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她很近,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源源不断的传过来,她很想推拒他,却又忍不住的想靠近他。
身体和心理矛盾重重。
“平时不是最讨厌烟酒味吗?今晚怎么突然就上瘾了?”
傅青山又靠近了她一些,一张刀削斧凿的俊脸逐渐在她的眼前放大,“还是……我突然说要放手,不再纠缠,所以觉得恼怒难过不甘心了?”
“来,让我猜猜,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想,这么多年,我对你不过只是玩玩而已,每次都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但每个字都仿佛带着万箭穿心的力量,那么的咄咄逼人。
她仓皇的移开视线,回答的很快,“我没有。”
可这种反应,类似于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当场捉住,明显带着那么点做贼心虚的味道。
仿佛一字不落的猜中了她的心事。
林嫣越过他,把那瓶已经喝掉一半的红酒瓶拿过来,又往自己身前的高脚杯里倒满了酒,“傅青山,你就少在这儿自作多情了,你不再纠缠我,我高兴开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恼怒难过不甘心?”
“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哦?是吗?”
傅青山在她马上把酒杯凑到嘴边的时候,伸手夺过来,并一饮而尽。
再看向她时,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立刻晕染上了一层可怕的情欲,他骨节匀称的大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腕间不过微微用了一些力量,她就摔到了他的胸膛前,以密不可分的姿势。
他低下头,薄削锋利的唇几乎贴着她的红唇,一字一句低哑的问,“那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喝酒?为什么要让我看出你难过?为什么明明想把我推开,然后又理所当然的认为你是我的例外和特别?”
“啊,林嫣,你告诉我,你他妈告诉我?”
她拼命的挣扎,却没有撼动他半分,只好对上他深黑如夜的眸光,“傅青山,我不欠你什么,你别用一副我辜负了你的样子来质问我,我还是那句话,夫妻一场,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傅青山依然有条不紊,“林嫣,你知道的,好聚好散从来都不太适合你我,如果我们真的能好聚好散,早在五年前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了,又怎么可能走到今天?”
“傅青山,你刚刚明明说了愿意放了我。”
“可我看出你难过了。”
林嫣深黑的双眸不知不觉的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倒映着男人的身影,颇为感慨的说了一句,“我难过的时候那么多,不也每次都没有你。”
她轻轻地笑,在璀璨的灯影下,一张精致的小脸好像充满了悲伤,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傅青山,你真的误会了,我看起来难过,是我为我浪费的那些青春不值得,实在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送行的酒我也喝了,我就不送你了。”
说着,林嫣就退出了他的包围圈,双手撑住餐桌站了起来,“祝你一路顺风,我们……后会无期。”
她其实很想给他留下一个完美的背影,但因为喝多了酒,鞋跟又有些高,不时和地面上的高级地毯纠结在一起,看在身后的男人眼里,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往外走,俨然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女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包房门外,他没追,而是从裤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后,就拨通了小白的号码,“查一下贺骁庭回米兰的航班,然后发送到我的手机里。”
“好的,长官。”
挂断电话后,傅青山便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先是看了一眼窗外的万家灯火,随后抬起左手的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好像在计算着什么。
他的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落地窗倒映着高大挺拔的身影,是那么的英俊如斯。
神邸一般,令人着迷。
……
林嫣出了包房以后,就感觉整个身体被火烧了一样,从里到外都热的不像话。
如果说刚刚在包房里,她还以为是酒精作祟的话,那么这会儿,她已经深刻的知道,她身体的反常,不仅仅是因为刚刚喝了烈酒,而是……酒里面被人放了东西。
她和傅青山在酒店的第一次,她就喝过这种东西,在床上被他折腾的半死,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那些细枝末节都还在她的脑海里,并且随着她越来越热的身体,而愈发的清晰。
她已经不是十几岁的纯情少女,知道喝了被下料的酒,要及时的找到解药。
比如刺骨的凉水,比如吃解药,比如找朋友过来帮忙,再比如男人……
可这里是餐厅,根本就没有房间可供她去冲凉水,缓解身体的难受,而且以她现在的这个状态,也绝对不可能坚持到去药店买解药。
至于朋友……
她来米兰后,也没交下什么朋友,除了贺骁庭。
只是贺骁庭现在在国外出差,远水解不了近渴。
她用已经不太清醒的大脑,又快速的搜索了一番,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够来解救她的人。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
——男人
大脑越来越昏沉,闭上眼睛,都是傅青山的身影。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按照原路返回。
傅青山一直站在刚刚的包房里吞云吐雾没有走,听到包房的门被人推开,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然后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转过身,并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你怎么又回来了?”
“明知故问!”
林嫣踉踉跄跄走过来,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就抬起手挥过去了一巴掌,“傅青山,你还能更无耻一点吗?”
男人挑了挑眉骨,不怒反笑,“林小姐,我刚刚好像被你甩了,你这一巴掌不像是后会无期好聚好散的样子啊!”
“你还有脸说!”
傅青山的舌头抵住腮帮,“我不太明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嫣就又挥过去了一巴掌。
这回男人是真的有点怒了。
他伸手扣住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身,随后将她带向自己的胸膛前,铁臂用了很大的力量,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挣扎,“林嫣,你没听过男人的脸不能随便碰?况且我现在还不是你的男人,你总该给我个理由,才可以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不会动怒。”
“我给你理由?”
她怒瞪着他,可一点力度都没有,很像她平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撒娇,“傅青山,你自己在酒里动了什么手脚,还用我一字一句的跟你说清楚吗?”
他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扔掉另一只手上的烟头,随后抬脚踩上去,“不是我。”
“不是你还会是……”
后面的谁字还没有说出口,林嫣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今晚的应酬就他们三个人,如果傅青山没有在酒里动手脚,那么就可想而知是谁动的手脚。
——贺嫣然。
林嫣常常想,贺嫣然作为贺家的养女,能够在盘根错节的贺家站稳脚跟,没有一流的心机,和过人的手腕,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但即便她有那么多的优点,却有个最致命的弱点,就是爱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林嫣的身体越来越热,理智告诉她应该离他远点,可身体却在不断的靠近,汲取着他的气息和味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点。
男人那双铁臂已经自然的垂落在身侧,碰都没再碰她,现在的姿势,完全是她自己挂在他的身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酡红的小脸,低低淡淡的说了一句,“所以林小姐回来是打算拿我当解药?”
林嫣的小脑袋不停的在他的胸膛前磨蹭着,明明应该是愤怒至极的语调,可一出口,就完全变成了娇媚的味道,“傅青山,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会儿了,嘴还这么硬?性子还这么烈?”
说着,他就伸出双手想要推开她,却在下一秒,被她死死的环吊住了脖颈,随后就踮起脚尖,覆上了他的薄唇,“你不许说话了。”
她的红唇很热,热到发烫。
傅青山的身体里像是突然被扔进了一颗原子弹,威力无穷,炸的他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可这实在不是个好地点。
他伸手强制把她拉开,还没有说话,她就又扑了过来,封住了他薄削锋利的薄唇。
又吻了几秒钟,他才又一次的拉开她,不让她再靠近,“嫣儿,你听我说,这里不是我当解药的地点,我们换个地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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