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生断然止住,让她们听话便是,太湖居不必讲那么多的规矩,随意行事便是。
吃过晚饭,秋娘小心提出,要不要表演一段儿歌舞助兴,萧月生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她们四女乃是醉红楼花魁中的花魁,琴棋书画歌舞莫不精擅,更胜方雪晴她们一筹。
只是平常做了领班,并不会展示,却不曾放下。
此时,她们曲意奉迎,自然使劲浑身的解数,但见她们各自手持木剑。舞蹈网劲健朗,宛如铁血男儿。
方雪晴也在其中,双眼看不见的林雨荷抚琴,琴声铮铮,金戈铁马。杀伐之音充塞,如决战于沙场之上。
春夏秋冬四娘与方雪晴一起揣摩萧月生的性情,没有跳那些诱人的舞蹈,而是剑舞。
萧月生看她们的木剑,心中微笑。知道她们用心了,白天时候新削制成的木剑。
他正欣赏得入神,忽然眉头一皱,却是有人来了!
“咯咯,真是好享受呀!”一阵咯咯笑声传来,似是远在云端,又似是近在眼前。
这道声音悦耳动听,语气却带着嘲讽。
萧月生嘴角一翘,露出一丝笑意。暗忖终于沉不住气,还是找上门来了,好得很!
他站起身来,扬声笑道:“原来是李前辈到了,快快有请”
大厅中白影一晃,如随着一阵风进来,两道白影站在大厅门口,看了一眼正在剑舞的诸女。
李秋水眸子一扫,身子轻颤,笑个不停:“咯咯,你还真是会享受呀。小子!”
萧月生抚了抚鼻梁,摆摆手:“见笑了,李前辈趁夜而来,可有什么见教?”
见他摆手,诸女动作一顿,随即轻飘飘的退下去,无声无息,脚步轻盈,动作曼妙,带着韵律感,犹在舞蹈一般。
李秋水迈步上前,来到萧月生右的椅子上坐下,王语嫣轻轻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看也不看萧月生。只是盯着退下去的诸女看。
李秋水轻笑一声:“萧小子。你本事不小,从何处寻来这些女子?
个个身手不凡呐!”
萧月生抚了抚鼻梁,苦笑一声,以为她在暗讽。
却不知,李秋水却是真心赞叹,如此水准的舞蹈,便是皇家的舞女们也不过如此。
“李前辈来此,是为了她们?”萧月生笑问。
李秋水点头:“我今天听到下人禀报。说你一夜间变出了数十个美人儿来,今天晚上又只剩下这几个,真是让人好奇!”
萧月生苦笑一声,摇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是我碰到一桩麻烦事。不能不带她们过来。”
“哦?,说来听听!”李秋水精神一振,身子前倾,白绸上面的眸子透出好奇。
“不知李前辈可听说过扬州的醉红楼?”萧月生问。
“醉红楼”李秋水想了想。摇摇头:“我不常在这里,哪里晓,的?!语嫣,你可知晓?”
王语嫣摇头,默然不语。
萧月生笑道:“醉红楼乃扬州第一大青楼,我不喜欢幕后老板,索性抄了他的醉红楼,把所有的女子都带走。”
“你可真是坏透了!”李秋水笑了起来笑道:“你把那些女子都打掉了,为何还留了几个?。
萧月生笑道:“我一个大男人,自己做饭洗衣,委实不方便,便索性留了几个。”
“嗯,你做得对!”李秋水点头,瞥一眼身后,随即轻笑:“轻歌曼舞,委实好享受!”
萧月生抚了抚鼻梁,摇头苦笑。
李秋水轻笑一下,又瞥一眼王语嫣:“既如此,也没什么大不了,咱们就走啦!”
“前辈网来,何必急着走?”萧月生笑道。
他忽然一皱眉,望向大厅外,收回目光,摇头苦笑:“李前辈,又有热闹可看了!”
李秋水见他异状,猜得是有人过来了,忙道:“是不是我师姐?”
萧月生摇头,笑了笑:“童姥若来,也定是光明正大,绝小厂于晚上来此,是不是?”
李秋水轻哼一声,神情却是放松下来,笑道:“果然有人来了,来人还不少呢!”
萧月生苦笑一声,抱了抱拳:“待会儿动手,还望前辈照顾一下我那些侍女!”
李秋水明眸一转,笑着点头:“放心罢,我看着呢。”
萧月生看了她一眼,看她笑得古怪,反而更不放心了,沉吟片刻,只能自己小心了。
他扬声道:“雪晴!”
方雪晴轻飘飘过来,如一阵风拂过水面,柔美动人,一下来到萧月生近前:“公子。”
“你去让她们上三楼。”萧月生淡淡道。
方雪晴一看他脸色,见他目光清光流转,不喜不怒,心中一惊,忙点头,轻盈的退了出去。
李秋水打量着她,又看了看王语嫣,皱了皱黛眉,这个侍女的姿色极高,竟有与蒋嫣平分秋色之水准。
如此美女,留在他身边,怕是会乐不思蜀,真的放弃了语嫣呢!她暗自思忖,有些着急。
片刻过后,诸女进来,纷纷上了楼,大厅内恢复了宁静。
李秋水笑道:“这帮家伙究竟是谁呀?”
“若是所料不差,是醉红楼的人。”萧月生笑了笑。
李秋水挑了挑眉毛,笑了一奂,哼道:“他们来得倒快,看来你惹的不是善茬啊!”
萧月生笑了笑,沉吟片刻,眼中清光一闪,脸色慢慢沉了下来,王语嫣一见,心中一惊,知他动了杀机。
萧月生心中确实动了杀机,查到自己的住处,并没什么难的,只是一旦知道了自己的住处,时常过来骚扰,却是大麻烦,需得行雷霆手段震慑之,才能安宁下来。
想到此,他冷笑一声:“李前辈,咱们出去罢!”
“好,出去瞧瞧!”李秋水点头。站起身,跟在他身后出了大厅,来到最北的小亭中。
王语嫣欲言又止,想劝萧月生几句,但萧月生对她视而不见,仿佛透明一般,令她极恼怒,知道即使说了也没用。
来到小亭,经过挣扎。她抬起头,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萧”萧观澜,你不要杀人了。”
萧月生转头看她一眼,摇头微笑。
“把他们赶走便走了”王语嫣低声劝道。
她从前看人杀来杀去,并不心软。觉得他们练武之人,已有死在别人手上的觉悟,最晚如此。
但自见过萧月生杀人,看到死在他手下的人的不甘与无助,勾起她心底的弦,同情心大起,一而不可收。
萧月生对李秋水笑了笑:“李前辈,你意下如何?”
李秋水摇头,看一眼王语嫣,笑而不言。
萧月生摇摇头,不再多说,却看也不看王语嫣,似乎没有这个人,看不到这个公很快,黑暗中涌来一艘大船,船上一片漆黑,无声无息,唯有劈开水面的声音。
萧月生微眯眼睛,看清了船上的情形,共有十四五人,老者四五,壮年十余,默然不语,精神饱满,整艘船都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杀气。
船靠近,停下来,距离小亭数米远。自船上飞出四人,一身黑衣,轻飘飘落到小亭中。
萧月生负手而立,淡淡看着这四人。
这四人俱是壮年,两个身形魁梧,一个中等,一个削瘦,高矮亦不同。双眼都精芒闪烁,仿佛灯笼一般。
削瘦汉子瓜子脸,双眼狭长。透着冰冷的目光,阴鸷森森,被他盯上,不由身子森冷。
他站在小亭中,冷冷道:“你便是萧观澜?!”
萧月生点头,淡淡看他一眼,眸子里清光闪烁,语气轻淡:“你是何人,为何而来?”
“你既是萧观澜,那便受死罢!”中年汉子冷笑,眼中精芒一闪。宛如冷电迸射。
他扬声喝道:“点子在此!”
大船上顿时飞起数道身影,十余人分别围住小亭,有的占在亭外回廊上,有的站在亭则,隐隐封锁。
萧月生摇摇头,叹了口气,眼中清光闪烁,慢慢隐去。
判才用太清玉霞紫映观上经看明白,他们来此,奉的命是“杀方,赦”萧观澜,还有那些逃出醉红楼的女人们,一个不留。
王语嫣见他脸上露出悲悯神色。心中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劝说无效。他是决心开杀戒了。
但见萧月生身形一晃,倏的消失,一人随之飞起,“扑通”一声掉进湖水里,再也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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