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该面对的，还是得由芊芊自己来面对。

生产的阵痛一次又一次以超乎她想象的惨烈冲击着她的神经，那种灭绝天地，铺天盖地的痛苦简直是让她欲生不得，欲死不能，只能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

院子灯火通明，一片亮光，一盆盆血水从里面拿出来，又拿进一盆盆热气腾腾的热火。

冬夜寒风凛冽，刮在脸上像刀子般疼痛。

可白朗日直挺挺的站在风中，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心爱女子生产时的情景，一阵阵焦燥，浑身热的不行，不安到了极点。

芊芊不会跟她娘同样的命运吧？不会，不会的。

白飞扬的脸苍白的像鬼，一对黑瞳全是不知名的惶恐。

一声声惨叫声入耳，他身体剧烈的颤抖，“爹爹，妹妹她……不会有事吧。”

白朗日怔住了，他怎么了？没了先前的淡定自持，害怕的样子像个不知事的孩子，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失控。

他压制住内心的慌乱，努力安慰儿子，“不会有事，芊芊是个坚强的孩子。”

白飞扬傻傻的点头，“是啊，她从小就很坚强很勇敢，被人欺负了不会哭，只会想尽办法报复回来。”

他的眼神说不出来的惶恐，像是失了心魂，“那么多人围攻白家，死了那么多人，血染了一地，可她依旧不慌不忙和敌人周旋，谈笑之间退敌千里，为了推开我，才会被剑刺中心口，可她还安慰我……”

滚烫的液体不断往下流淌，声音哽咽的断断续续，一直不肯停下。

刚赶过来的方若玉正好听到这番话，心神大震，被他失神的模样吓的浑身发抖，“夫君，别这样，别这样。”

飞扬什么都没听进去，眼前又浮现出生命中最冰冷的一夜，整个心神都乱了，嘴停下来，喃喃自语，“那一夜也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就算火光冲天也赶不走黑暗，四处弥漫着血腥味，就跟此时一模一样……”

白朗日心口一阵剧痛，如被万箭钻心般的痛楚，热泪不由自主的爬起满脸，“飞扬，清醒些，这不是十年前，没人包围你们，没人追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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