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雕裹着一个巨大的水泡,穿过流沙河底,往鲛宫游去。
刘桑、夏萦尘、夏召舞、胡翠儿四人立在蛊雕背上。
胡翠儿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做生意?”
刘桑道:“没错,做生意。”
胡翠儿无奈地道:“奴家虽很想帮助桑公子,但在我们狐族,情面是情面,生意是生意。”她捧着脸摇来摇去:“就算奴家跟桑公子都已经那个那个了,这种事情,却也不好插手的。”
喂喂,我跟你“哪个哪个”了?
当着别人老婆和小姨子的面,不要说这么奇怪的话好不好?
悄悄瞅向娘子,娘子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夏召舞却狠狠瞪他一眼!
好吧,只要娘子不生气,小姨子气死也没关系……不过娘子的表情一天到晚都是这样,也很难说有没有生气。
刘桑道:“我自然不是要你帮我说情,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牵根线,让我跟你们管事的几位首领见上一面,其它的事情我来谈。既是生意,自然是要让大家都有钱赚,赵岛主已经答应加入我方了。”
胡翠儿眼睛一亮:“真有此事?”
刘桑耸肩:“我还会骗你?”
胡翠儿欣喜地道:“要是这样的话,牵线就简单多了。我们青丘狐族虽与鲛族联手,靠着海底的秘道做一些小买卖,但因为离祖海太近,生怕得罪赵岛主,不敢把生意做大。既然你们已跟赵岛主合作,若青丘、凝云城、鲛宫、祖岛四方联手,生意的前景可就大了,相信几位首领也不可能不心动。”
又嘻嘻笑道:“再说了,青丘的实务虽然是几位首领在做,但真正做主的仍然是我爷爷,实在不行,我缠着他来。”
刘桑笑道:“那就好。”
夏萦尘却轻淡淡地看他一眼……赵岛主不是还在“考虑中”么?
在一些人鱼的带路下,他们来到鲛宫,鲛族族长鲐鲟知道凝云公主与集羽郡主已到,亲自迎了出来。
鲛宫在异鬼门的破坏下,已多处损坏,虽然如此,内中水晶制顶、鲛珠满地的奇异景象,仍是看得人目瞠口呆。不过不同种群原本就有许多不同之处,相信这些人鱼若是到了城高池深、极是豪华的羽城,也会是同样感受。
鲐鲟请公主与郡主帮助恢复结界,这结界乃是当年“紫凤”夏凝所设,唯有紫凤的后人才能重建,夏萦尘对此早有了解,夏召舞却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听姐姐和父亲说起这事。
夏萦尘淡然道:“此事,当年曾祖母只告诉过祖母,祖母去世前曾说与我听,连爹都不知道,那时候你还小,自然更没有人说给你听。”
夏召舞没有想太多,刘桑却觉得有些古怪,按理说这种奇事,夏萦尘就算当作故事来讲,也会告诉她的妹妹,她竟然一直藏着,没有将它说出来,难道是别有隐秘?
他们随着鲐鲟到了鲛宫深处,路上刘桑又与鲐鲟谈及“生意”,并告诉他连“海霸”赵兀庚都求着加入,听得鲐鲟极是心动,由于夏家对鲛宫的恩情及这次相助对抗异鬼门之举,鲛宫原本就欠了凝云城人情,再加上一听便是有利可图,自然更好说话。
鲛宫深处立着一水晶伞,伞上刻着许多阴阳咒符。
夏萦尘让妹妹刺破指尖,滴些血液到水晶伞上,又念动咒符,水晶伞发出神秘光晕,一层层的扩散开来……
鲐鲟对夏家姐妹感激万分,欲摆宴席,夏萦尘却只是淡淡地道:“原本就是曾祖母当年交待之事,举手之劳罢了。”
夏萦尘的样子太过冰冷,鲐鲟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暗自奇怪,这对姐妹的性情相差怎会如此之远,一个清冷似冰,一个热情如火。为表感谢,他送了许多鲛宫里所珍藏的珠宝,夏萦尘略一沉吟,倒是没有拒绝。
夏萦尘、刘桑等离开鲛宫,乘着蛊雕,先往祖海。
到了祖海,夏萦尘独自与赵兀庚相见,道:“我凝云城城尉一职,空缺已久,岛主若是不弃,希望能前往凝云城,担当此职。”
对于此事,赵兀庚其实也已考虑透彻,混天盟势力如此之大,既然对这片海域心存野心,那就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入侵。而他以往率着众兄弟在楚、扬、中兖三洲外围劫掠,一旦失了祖岛,将再无容身之处,若是投向凝云城,族人至少多了一个栖身之所。
此外,也正如刘桑所说,祖岛太小,他的族人要想生存,就只能靠四处劫掠,但他们不可能世世代代做海盗,这种事,风险太大,仇敌又多,一不小心就是举族覆亡的下场。
既有混天盟这现实中的威胁,又有对未来的考虑,赵兀庚自是应诺下来。
此时,吴毅刚、南宫魁元也已夺回祖岛,彻底剿灭异鬼门残党。赵兀庚召集族中主要人物,共同商讨,他既已作好打算,其他人自无意见。
当下,赵兀庚留下南宫魁元与一批弟兄驻守祖岛,以大队楼船护送族人,跟着夏萦尘、刘桑等人前往凝云城。
祖岛与凝云城,本是隔着两条流沙河,但赵兀庚称雄外海,早已知晓这两条流沙河的流向,又有鲛族相助,自是平平安安越过。
楼船船头,夏召舞将她两次被一“神秘蒙面人”所救之事告诉姐姐。
夏萦尘略微有些动容:“想不到祖海之上,竟还藏着这样一个高手,但他既要救你,为何却又要蒙面?”
“谁知道呢,”夏召舞遗憾地道,“我也问过赵岛主,但就连赵岛主也猜不出那人是谁。”
刘桑一旁嘿笑道:“原来你在岛上到处乱找,就是为了找那神秘男人?嘿嘿,是不是美女被英雄所救,于是芳心暗许,不嫁给他誓不罢休。这两天见你吃饭都没心事,难道是朝朝暮暮都在想他……”
“想你个大头鬼!”夏召舞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刘桑倒在地上抱脚叫疼。
胡翠儿在一旁掩嘴笑道:“听召舞妹子这么说,想来那人必定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帅气有为英雄盖世自古豪杰出少年天生他才必有用(省略数百字)……”
刘桑趴在地上,额生冷汗……就算你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
夏召舞嘀咕:“蒙着脸呢,谁知道是不是英俊潇洒?”
其实还是蛮英俊,蛮潇洒的。
夏萦尘却是在那沉思:“当日在郢城时,有一人夜闯王宫刺杀小王子,又从‘苍龙’段我我、炫雨梅花及大批王宫侍卫的围追堵截中从容逃脱,听说那人亦是戴着面具,难道与救下妹妹的会是同一个人?后来妹妹被身为血狱门两大花主之一‘袭玉琼花’的敖夫人抓走,又有人在敖家的坟地里杀了段我我与敖夫人,莫非也是那人?”
暗自猜着那人到底是谁,却是怎么也猜不出来。
***
夏萦尘、胡翠儿、夏召舞在这说话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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