!”
宋静云抬头,娇声道:“苏三哥,若是赵四哥不敌,你再出手不迟嘛!”
他转头看了看宋静云,见她明眸动人,对自己眨了眨,带着俏皮地笑意。
“好……好吧。”他点头,转身坐了回去。
赵小四走上前,冷冷盯着蓝衫青年:“尊驾一直蹭上前来,究竟有什么企图?!”
“在下只想当面致歉,却遭此拒绝,委实气闷!”蓝衫青年冷笑着哼道。
赵小四一摆手:“不必了!……你们既有歉意,只须改了,两位姑娘胸怀宽大,自不会与你们一般计较!”
“咱们非要亲自道歉不可呢?!”蓝衫青年懒洋洋斜他一眼,神态从容,带着一丝不屑。
“先从我身上跨过去!”赵小四沉声道。
“这是你自讨无趣,怨不得我!”蓝衫青年冷冷说道,一手拔剑,缓缓出鞘。
赵小四也抽出长剑,斜斜指向蓝衫青年。
雄壮大汉摇摇晃晃,粗声粗气:“二弟,你甭那么多废话,打他娘的!”
说罢,一步跨出,左手拿着酒杯,右手抽出腰间长刀,划出一道匹练,当头直劈。
赵小四斜跨向前,拧腰刺剑,刺其胸口。
大汉这一刀,近似偷袭,刀势奇快,若非赵小四一直保持警惕,怕是躲闪不及。
他剑法精妙,剑极快,瞬间已至大汉胸口。
但大汉却是视而不见,长刀一折,横削而来,竟是两败俱伤地打法,若是赵小四长剑刺下去,他的刀也削过来,二人一命换一命。
赵小四脸色一沉,长剑刺出,不依不饶,他也是拼命三郎,以命换命,毫不退缩。
大汉眼睛一缩,没想到赵小四竟不换招,他要变招,却已不及闪避,一咬牙,唯有硬上。
“当”“叮”两道清吟同时响起。
赵小四地剑被格外,那是那个蓝衫青年出手。
大汉的刀也跌落地上,远在一丈远处。
众人眼前划过一道白光,白光撞到他刀上,长刀脱手飞出,飞出一丈多远落地。
白光是自宋静思手上射出。
赵小四退开一步,抱拳道:“多谢静思姑娘。”
蓝衫青年扶着大汉退开几步,大汉醉意已消,大眼瞪着宋静思窈窕地背影。
宋静思明眸缓缓睁开,长吁一口气:“还好,没出人命!”
她刚才是闭眼调息,刚才一指弹出,乃是运用秘法,催动周身内力,聚于一指,这一指出去,体内贼去楼空。
这一指,并非弹指神通,仅是形似,神却非。
而是聚星指。
ps:实在受不住,隔断不用号,浑身别扭得不行,这些年的习惯,一下改不了,就少用一些,若是大伙还反对,我再尽量不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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