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不,你在说谎(1 / 1)

第五百七十七章 不,你在说谎

听阿离说后面有人跟着她们,赫云舒问道:“几个人?”

“两个。”阿离肯定道。

两个?那么,是谁就很清楚了。一个是燕风离,另一个,就是刚刚在大理寺暗中偷听的人了。

“不用管,继续走。”赫云舒如此说道。

“是。”阿离应声,继续赶车。

马车悠悠向前,继续往定国公府而去。

赫云舒回去的时候,午饭已经备好。

有赫云舒陪着,云松毅比平日里多吃了半碗饭,云念远笑道:“小妹,看来,你应该常回来。”

赫云舒微微一笑,道:“理当如此。”

她陪着云松毅说了一些话,之后便回了大理寺。

赫云舒刚刚走进去,迎面便遇上了骆青楚。

他神色着急,看到赫云舒的时候眼前一亮,道:“你可算是回来了,正准备去找你呢。”

“找我干嘛?”

“出事了,包明刚被人杀死了。”骆青楚急切道。

包明刚?赫云舒对这个人印象深刻,他是一个很有名的御史,御史有弹劾百官的职责。他胆子奇大,性情刚直,这百官之中,他谁都敢弹劾,铁骨铮铮,是一代直臣。这样的人被杀死了,是大渝的损失。

“什么时候的事情?”赫云舒问道。

“就刚刚。包明刚的儿子刚来报案,人刚走,仵作和捕快已经去了。”

赫云舒点点头,骑马便走。

她一路到了包明刚的府上,此时,包府的门口已经挂上了白幡,赫云舒表明自己的身份,一路走了进去。

包明刚是在自己的书房被人杀死的,此时,尸体尚未收殓,仵作正在验尸。

书房的门口,包夫人正暗自垂泪,她的儿子包景湛正在劝慰包夫人。

赫云舒走过去,并不多言。

倒是包明刚的儿子包景湛从她身上的服饰看出了她的身份,想要上前行礼,被赫云舒用眼神制止了。

她直接走了进去,看仵作验尸。

看起来,包明刚是被人从正面杀死的,一剑穿心,当时就死了。

被人杀死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桌旁看书,书已经被喷溅状的血迹染红。此时书房之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儿。

见赫云舒来,仵作起身,冲着赫云舒拱手道:“见过赫少卿。”

赫云舒点点头,道:“死因为何?”

“被人一剑穿心,气绝而亡。”

“伤口的形状是什么?”

“中间宽,两边窄。伤口外宽里窄。”

听到这个描述,赫云舒心里咯噔一声。

当初,赫家被灭门的时候,他们的身上也是有着这样的伤口。这是燕凌寒的暗卫所用的武器,名为柳叶剑。可后来的事实证明,杀死赫家上下的人是大魏奸细。

如今,柳叶剑再一次出现,杀死的,却是当朝御史,包明刚。

赫云舒眸色微凛,查看着这书房内的布置。

和一般人家的书房相比,包明刚的书房并不大,除了几排书架,一桌一椅,别无他物,并不像其他人家还会摆设一些玉器和瓷器,略显简陋。

这时,包明刚的儿子包景湛安抚好自己的母亲,走了进来。

赫云舒看向他,问道:“包大人的死,是谁最先发现的?”

“是我。”包景湛应道。

“说一下当时的情形。”

“当时,母亲命人准备好了饭菜,让我来叫父亲吃饭。我来的时候,父亲就已经这样了。”说着,包景湛难掩自己的悲愤。

壮年失父,虽然不至于悲伤至死,却也是晴天霹雳。包景湛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显得得体一些。失去了父亲,他要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安抚母亲,顶住包家的一片天。在这个时候,他绝对不可以倒下。

虽然不忍心,但是为了查案,赫云舒也只得再次问道:“当时,没有下人在这里伺候吗?”

“父亲在书房的时候,喜欢清静,向来不喜欢被打扰,屋子里从来不留人,就连外面也不许有人。所以,父亲在书房的时候,下人都不敢来叫,母亲才让我来叫父亲吃饭。谁知我一来,父亲就……”

说到这里,包景湛说不下去了。

如此,当时的情况已经基本清楚了,赫云舒并未再问下去。她让所有人走出了书房,仔细打量着里面的情形。

突然,她发现了不对劲。

包明刚被刺死在自己的椅子上,从那伤口的位置来看,喷溅出的血迹应该是笔直地向前,可是,那书上的血迹上却要往右一些。

要么,这书被人挪移过,要么,在包明刚死的时候,最初放在这书桌上的,并非是这本书。

赫云舒将书拿开,拿出一个素白的手帕,在那书旁边擦拭了一下,再拿起时,上面有一些暗红色的印记。

那是血迹的颜色。

这证实了赫云舒的猜测,最初,至少是在包明刚死的时候,这里放着的,并不是这本书。

赫云舒伸手入袖,取出了一小瓶液体,喷洒在桌案之上。

喷洒了这样的液体之后,有血迹的地方会显现出蓝色的痕迹,哪怕是有细微的血迹存留,也可以显示出来。

很快,颜色显现出来。

桌案上的血迹很多,中间却有一些地方没有,那没有的地方,组成了一个长方形的形状。这就说明,当时这桌子上,的确是有东西的。因为有这东西在,血迹才没有喷洒到桌案上。

赫云舒将那本书放上去,虽然这本书摊开之后的大小与那长方形相差无几,但并不完全吻合。

这再一次说明,最初放在这里的,并不是这本书。

东西被人调换过了,那么最初放在这里的,是什么呢?

那个东西,是不是就是包明刚被杀死的缘由呢?

赫云舒看向门外,包景湛正站在那里。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赫云舒看向他,问道:“包公子,你来的时候,桌案上放着的,是这本书吗?”

包景湛点了点头,道:“是的,赫少卿。”

赫云舒垂眸,似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包景湛,眸光明亮,语气坚定:“不,你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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